經曆了城門口發生的事情,眾人都沒了心思吃飯。
尤其是薑瀾,自從住進客棧,整張臉都是黑的。
他們人多,白昭出麵直接將整個客棧包了下來。
這樣也避免了人多混雜,應付一些突發狀況。
那些糧食,直接拉進了客棧的後院。
魏六安排兩班人巡視,這些巡視的人都是他們自己人,薑瀾的人沒有包括在內。
自打進了城,薑瀾就不消停。
他將魏櫟和長泊叫進房裡,“你們這些日子跟魏家人打交道,現在交情不錯。我父王提的交換條件,他們是什麼想法?”
魏櫟和長泊對視一眼,都瞧見了雙方的無奈。
二人異口同聲說道,“世子,我們並不知曉。”
長泊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畢竟是燕王的人,就算雙方交情不錯,他們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知我們。”
魏櫟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現在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主意?等我父王那邊交換,不知道要被魏家人拖到什麼時候。咱們能否自救?”
薑瀾又追問兩句。
“世子,您是想不等王爺那邊交換,咱們提前擺脫魏家人?”
長泊斟酌一會兒,才將薑瀾的意思問了出來。
薑瀾點點頭,“桷城是連州境最後一個城池,以後用不到魏家人掩護。我們人手多,不如將糧食送給那些守城的兵士,我們連夜就走。”
房間靜默,無人出聲。
魏櫟聽完,將頭撇到一邊,不忍直視。
他之前一直在燕州邊境上陣殺敵,和燕王世子接觸不多,沒想到是這麼個德性。
“長泊,你怎麼說?咱們這些人當中,就你沒有賣身契。”
長泊訕訕開口,“穩妥起見,世子還是等王爺來贖吧!城門口的情況您也看到了,就算咱們把糧食交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輕易放過咱們啊!”
他們這些人確實身手了得,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呀。
如今還在連州境內,若是還被人識破身份,到時候就不一定是錢財糧食之類的能贖回的。
沒準兒會牽連整個燕州,家破人亡。
這些話長泊沒有說出口,生怕這人受了刺激一意孤行。
薑瀾聽出長泊的拒絕之意,臉耷拉下來,“魏校尉,你說呢!當初可是你說的,賣身契是假的,現在父王要用那麼大一批糧食來換我回去,都是因為你。”
魏櫟默不作聲,最初他確實是篤定魏家人不會為難他,畢竟他是魏家子嗣。
魏六猜到他的身份後,對他也沒有什麼優待。
撕毀賣身契的事情,就更不用提。
正因如此,燕王世子對他頗有微詞。
魏櫟也無奈,“世子,當初情況太危急,禮王那邊派人追殺您。當時禮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若是沒有合理的身份,沒有白姑娘幫您易容,恐怕已經是禮王的階下——”
“好了,世子,您先歇著,我帶他去商量一下。”
薑瀾的臉色已經漲紅,長泊見他麵色不對,趕緊截住魏櫟,順便將人帶出房間。
“啪~”等他們出去之後,房間響起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待聲音停止後,長泊才舒了一口氣。
“你說說你,惹他做什麼!”長泊拽著魏櫟去往後院,“心裡有什麼想法憋著,等公子回了楩州,你回燕州還是留在楩州,你自己選。”
“將軍回楩州?”魏櫟著重在回那裡加了重音,“將軍家在楩州。”
“公子和薑瀾相比不差什麼。”長泊語氣淡淡,臉上並沒有什麼波動。
“不差什麼,什麼意思?”魏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他撓了撓頭,“長泊大哥,你說明白一些。”
“自己想去!”長泊一甩袖子,剛要離開又頓住腳步,“你今晚在這裡守著點兒,彆讓人發現。”
等長泊走後,魏櫟靠在糧車上,眉頭微蹙著,“不差什麼就是一樣,長泊為何會如此說?”
“還有回楩州莫非莫非是閒王~”
魏櫟不敢再往下想,及時收住心思,“若真如此,還回燕州做什麼!”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背著手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心中便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