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簡單,不簡單!
權誌龍站在雨裡,任由雨水打在他身上。現在這些雨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雨水帶來的寒冷,遠不及許清漫說的那些話嚴重。這兩年來,他在美國,從一個沒人認識的韓國明星,變成現在連大媽都用他的歌當電話鈴聲的歌手,其中的心酸,沒有人知道。可是,不管在美國有多辛苦,他都不在乎。他一直告訴自己,要在美國站穩腳跟,在一個不會在乎偶像是否有女朋友的地方,給許清漫創建起一片安穩的天空。如今,他終於做到了,成為了第一個在格萊美獲獎的韓國歌手。可是,她卻還是不要他。
許媽媽打著傘,拉著權誌龍進去。不管許清漫怎麼說,也不能讓權誌龍這麼在雨裡站著。這兩年,權誌龍隻要回韓國,就一定會去他們家裡。在許爸爸許媽媽看來,權誌龍和許清漫,從來都沒有分手過,還是他們未來的女婿。他們相信,不管現在的情況多不好,權誌龍和許清漫,早晚有一天會再走到一起的。
權誌龍的臉上都是雨水,可能也混雜著他的淚水。許媽媽拉著他回家,許清漫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桌上,卻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感冒茶,還有一盒水果糖。隻有許清漫知道,權誌龍有多討厭吃藥,不管是吃什麼藥,他都一定是用糖來壓住藥味。
許媽媽推權誌龍去浴室洗澡,許清漫從臥室出來,把一套睡衣放到她媽媽手裡。這套睡衣,正是兩年前,小波從權誌龍家裡帶出來的。許媽媽敲了敲浴室的門,說“誌龍啊,你先穿會兒睡衣啊!”
權誌龍看到這套睡衣的時候,瞳孔猛地收縮。這套睡衣,她從首爾帶到上海,一直留在身邊。兩年的時間,她還是把這套衣服保存得很好,一點破舊的感覺都沒有。看到這套睡衣,就像是看到了他們的感情。不管許清漫怎麼說,他們的感情都跟這套睡衣一樣,被原樣保存,從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有所破損。
許清漫躺在床上,隻是安靜地躺著。這兩年,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他。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他了。她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他,可是今天再次見到他,才發現,她不隻是沒有放下,而且,對他的執念,更深了。
權誌龍穿著睡衣,站在許清漫臥室門口,低聲說“這兩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他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就算她把所有會勾起他回憶的東西都拿光了,他也還是想她。每次想起她,就覺得心好痛,然後就會更有動力,要在美國闖出一片天來。
許清漫躺在床上,手緊緊攢著被單。權誌龍的這句話,直擊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把她所有的防線都攻破了。她對他的思念和愛意,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以為,他已經忘記她了,以為他可以放下跟她的這段感情,開始新的人生。現在知道,牽掛著這段過去,固執地不肯放手的,除了她之外,還有他。她的心裡,沁出一絲甜蜜。在她苦澀了兩年的心裡,慢慢回蕩。
權誌龍索性在她門口坐下了,靠在門上,就像跟她依偎在一起一樣,然後輕聲細語地跟她說話。“我剛到美國的時候,什麼人都不認識。跟那邊的聲樂老師,詞曲老師學習,那幾個老師都是黑人,長得又高又壯,我站在他們旁邊,就跟一根豆芽一樣。我和南國哥待在美國,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吃一碗辛拉麵。在美國,連泡菜都吃不著,我們剛到那兒的時候,一個月瘦了20斤。美國人民好像都不吃熱食,我看他們每天就啃漢堡,啃三明治的。我那會兒看到三明治就覺得惡心,裡麵的沙拉,就跟屎一樣。”
“那個時候,生活真的很苦。不是說生活條件差,隻是不習慣。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平時吃習慣的那些食物。在路上,我都不敢亂走,就怕自己走丟了。偶爾能看到一個韓文字,我都覺得特彆興奮。每次我覺得自己快熬不下去的時候,就掏出你的照片來看看。為了你,再多的苦我都能吃,再大的困難,我都能熬得過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去美國嗎?因為美國的歌迷不會在乎明星的私生活。你看jtbieber和selena,雖然人家現在分手了,可以前人家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歌迷也照樣追他們的偶像,不會因為偶像的感情生活,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來。他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的作品,或者是你的風格,而不是你的感情。”
“我都想好了,要是韓國的歌迷還有媒體還是不接受我們,我們就到美國定居,眼不見心不煩,咱們都不搭理人家。反正你英語說得那麼好,去那裡生活肯定沒問題的。而且,有了你之後,我就不用每天指望南國哥給我做飯了。我跟你說,南國哥做的飯,真不是一般的難吃。可是怎麼辦呢,我身邊,就他一個韓國人,就他還能做出點帶韓國味道的食物來。你來了之後,我就可以每天吃你做的飯了。想到你做的那些好吃的,我都忍不住流口水。有一次,南國哥給我做了個雞蛋卷餅,那雞蛋煎得都黑了。可是沒辦法呀,我隻能硬著頭皮往肚子裡咽。我那個時候就特彆想念你做的飯。老婆,這兩年,你的廚藝沒退步吧?不過,就算你廚藝退步了也沒關係,你做的飯,我永遠都愛吃。嘿嘿!”
權誌龍一個人靠著門,傻笑著就睡著了。聽到門口沒了聲音,許清漫過去開門,權誌龍就直挺挺地倒在她腳邊,把她嚇了一跳。蹲下去想扶他起來,碰到他的身體時,才發現他發燒了,渾身都燙得厲害。
許清漫也顧不上是不是要跟他保持距離了,把他扶到自己床上躺著,就去客廳找退燒貼和退燒藥。要是再退不了燒的話,就必須得送醫院了。外麵刮著台風,下著暴雨的,出去一趟,感冒肯定得加重。
許媽媽聽見動靜,從房裡出來,問許清漫怎麼了。許清漫還在翻抽屜,隨口就答了一句“oa發燒了。”許媽媽一楞,看了眼許清漫的臥室,嘴角向上,露出一個笑容。雖然權誌龍發燒是挺讓人著急的,但如果發個燒,就能讓他們兩個破鏡重圓,還是挺值得的。看她家女兒現在著急的樣子,就知道,對權誌龍,她家閨女是半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隻要權誌龍堅持不懈,把她家閨女再哄回去,是指日可待的。
許清漫拿了藥和退燒貼回臥室,先把退燒貼給他貼上,才輕聲叫他“oa,醒醒,先把藥吃了。oa,吃了藥再睡。”
權誌龍燒得糊裡糊塗的,聽到許清漫的聲音,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握住許清漫的手,呢喃道“老婆,你彆走,我不許你走。我知道我現在是在做夢,我才不要醒呢,一醒來,你就又不見了。”他說得十分委屈,這兩年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許多次了。每次在夢裡見到許清漫,都很開心,可是醒過來之後,就是深深的失落。
許清漫聽了,心裡一片淒涼。她當然知道那種失落感,最近半年,她沒有再夢到孩子,卻一直夢到他。在夢裡,有他們一起在上海生活的場景,有他們在韓國家裡生活的場景,有一起在日本街頭散步的場景。很多的畫麵,都在夢裡出現過。可是每次醒過來,就都會哭。每天早上,她的枕頭都是濕的。
“oa,不是做夢,你不是做夢。我保證,你醒過來之後,我還在。”許清漫柔聲哄著權誌龍。現在這個樣子,要是不吃藥,恐怕是退不了燒的。她必須先把他哄醒,讓他吃了藥再說。
權誌龍半信半疑地睜開眼睛,看到許清漫,就咧嘴笑,說“我肯定還在做夢。那我就不要醒了,讓我一直把夢做下去。說不定,我們能在夢裡把婚都結了。”說罷,就伸手去抱許清漫。
許清漫一手拿著藥丸,一手拿著水杯,隻能任由他抱著,然後好聲好氣地哄他“oa,來,張嘴,把藥吃了。”權誌龍乖乖地張開了嘴,讓許清漫把藥給他塞進嘴裡,又就著許清漫的手,喝了口水。
藥丸苦澀的味道在嘴裡散發,苦得他直吐舌頭。許清漫塞了顆糖進他嘴裡,他才心滿意足地砸吧嘴,抱著許清漫,又躺回了床上。
許清漫被他帶倒,跟他麵對麵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他的身上還在發熱,她真的要以為,權誌龍是在裝病的。這人,病得都稀裡糊塗了,還能耍流氓,這段數也真是高。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上一次跟他這樣躺在同一張床上,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許清漫細細地看著權誌龍,這兩年,他確實瘦了,顴骨比以前明顯了。不知道是就這兩天沒睡好,還是他一直都沒睡好,眼睛下麵的眼袋,都快趕上勝利了。兩年的時間,也讓他變得更成熟了。現在的他,已經28歲了,跟兩年前的稚氣小男孩兒完全不一樣了,已經蛻變成一個沉穩的男人了。
兩年的時間,他們都變化了。可是,那些愛他的歌迷,那些捕風捉影的媒體,有變化嗎?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