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若重生(甜寵)!
大廚雖然很排斥這種醃製的菜品,但烹調起來絕對是一把好手。他十分挑剔的剁了一塊兒雞脯肉並兩隻肥大的雞腿去皮切成細絲,椿芽出缸後擠乾水分與尖椒切段。並蔥薑蒜爆炒,出鍋時隻放少許鹽再淋上自製的香菇醬。香辣爽口,十分開胃。小胖自是讚不絕口,連袁東行也不再嫌棄它是野菜了。這兩隻一心撲在菜盤子上,直嚷嚷著不等袁青舉先開飯,安來隻好隨他們,讓廚房每樣菜留一點在鍋裡溫著。
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袁青舉就回來了“你們兩個怎麼又來了。”
袁東行睨了他一眼不理他,小胖抽空說“三嫂大方,讓我們來吃好吃的。”
安來起身準備叫廚房把溫著的菜上上來。
“你們三嫂最近頭疼,彆老來吵她。”袁青舉按著安來的肩膀讓她坐下“你們繼續吃吧,我先去洗澡。”
“三嫂不舒服?”
“沒什麼大事兒,你們吃吧。”安來不願多說。
飯畢,撤了桌上的杯盞,安來讓人擺上給袁青舉預留的飯菜和一些甜點水果。幾人陪著他又吃了一回。
安來洗淨一個半尺高的大肚壇子給小胖裝醃椿芽,小胖眼巴巴的望著她手中的壇子“上次帶回去爺爺說可好吃了,好些年沒嘗到過這種味道了。”
“爺爺?”
“對啊,我忘了三嫂你記不得了。爺爺退下來後就搬到青堰和我們一起住了。”
“那……大宅那邊還有哪些人?”
小胖一一給安來數著“嗯,爸媽和四哥都在京都。除了爺爺,這邊就隻有大哥一家和我們沒成家的兄弟幾個。”
“不過二哥在外麵有房子,常年不著家。我一般也挺忙,不怎麼在家。小七住學校。大宅也沒剩多少人。”袁東行在一旁補充道。
“你最近不忙?”安來見最近小胖來的時候他可都跟著的。
“上次全國巡回演唱會青堰是最後一站,之後我有兩個月的假。”
“這樣啊,剛才接電話那個小孩是誰?”
“那是大哥的小女兒,袁嬡,三嫂,她就是有些皮,我們過來之前大嫂已經說過她了。”
“我沒在意,就是隨意問問。”袁青舉沒跟她說過這些,她不知道大宅那邊有那麼多人,想了一下,直接把最開始的大陶缸封嚴示意直接扛走,小胖愣了一下,笑眯眯的說“三嫂真大方。”
說著便去抱那缸子“五哥快來搭把手。”
“嘖嘖……你還真敢要?”
“三嫂又不是外人,我跟她客氣什麼?我以後得了好東西也肯定忘不了三嫂的份的,是吧三嫂?”
安來好笑“是是是,那我等著你的好東西。”
晚上袁青舉在書房臨時要處理一些工作,安來抱著本本坐在書案旁的地毯上陪他。手裡還端著一碗草莓,草莓上淋著厚厚的一層煉乳。因為淋著煉乳,安來便拿了個勺子一勺一勺挖著吃。
屏幕上正播著中國夢想秀,節目雖不見得多精彩,但是她很喜歡那位詼諧的夢想大使,不時咬著勺子傻樂。每次笑完才想起袁青舉在辦公,十分歉意,但是下一個笑點到的時候又給忘記了。好吧,她覺得她其實就是來給袁青舉增加噪音的。
這節目很多時候很是雷人,安來都拖著進度條走,但偶有亮點。比如正在播放的這一位追夢人。這位追夢人是一位烤地瓜的中年女人,就外貌來說這並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因常年買地瓜烤地瓜,奔走街頭,風吹日曬,皮膚黝黑粗糲。這並不稀奇,夢想秀的舞台上多來自社會的最底層。
她表演的才藝是書法,楷書,幾個字並不算的多高明,端正有力,如此而已。但出自於這麼一位婦女之手卻實為難得。安來沒有拖進度條,繼續看了下去。地瓜大嬸的夢想是為她喜愛書法的丈夫開辦一個書法培訓班。她丈夫的出場讓安來和所有觀眾一樣意外,乾淨儒雅,真真的一個書生模樣。陪同的兒子也很是文秀。可妻子和他們父子站在一起卻格格不入。
丈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妻子靠烤地瓜維持家裡所有的開銷。丈夫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這引起了眾多嘉賓和觀眾的不滿。有嘉賓說“你妻子含辛茹苦幾十年,今天卻為你來實現夢想,你應該對她說三個字。”
丈夫毫不猶豫的說“我愛你。”
有人說不對,是另外三個字。丈夫沉默,便有人提醒說你可以說我錯了,或者辛苦了。至少該對辛苦的妻子有所感激吧。
丈夫十分不耐煩了已經,似乎對這麼多外人乾涉他的家事十分不滿,他說“大丈夫。”
對於他的執迷不悟,全場嘩然,為妻子憤憤不平。
安來默然,再一次觀察了那個女人,她手指粗大,指節突出。對比了一下自己握著勺子的纖纖十指,光滑細膩沒有一個繭子。安來是敬佩她的,在那樣的環境下能夠撐起一片天,拉扯大兒子。
而對於她的丈夫,安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她認為她和那個男人沒什麼不同。他們一樣不事生產,一樣被人養著,丟大街上去說不定就得餓死。他們不同的是,養著他的是一個女人,而養著安來的是袁青舉。
縱然女權主義崛起,但這仍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父係社會,男權為尊。男人天生占據了許多優於女人的有利條件,輿論總是偏向弱勢,偏向女人。所以那個吃軟飯的男人站在台上被觀眾聲討,而她卻可以心安理得地在袁青舉工作的時候吃著甜點。
對於袁青舉來說,隻要安來在他周圍10米以內,他是無法完全專心致誌乾某件事兒的,嗯……床上除外。
他樂意安來呆在書房,偶爾從電腦屏幕上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小姑娘都會覺得十分滿足。再低頭時,那些文字和數據就會變得不再那麼枯燥了。
安來每次看他他都知道,可他裝作專心致誌的。小姑娘偷偷的,歉意的,懊惱的,捂著嘴小心望他,隻要看他沒被打擾到就會鬆一口氣,然後嘀咕著告誡自己下次笑得不要太大聲。好吧,他的小姑娘記性特彆不好,下一次依然樂得捶地毯,然後在下一秒幡然醒悟又偷偷看他……每一次他都忍不住想笑,在小姑娘轉回去之後再抬頭看她,可是心抱僥幸的小姑娘神經粗大得很,一次也沒有發現過他。
所以當安來再次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也一如既往的裝作很專心的敲打著鍵盤。隻是這次小姑娘盯得有些久,半分鐘都沒有移開視線。他不得不把全部注意力轉移到小姑娘身上“困了?再等幾分鐘,我就快收尾了。”
小姑娘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了很久,十分認真的總結“你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袁青舉被安來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起身,長腿一跨走到安來身邊坐下也學著她正式的口吻道“那麼恭喜你袁太太,這個好男人的所有權和使用權都屬於你。”
安來被噎了一下。關了電腦繼續吃草莓。袁青舉每次看她這麼吃草莓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這樣吃你也不怕牙疼。”
“這樣甜呀!你又不讓我吃西瓜。”安來惡趣味的挖了一勺喂他。袁青舉彆過臉,不過執著的小姑娘跟著他轉到另一邊伸著勺子,他無奈的吃掉,然後看著得逞後的小姑娘笑得見牙不見眼。
“西瓜太涼,現在天還不是太熱。”袁青舉看著小姑娘快速的解決掉碗中剩餘的草莓,中肯的建議“這樣太膩了,你可以試著加酸奶,嗯,可以多放點兒糖。”
小姑娘瞅著他“那豈不是更酸。”
“好吧,隨你。”他被打敗了,甜食果然是女人的專利。袁青舉攬著安來,探身取過桌上的筆記本就放在小姑娘膝頭,無視小姑娘的不滿,開始他最後一點兒工作“你可彆動,掉下去了你可要負責的喲!”
安來才不跟他一般見識,安靜的等著他弄完。
袁青舉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今天袁嬡為難你了?”
“說不上為難,小孩子頑皮嘛。”安來花了點兒時間才想起來袁嬡就是今天接電話那小孩,於是把今天的事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