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顯然還是不甘心的。
但她正準備再說什麼時，屋內醉酒的舅舅突然喊了她一聲。
她就算是不甘願，此時也隻能去房間中找她。
等她一走，李母就看向了悠言，“你……不要管你舅媽，你表哥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他們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就讓他們來找我，知道嗎？”
她的話說完，悠言卻不回答了。
她隻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母親。
說真的，此時母親的樣子，讓悠言甚至覺得有些陌生。
李母似乎知道了悠言在想什麼，垂下了眼睛，“我知道，之前……我是因為你舅舅和你父親的事情跟你起過幾次爭執，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涉及到的是你的人生大事。”
“我不想你因為他們受到什麼影響，他們我更是了解，你這次要是幫了他們，他們可能這輩子都會賴上了你，我的人生已經是這樣了，不要……你也變成如此。”
李母不太會說話。
長期壓抑的生活讓她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包括此時跟自己女兒說話的時候也是如此。
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悠言會生氣。
所以整個過程，她都垂著眼睛，直到話說完後，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悠言的反應。
悠言雖然沒有回答，但眼睛卻是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她。
李母又歎了口氣，“我知道我沒什麼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你爸爸欠錢的事情……你就是跟陸聿借的錢？”
悠言慢慢的點了點頭。
“上次你說的那個律師朋友，也是他的朋友？”
“是。”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情的話……你跟他是不是沒有交集了？”
悠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其實這個時候，她很想告訴自己母親一聲，“是。”
——如果不是那時她急需用錢，她這輩子都不會回頭去找陸聿。
不管他有多少的成就，不管他受到多少人的敬仰，那都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悠言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成為那個人上人。
但此時她說出這樣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能隻會讓她母親覺得……傷心和難過。
“不是。”悠言終於還是說道，“其實……我跟他之前就已經認識了的，我們是高中同學，而且那個時候，我們還談過戀愛。”
“你跟他？高中的時候嗎？”
李母的眼睛頓時瞪大了，“那你高考非要填北城的學校，也是因為他？”
這已經不是悠言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了。
但卻是第一次，她十分乾脆的承認，“對。”
她這句話落下，李母的情緒倒是鬆緩了很多。
可她也沒有忘記另外一件事，“那你今天為什麼跟我說，你不想結婚？”
聽見她這句話，悠言也微微一頓，然後回答，“太突然了。”
“突然？”
“嗯，您也知道他的身份……”
李母頓時不說話了。
“不過接下來再看看吧。”悠言倒是很快說道，“反正不管我現在想什麼，都是杞人憂天。”
——現在悠言已經明白過來了。
她和陸聿之間的關係如何，從來不是她說了算。
不管是他們的開始，還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