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以為能幫到你的。
“該道歉的是我，沒想到我們一個病房的還是一個都沒活下來。”
鬱可的死亡，超出了他們兩個的預期，太快了，就仿佛從他離開到他死亡就在眨眼間。
白竹就是那時候回來的。
鬱可碰倒了鬱陽父親的一盆小鬆，是一株奇特的變異品種，第二天就被活活打死。
至於鬱陽的病，這不是還有兩個備用品嗎？
“因為一個盆栽？”
“因為一個承諾，他和鬱陽的關係還不錯，答應帶人去遊樂園。”
“遊樂園？”好新穎的詞。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聽鬱可打聽的消息是個需要花錢的地方。”
去遊樂園需要攢錢，鬱可的賺錢方式有些笨拙，他會做些簡單的家務，包括擦洗擺設，有些比較好心的傭人就會將自己的活計分給他，再給他一兩塊錢當做報酬。
這份好心直到傭人失手打碎了盆栽。
於是鬱可死了。
“他大概希望，能用這些幫到你們什麼。”和鬱綏之想一樣，扶一個有用的盟友出來，總比他們這種身份白手起家要強。
“……”傻小子。
“你還不走？”
“來不及了。”鬱綏默默將自己筆記本放好，門被推開了。
“你們兩個，跟上。”鬱可是死亡，可是鬱陽還活著，他們必須用剩下的這兩個殘次品再做出至少一個可用的。
事實上鬱可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隻是自己沒辦法看著瘦瘦小小的他，也像親弟弟一樣餓死在旁邊。
他默默把弟弟沒有等來的那份檢測報告塞到了鬱可那裡。
自己把人從地獄拉入了另一個地獄。
他們運氣不算好，但也沒有特彆糟糕，接受一樣的藥物測試，結果就是他們和斯利安被分在了一起。
日子過得大差不差。
對於鬱綏他們的緊急實驗，用的是鬱可的實驗數據，能適配才是見鬼了。
好在因為鬱可離開，斯利安和自己都是斷藥了一段時間。
兩個人的檢測結果當時都是不符合實驗條件。
他們倆個又重新被開始吃藥，這段時間裡，鬱陽的病情不可能一直拖著。
他們這些甲方從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備用人選也不止放在這裡。
可能他們的運氣最好，或者說最差，鬱陽的病情在這之後更糟了。
連帶著媽都又換了一個。
她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消息，變著法的弄來奇花異草，還真讓人成功了。
“或許我們的路就到這了。”
“我想還沒有朋友。”
鬱綏的身體，準確說連著他得儀器，心電圖重新開始起伏。
“我就說不可能搞錯！原來是我來早了。”
“……”事實上，剛才白竹為了躲麻煩提前在鬱綏彌留之際就給人拉出來了。
簡稱他還沒死透，個人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開個玩笑的。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白竹造成了鬱綏之的到來，還是因為鬱綏之的降臨，命運提前給人開路。
“那我倆有事做了。”
“我拉了你，產生了因果，而且你原本是個死人，你如果不跑，那就準備投胎吧。”
快死了和已經死了是兩回事，白竹本來打算拉了人腳底抹油溜溜球，哪知道找錯了。
而鬱綏的命運正常已經到頭了，鬱綏之一過來接盤那就是要改命的節奏。
天道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大一個bug不管，又不是在鬱綏之的那個時間段，完全沒空。
直接劈一個還沒有犯事的靈魂是不可能的，但一個本來該去輪回報道的靈魂讓鬼差帶回去，就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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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某怨靈主動出手傷人（指把鬱綏靈魂提前拉出來），剛好還能讓鬼差打一頓。
不受天地約束又不代表不會挨打。
“……”根本沒有跑的欲望呢。
“你這一生，你甘心嗎？”
白竹不可能放人靈魂直接去投胎，至少暫時不行，這樣鬱綏之用著的肉體肯定出事。
“去拚一把，還是你就這麼認了。”
原諒ta不是故意的，現在產生因果的前提下，ta沒辦法直接將人帶回去，隻有消了這段因果才行。
因為ta拉了鬱綏的靈魂導致鬱綏之接盤，鬱綏之接盤導致因果未定，一個死循環，頭大。
鬱綏之聽了想打人的節奏，這位大師兄的眼光看樣子是上了年紀。
“你成功了，我確實不服，鬱可不能白死，我們的計劃也還沒有完成。”
恭喜鬱綏之，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收任務救出並安頓好還活著的同伴們，以及替鬱可複仇。
“那我走了。”
被天道盯上不代表就能被找著，ta又不受約束，所以隻要保證接下來不作死，不產生新的因果被注意到。
想抓ta揍一頓，不可能~
鬱綏你看看我，我還在！
“你不用擔心啊，你現在已經是個有執念的阿飄了，俗稱怨靈，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加油吧少年。”
“……”說好帶他跑的呢？
於是鬱綏就看著趕來的鬼差，雙方都一臉幽怨。
一個是完不成任務（難說白竹是不是故意的，既然他完成不了，那就大家一起加班），怨靈就代表有因果，看看這孩子身上背的，這到底繼承了多少！
他們要帶魂回去，這份因果必須得解，這誰扛得住啊！
鬱綏被暫時壓在了一處，人到底是該死了的，總不能送回去直接回魂，那就是直接複活了。
天道要知道以後絕對先劈一遍整個輪回路，然後鬱綏之喜提鬼差苦力。
慘，實在是太慘了，做鬼了都得打兩份工，還沒有加班費。
不知道要乾什麼，那他們就在旁邊瘋狂暗示。
不然，平時連隻蒼蠅都不會路過鬱陽的房間，怎麼就突然有個園丁抱著鬱綏之認識的藥草經過。
至於為什麼鬱綏之明明靈覺還有但就是看不到鬼了。
白竹說過了這些孩子靈覺一個比一個差勁，該說鬱綏能跟白竹溝通還是沾了鬱綏之的光。
同樣在這具身體裡待久了，即使身體沒完全接受這個新的房主，但對靈魂還是產生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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