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鶴事務所!
從桑田鎮坐車到土官村需要大約半小時。十一點三十分,呂方和丁路摁響了田盛姐姐田靜的門鈴。這套房子有些破敗,小區的綠化淩亂不堪,雜草叢生,連大門都是歪斜的。呂方暗想,住在這裡的人應該都經濟拮據。
經過昨天一天的調查,呂方認為田盛若是被對頭謀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他確實沒什麼仇人,他待人圓滑,從不與人為仇。那麼,隻能看這四個既得利益者了,畢竟他們是能從田盛的死亡中得到好處的人。
一個模樣邋遢的女人開了門。呂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田靜。他出示了自己的官方證件,然後介紹了自己的來訪目的——他們想見田靜。
很明顯,這個女人並不是田靜。她對警察的來訪很詫異,在聽說他們是因為謀殺事件來訪的時候,她更是吃驚不已“你是說田靜的弟弟?被謀殺了。真嚇人啊。是不是他們砸爛了他的腦袋,或是給了他一刀什麼的?”
“那麼你是誰呢?”呂方問道。
這個女人原來叫王珊,是田靜老公的保姆。據說田靜老公王躍啥也不乾,整天躺在床上。家裡得有人專門照顧他。王珊就是專門照顧他的人。
裡麵臥室的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獨斷專行的女人來到客廳裡。她的那張臉看上去很特彆,眉毛那部分很寬,頭發是黑色的,但兩鬢卻有些斑白,那頭黑發從額頭向腦後直梳過去。她探尋地看著呂方。
王珊急忙介紹了他們的身份和到訪目的。
“你看,我們是從桑田鎮趕過來的。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你弟弟田盛前天下午被謀殺了。你是他的姐姐,我們想多了解一些你弟弟的情況。”
田靜不愧是個堅強、處事不亂的女人。她眯縫起眼睛,急促地喘著氣,接著她給警察指指椅子,自己也坐了下來“被謀殺了!這太不可思議了!誰會想要謀殺我弟弟呢?”
“這正是我們要查清的。現在。你能給我們什麼幫助呢?”
“當然,我很想幫助你們,但不知道能不能幫到。最近十年,我和我弟弟幾乎沒見過麵。對他有些什麼樣的朋友。建立了一些什麼關係,我一點也不清楚。”
“你和你弟弟吵過架嗎?”
“沒有,我們沒吵過架。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用疏遠這個詞來形容。我不願多談家庭瑣事,可我弟弟對我和婚姻很怨恨。做弟弟的對自己的姐夫很少有中意的,不過也能理解,我和姐姐都嫁給了窮人。後來,我老公得病了,需要很費錢的特殊治療。我向我弟弟借錢,他拒絕了。借不借是他的事。可那以後,我們就很少見麵,後來連電話都不打了。”
當然,她的說明無懈可擊,把自己澄清的像杯白開水一樣。儘管如此。呂方依舊感覺,她的冷靜顯得不自然,陳述事實的那種有備無患的態度也不自然。他還注意到,儘管她感到驚異,但對她弟弟的死卻並未詢問任何詳情。這使他感到很不尋常。
最終,呂方還是克製不住地問道“你不想知道他的情況嗎?”
她的眉頭緊蹙起來“我一定非得知道嗎?我弟弟被謀殺了,我隻希望。他死得沒什麼痛苦才好。”
“或者吧,應該沒什麼痛苦,他被一擊致命。”
“所以我沒必要聽那些令人惡心的詳細情況吧。”
這點太不尋常了。呂方暗忖,簡直太不尋常了。就算他們之間沒什麼感情,但畢竟是親姐弟,怎麼能冷淡到這種程度呢?
她是個精明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以為這樣不自然,但是我聽過的恐怖事件夠多了。所以,很多時候習以為常了。畢竟我們都是人,誰也逃不過一死。”
“那好吧,我們來了解一下家庭內部的詳細情況。除你之外。你弟弟有多少親戚還活著?”
“近親就隻剩我姐姐一家。我姐姐和姐夫都不在了,但是他們留下了三個子女——袁峰、袁海和袁茜。”
“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我的那個大侄兒袁峰好像是澳大利亞。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侄女袁茜跟陳元結了婚。你可能讀過他的作品,他在網上小有名氣。他們住在大足縣西南區21號。小侄兒袁海就在都龍村。”
“前天下午四點到六點你在什麼地方?”呂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這一句明顯讓她嚇了一跳,她看上去很驚愕“我?我嗎?”
呂方點點頭。
“我,我上街買東西,然後就去看電影。大約六點鐘回家,然後吃晚飯。現在還有問題嗎?”她的回答有些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