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聲,便放下床簾子,沒人得見她在床上做什麼。
婁蜜眯起了眼,正要去拉開她的簾子,看看她這尚未入夜,布下帷帳是在偷偷做什麼之時,蘇嬤嬤在外頭敲了下門,示意她出去一趟。
她皺了下眉頭,便走了出去。
“什麼事?”
蘇嬤嬤眉頭深鎖,神色匆匆,見到婁蜜那一刻便朝她身後看去,見沒什麼人跟著她,便拉著婁蜜往一株柳樹下去。
“小姐,這件事很是古怪,聽眼線說這段日子送去給軍營的棉服出了問題,方宏把大家長扣住,這會兒老夫人已經前去將軍府求情了。”
事情怎麼會這麼突然?
婁蜜眼皮一跳,忙問道“棉服怎麼會出問題?一直以來不都是老太爺負責的嗎?他那般謹慎斷不會出錯的。”
蘇嬤嬤搖了搖頭,隻道“小姐,我看這事你得請太後幫忙,否則老太爺這事麻煩了。”
要知道,在羊家,婁蜜一個外人怎麼可能被他人真心接受,一度支持婁蜜的,便是老太爺和老夫人,若是老太爺出了什麼事,老夫人沒了主心骨,羊氏那些人誰會去理會她一個外人?
婁蜜點了下頭,忙讓蘇嬤嬤準備一番,便要入宮。
兩人急著離去,並未發現柳樹背後的假山處一道人影一晃而過。
流螢回了清心樓,這才把事情告知婁錦。婁錦低聲一笑,想來,外祖父出手了。
畢竟,羊氏多年做事小心,絕不會留下什麼把柄,每年棉服均是由羊氏一門負責生產運送到軍營,期間定也出不了差錯,唯一能出差錯的地方便是軍營了。
可,畢竟羊氏與京中各家關係盤根錯節,若是想要按壓住羊氏,怕並非易事。想著,既然此番發了難,必然要坐實這名頭。
她尋思著正準備要出去,高陽冷笑了聲,“可是要去尋你那遺棄了的未婚夫?”
婁錦的腳步一頓,“倒真不是,我去見我那哥哥。”
高陽聞言,卻跟著下了床,蕭匕安與武世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不放心地掃了婁錦一眼,冷聲道“我警告你,若是你對武世傑動了心思,彆怪我不留情。”
你會留情?
婁錦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高陽身在皇宮,雖嬌生慣養,卻見得不少血腥之事,手段如何,她婁錦是見識過的。隻不過,就算你是公主,她婁錦也不是什麼善茬。
她微微眯起了眼,盯著高陽那盛氣逼人的雙眼,頓時笑道“那還真是謝謝公主了。”
話落,不理會高陽那詫異的目光,徑直朝外走去。
到了落花樓的時候,裡頭傳來了幾聲嗬笑聲。
隻聽得蕭匕安懶懶道“那次還是多謝紫堂兄射偏了角,否則我這命怕是難保了。”
“還真是我那馬的問題,也不知道怎得了,後來我也是憤怒不已,親自砍了那馬,還請蕭兄多多見諒。”
站在外頭的婁錦才想起來,是有聽說過紫堂砍了馬,可,真的隻是馬的問題?
身後高陽的腳步聲越發近了,婁錦不願意與她多說廢話,隻在門外道“匕安哥哥。”
蕭匕安聽到這聲音,眸光一亮,隻掃了那瞬間僵硬了身子的武世傑一眼,便走了出去。
仍舊是一身騷包的紅,隻不過那額角一個傷口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像是什麼蹄子印。
婁錦撲哧一笑,許是追雲為了保住清白,這才賞了蕭匕安一個馬蹄。
蕭匕安冷笑道“我觀那母馬的肉質不錯,左右我最近饞地很,倒是特彆愛吃馬肉。”
婁錦這才正了臉色,見門後武世傑的身影,便轉過頭來,對蕭匕安努了努嘴,瞥了眼湖邊,二人便走了過去。
她竟是這般不願意看到自己了嗎?本與那蕭匕安說說笑笑,可在看到自己那一刹那就那般不喜了?
不知為何,此刻的腳猶如千斤重,竟不知道是跨出這門檻追了她去,還是就留在這屋裡。
“世傑?”
聽到高陽的聲音,他愣了下,隨即笑道“你怎麼來了?”
婁錦與蕭匕安來到湖邊的時候,簡潔地說明了方宏對羊氏下手的事。
蕭匕安依靠在香樟樹旁,笑道“哦?沒想到大將軍這般果斷了。”他定了定,道“可是要求我做事?”
蕭匕安畢竟是軍營中人,他自然是有這個能耐。
婁錦眼角待笑,“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