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告訴那個姑娘的事情呢,寫信太慢,電報說不清楚,那就隻能打電話了。
一想到不管有天大的事都有林海幫她拿主意,她心裡就安穩多了。
林海接到糯米的電話很意外也很高興,聽糯米把事情說完之後,他問“你哥哥買媳婦的地方叫什麼名字?”
“水澤縣,我隻知道這個地名。”
林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糯米,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千萬彆插手。”
他的考慮跟糯米一樣,他一個大男人,就算被人發現,彆人也不能拿他怎麼辦,可糯米就不一樣了。
眼下已經到了年末,狗兒又回到了水澤縣,這次他帶上了大龍,他已經不滿足於單個銷售的經營模式,這次他打算乾票大的,他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再加上大龍苦苦求池媽掏出來的壓箱底錢買了六個女人,這些都是附近幾個村子的光棍漢跟他預定好的,如果這一票成功的話那他們投入的一萬塊錢至少可以賺到五千左右!
五千塊錢啊,足夠他好一陣子吃喝玩樂,這趟要是做得好還可以繼續做,以後在縣城買樓房也指日可待,娶了老婆還可以在外麵包養幾個。
想是這麼想的,可真正做起來兩人可就慫了,為了壯膽他們特地請了招待所的老板吃飯,招待所老板名字裡有個“輝”字,所以大家都管他叫輝哥,三個大男人很自然就聊到正題上,狗兒問“輝哥,拐賣人口可是犯法的事情,你們做這個生意不怕警察把你們抓起來嗎?”
輝哥
哈哈大笑“拐賣人口是犯法不假,□□□□也是犯法,可關鍵誰能證明我做了這些事?”
大龍和狗兒心中一凜,輝哥給自己杯子倒上二鍋頭“你們啊還是太年輕,人販子如何界定?比方說你是一個未婚男人討不到老婆想找一個,人家姑娘父母也答應,男人為了表示感謝拿出一點錢給姑娘的父母,這也是情理之中,也能叫拐賣?!再比方說,你是個未婚小姑娘,我把你介紹了給一個未婚男人要點介紹費不算過分吧,要是你進了不錯的婆家,享受到了做女人的自由和尊嚴,你會覺得自己被拐賣了嗎?不會!再比如說,我招待所做的那檔子生意,一對男女彼此中意男歡女愛魚水之歡,警察管得了嗎?”
輝哥撣了撣煙頭的灰燼說“人販子被抓,大多是女孩在被賣掉以後,受虐待,失去了人身自由,求助公安機關解救,事情敗露,才得以界定他是人販子,在大部分時候人販子是無法界定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嚴打人販子卻依然在本縣猖獗的原因!”
他也瞧出了這兩人的心思,分彆拍了拍兩人的肩“年輕人,有前途啊,想乾啥趁早乾,有時候需要輝哥幫忙的喊一聲就是!”
狗兒和大龍連忙舉起杯子痛快地跟他乾杯。
有了輝哥的話兩人有了底氣,農曆十二月中旬,大龍和狗兒包下了一輛貨車開往了水澤縣,本來司機想回家過年不願意出這一趟車但狗兒出了3倍的車錢,他二話不說就開著貨車到了水澤縣,離開水澤縣時車上已經多了六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一路狗兒和大龍都坐著數錢的美夢呢。
誰知還沒出水澤縣就被兩名警察攔下了,兩個人都目瞪口呆,嚴打在水澤縣不是個新鮮詞,幾乎每年都要上演一次,可誰想得到他們會在年底來這一手突然襲擊呢,本想趁著過年警察疏於檢查鑽這個空子,沒想到被抓了個人贓並獲。
警察很客氣地敬了個禮“同誌你好,我們接到報案有人在水澤縣拐賣婦女,你們把車停下讓我們上去檢查一下。”
狗兒腦門上直冒冷汗,大龍說話也不利索了“警察大哥,咱們可是規規矩矩的農村人,販賣婦女是犯法的,咱們咋能做那種傷天害理斷子絕孫的買賣!”
“是啊是啊,警察同誌,您看大過年的您還在執行任務辛苦啦,這點零錢您就留著抽煙吧。”
說著狗兒諂笑著把一千塊錢塞給其中一個警察,說起來這個狗兒還真是智商欠費,就算賄賂也該把一千塊錢平分給兩個人,把一千塊錢全給其中一個,這錢你讓人家收還是不收?
“少廢話!”另一個警察看出門道敏捷地跳上貨車,隻見車裡並排坐著幾個花樣年華的姑娘,冷笑了一聲,“還敢說你們不是拐賣婦女的,這是怎麼回事?”
大龍腦子還算靈光,急中生智從口袋摸出事先在舅舅廠裡開的介紹信“警察同誌,容我解釋一下,這幾個姑娘是我準備給我舅舅廠裡招工用的,年底了工廠缺人手讓我招幾個女工,您看,這介紹信都開好了。”
車裡的姑娘也應和著“是啊是啊,警察同誌咱們就是要去給人家工廠幫忙的,不是什麼拐賣婦女。”
車下的警察拿起介紹信看了下,上麵還蓋著工廠的紅印呢,抬頭用銳利的目光睃了一眼大龍和狗兒,嚇得兩人差點尿崩,好半天警察才不冷不熱地說“走吧。”大龍和狗兒連忙上車讓司機發車,唯恐晚一秒就會被抓進局子裡。
那兩個蠢貨還怕警察會一路跟蹤他們還特地把車上六個姑娘帶到舅舅廠裡真的住了幾天,光是吃住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好不容易把六個姑娘帶到幾個“訂貨”的光棍漢家裡,好在客戶都還算滿意,按照最先說的價格付款了。
狗兒仔細算了賬,這趟買賣純利潤是5千元,包車費用300元,請輝哥吃飯花了50元,住宿飯費等花了100元,六個姑娘在工廠吃喝住宿花了200元,剩下的利潤還有4350元,因為兩人出的本金相同所以利潤也平分,大龍和狗兒得到的利潤都是2175元。
雖然一路上有波折,好歹也賺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