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言亂語。”
黎苑顏冷道:“當今皇叔膝下隻有四子,老二是個癡傻兒,老五年紀尚小,如今最大的就隻有皇弟黎胤天。
而皇叔死之前,把江山禪位於他。”
南胤天怔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休得胡言亂語,你說這話就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妄圖借刀殺人。”
“你愛信不信!”
黎苑顏懶得和他解釋。
“你騙得了彆人,你騙不過我,你想讓皇叔失了人心。
然後你趁機奪權,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得逞。”
南胤天咬牙切齒地道。
黎苑顏歎氣。
“皇嬸,你這般愚昧,是怎麼做太子的?”
“你才愚昧。”
南胤天瞪著他。
“你想乾嘛?我警告你,我雖落魄潦倒。
但是你也彆忘記,你不過是個太子,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黎苑顏搖頭。
“本宮沒興趣和你吵架,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本宮就送你一份大禮,你且好生享用著,希望你日後能夠銘記此刻的仇恨。”
他說完,吩咐獄卒。
“把他關押起來,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放他出去,若敢私自探視他,立斬不赦。”
獄卒連忙領命下去。
黎苑顏拂袖離開。
乾淵追了出來,見黎苑顏徑直往監獄外麵走去,他攔住他。
“你去哪裡?”
黎苑顏瞥了他一眼。
“回東宮。”
“去哪裡做什麼?”
乾淵皺眉。
“你不該去看他,他不值得你去浪費時間。”
“你覺得他不值得嗎?那麼你呢?你配得上皇嬸嗎?”
黎苑顏忽地厲喝一聲。
乾淵臉色蒼白了一下,唇瓣顫抖著道:“你明明知道……”
黎苑顏冷道:“我明明知道你喜歡皇嬸。
可你不願承認,你隻是利用了她,若不是皇嬸對你存了期待,她怎麼可能會嫁給你?你利用皇嬸的同時。
可曾有過半分憐惜?你不珍惜,就彆怪我替你收拾爛攤子,皇叔已經死了,你不配擁有她。”
說完,他繞過他揚長而去。
乾淵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黎苑顏走到監獄外,正好遇到秦空和他的侍衛,秦空神色匆匆,顯然也是趕來的。
他看到黎苑顏,拱手,沉聲道:“九殿下!”
“皇兄剛歿,皇弟還要急著趕赴西州嗎?”
黎苑顏問道。
“回稟九殿下,臣弟必須要馬上啟程趕赴西州。”
秦空說完,又加了一句。
“皇上的喪儀需要臣弟操辦。”
黎苑顏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皇弟了,皇嫂就麻煩皇弟照顧了。”
秦空嗯了一聲,快步跟著侍衛離去了。
黎苑顏看著秦空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他回到監獄內,便見南胤天坐在地上,雙眼茫然,似乎失魂了一般,他眸光閃爍,慢慢地走過去。
南胤天聽得腳步聲,轉頭見是他,怒道:“滾!”
黎苑顏在他身邊蹲下來,輕輕地伸手撫摸著他臉頰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溫柔地道:“疼嗎?”
“滾!”
南胤天狠戾地推開他的手,憤怒地喊道,他不願意在任何人麵前表現自己狼狽的模樣。
黎苑顏退後幾步,含笑道:“皇叔說了,你若肯歸降,或許會饒你一命,畢竟,你母後也是皇叔的姐姐啊。”
南胤天哈哈大笑,笑聲悲愴淒涼。
“我的皇姐死了,被皇叔賜毒酒賜死了,她臨死前,還詛咒皇叔下油鍋。”
他眸子通紅,眼底迸發強烈的痛恨。
黎苑顏看著他,忽然歎息一聲。
“你知道我從沒恨過誰,包括皇叔。”
南胤天怔住了。
“但是,皇叔對我確實極壞,我幼時,他逼我練武學文,每一次都打得很重,我的骨頭斷了數根,差點活不過來。”
“皇叔是為了鍛煉你,他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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