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登基的時候,正值南疆叛亂,皇帝急召秦空回朝,秦空不得不暫時丟開朝堂的事務趕赴南疆。
他臨走前,曾對黎苑顏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不管是誰問起秦空的行蹤,都說秦空在南疆治理水患,黎苑顏知道他擔憂什麼,答應了。
皇叔駕崩的消息傳遍朝堂,秦空又急忙奔赴南疆,皇叔的屍骨沒有找到。
隻尋回了半具骸骨,皇叔是被人用利刃砍掉腦袋的,死狀極慘。
秦空悲傷欲絕,在南疆停留數日後,便連夜啟程趕回京城。
黎苑顏登基後,便下旨封後,封號昭華。
乾淵的妹妹南郡王妃,封為貴太妃。
乾淵的姐姐南安王妃封為貴妃。
而她所生的兒子,封為太子。
南寧國在秦空手中,越發繁榮昌盛起來。
秦空回到京中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
他先是進宮探望了皇後娘娘和南安王妃,得知他們安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刑部大牢。
秦空是乾淵府的繼承人,他回歸,自然要去見見自己的兄長,以及自己未來的嶽父。
他抵達大牢門口,獄卒打開門。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秦空揮手。
“免禮吧!”
獄卒退下。
他跨步進去。
隻見偌大的牢房裡,關押著一個少年,衣衫破碎淩亂,雙目緊閉,渾身臟兮兮的,散發著惡臭,從頭到腳,幾乎找不出完整的地方。
“皇嬸!”
黎苑顏疾步走到他麵前,伸手輕輕推動他的身體。
“醒醒,你醒醒。”
黎胤天慢慢地睜開眼睛,眼珠轉向他。
“是……是你?”
聲音沙啞,喉嚨像被火灼燒一樣疼痛,他張開嘴巴,吐出一句話。
“你殺了皇叔!”
“皇嬸,你怎麼會在這裡?皇叔呢?你為什麼變成這副模樣?”
黎苑顏急切地問道。
南胤天眼底迸射出怨怒,嘶聲道:“是你害了皇叔,你該死,我要殺了你!”
他掙紮著起身撲過來。
但是剛起身,便又跌了回去,倒抽一口涼氣,捂住胸口,喘著粗氣瞪著黎苑顏。
黎苑顏眸子一沉,壓製著心底的憤怒,淡淡地道:“本宮與皇叔一同墜崖,皇叔死了,本宮也受了重傷,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皇嬸,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南胤天冷笑。
“你彆假惺惺,你這個弑君謀反的逆賊,還敢跟我談判?”
“皇嬸若真是弑君謀反,現在就該被淩遲處死,豈會容你活到現在?”
黎苑顏盯著他。
“嗬,那是因為秦空不肯殺我,若他肯殺了我,你早就是階下囚了。”
南胤天咬牙切齒地道。
黎苑顏眸色深邃。
“皇嬸既然清楚皇叔不肯殺你的原因,那本宮再問你一次,你為何殺皇叔?”
南胤天冷哼一聲。
“是他逼我娶了你,是他毀了我一輩子!”
“是嗎?”
黎苑顏微微側臉,露出一抹嘲諷。
“皇嬸,你錯了,不是他逼你。
而是你逼迫於他,你以為,你坐上黎椅便可高枕無憂了。
卻不知道,這江山,終究是要交到本宮的手上,你所求者,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夢境罷了。”
南胤天猛地抬頭看著他,瞳仁驟縮。
“你竟然知道?”
黎苑顏站直身子,眸光冷冽地看著他。
“你認為,這江山是朕一手扶持起來的,你奪取它,就能成功登上帝位?”
南胤天緩緩垂下眸子,低聲道:“難道不是嗎?我是南寧國的太子,這江山本來就該是我的。”
黎苑顏淡淡地道:“你想得太多了,南寧國的太子,本來就不止你一個。”
“什麼意思?”
南胤天驚愕地看著黎苑顏。
“除我之外,還有誰?”
“皇弟!”
黎苑顏緩聲道。
南胤天的臉色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