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又如何!
伏火雷的爆炸沒有造成多少人傷亡,也就幾個倒黴鬼碰巧站在伏火雷的上方,被衝擊波給掀上天掉下來摔斷了脖子。
反而爆炸帶來的火焰將馬匹給嚇得躁動起來,馬上的騎兵不斷被掀翻下來,導致自相踩踏死了不少人。
明黃色的火焰舔舐著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將騎兵隊伍給分成了幾段。
騎兵統領掄起盾牌將渾身是火的驚馬前蹄砸斷,防止驚馬衝到人群中造成更大的傷亡。
不少騎兵被燒死,被拖死,被踏死。
“頭盔都摘下來,”騎兵統領看著麵前的火牆,沉聲道“鏟土滅火!”
幾十人上前拿著頭盔鏟取地上的土,向火裡潑去。
有的土裡還混著帶血的肉塊。
很快,火被撲滅,騎兵隊彙合,繼續撤退。
絕壁之上,黑袍與青銅甲胄彙合,“把後門關上,然後我們抓人。”
青銅甲胄點點頭,緩緩彎下腰來,雙手按在了魚尾口的石壁上。
土黃色的光芒閃過,山石好像是被人捏碎的豆腐,漆漆索索地向下滑落。
直到下麵傳來沉重的撞擊聲,泥土飛濺,巨石轟然而降,堵死了魚尾口。
裡麵的騎兵想要出來,必須借助繩索來將一塊塊巨石給拖拽下來。
這些沉默的石頭,堆壘起十丈高,深褐色的表麵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著冷冷幽光。
青銅甲胄也坐到了地上,緩緩摘下頭盔,他的七竅此時正流下殷紅的血。
這位覺醒者透支了過多的精神力,將三千多的騎兵給困在了山穀裡。
“下麵的行動交給你了。”青銅甲胄艱難說道。
黑袍喂給他一顆紅褐色的丹藥,“這顆藥能護住你的心脈,撐住,下麵的事交給我。”
青銅甲胄仿佛用儘了全身的氣力,“我已做到該做的一切。”
說完,沒了聲息。
黑袍站在絕壁之上,將青銅甲胄挪到避風的位置,冷冷地看了一眼被困在山穀中的數千騎兵。
然後縱身一躍,從絕壁上飛掠了下去,身形舒展,像是黑夜裡的一隻蝙蝠。
此時魚尾口外,雲雀正帶著人想辦法將穀口的巨石搬開,軍士們沒有足夠結實的繩索,隻能將剝好的白樺樹皮切成細條,然後將細條搓成細索,再將細索編成粗繩……
小六子在旁邊幫忙,聽著穀裡傳來的騷亂和慘叫,禁不住著急起來,雙手因為搓繩磨掉了皮,滿手鮮血。
秦縱按著刀柄,警惕地站在馬車旁,與一百重盾步兵站在一起。
數千斤的巨石哪是這麼容易被搬開的。
當軍營裡所有人的注意都在穀口的時候。
白樺林新開辟的道路上,上百名蒙麵甲士正隱秘地接近營地。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整個軍營充斥著喝號聲,嘈雜無比。
而在營地中間,一百名重甲盾衛一言不發,沉默的麵對著黑夜。
營地裡的篝火照亮了鐵甲,秦縱想起來,這一百人自從拔營前往渭城這一路上,從來就沒卸過甲。
“秦縱。”甲士隊長開口叫他。
“這是你第一次和我說話。”秦縱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回道。
“那認識一下,我是丁長河,”隊長說道“我是南國東郡人。”
“東郡,是在最東邊嗎?”
隊長點點頭,“大陸的最東方,我家離涯角城、天淵不遠,那裡有全天下最肥美的魚。”
秦縱心中一動,剛想問那裡的水鹹不鹹,隊長扭過頭去,沉聲道“現在不緊張了吧,準備開戰!”
話音剛落,站在秦縱身前舉盾防禦的重甲盾兵憑空便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馬車的輪轂上。
“覺醒者!”隊長大吼一聲,示意隊友將陣型收縮。
秦縱眼睛一縮,在他紮營前滴在遠處的水滴上,發現對方在暗處的遠不止一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