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又如何!
這就是我的大哥?
秦縱靠在馬車破爛的輪轂上,緩了口氣,盯著秦時的身影,看得很認真。
他擋在了秦縱的身前,從此一刀一斧都不能再臨他身。
而他的皮甲背後,卻有數十道刀痕。
這是剛才衝鋒時殿後被亂刀所砍。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奮不顧身對自己。
小六子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秦縱看著這一世的血親。
他叫秦時,我叫秦縱。
他是我大哥。
我有大哥了。
秦縱好想多看看他,把他深深印在腦海裡。
心潮澎湃之下,秦縱驚訝地發現,原來他……
原來他覺醒的能力,根本不是什麼水。
也不是什麼海。
那一刻,秦縱才明白,他覺醒的不是水的能力,那腦海中的汪洋湯湯,是他兩世磨難應得的禮物。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覺醒,什麼大海,什麼清泉,隻是他那飽經磨難苦楚依然選擇活下來的精神意誌,換句話說,來到這個世界,這些堅韌的強大意誌便化作青天碧海,灌頂清泉。
海是他曾受的苦難,泉是他在苦難的土地上汲取的甘甜。
上天以痛對我,我報之以歌。
彼以刀劍對我,我報之以血。
這一刻,秦縱徹底明白了,那可以凝聚的水珠,是從腦海中攝取出的一滴精神力所化。
水珠就是他精神力可以外放的體現。
那麼,他為什麼不用精神力,去控製這滴水呢?
整個世界清晰得好像雨後洗過的林海。
那麼真切,真實。
他重新凝聚出一滴水,用精神力包裹著,控製著,向黑衣甲士激射而去。
“噗!”
黑衣甲士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前小拇指粗細的血洞,正向外汩汩流著鮮血。
轟然倒地。
而穿體而過的水珠,卻一塵不染,繼續向下一個人飛去。
直到穿透三個人的身體,水珠才破碎消散在第四個人的甲胄上,濺起一蓬水花。
秦縱感到呼吸一滯,他目前能外放的精神力隻能達到這種程度,控製著水珠殺人,消耗的精神力太大了。
一直關注著秦縱的秦時發現了這一切,他看著秦縱的眼睛盯著一滴水珠,那水珠像床弩發射的巨箭一般,連續洞穿了三個人的甲胄,帶走他們的生命。
“小弟竟然是意劍傳人?”秦時愣住了。
可是這本命劍是圓圓的水珠又是什麼鬼。
對於上千人的戰陣中死了三個人,沒有引起任何的恐慌,黑衣甲士們瘋狂地揮舞著手中刀斧,不斷發起潮水般的進攻。
王起替雲雀擋住了對方撞過來的攻城木,被錘得吐了一大口血,搖搖欲墜。
旁邊的黑衣大漢見到有機可乘,將手中長斧奮力擲出。
一支弩箭破空而至,擊中了斧柄,帶偏了飛斧的方向。
王起略一偏身,躲過了這一斧。
他大笑道“誰射的,老子給他賞錢!”
秦時瞥了一眼落地的長斧,對某個方向暗暗伸出大拇指。
某處黑暗中,短發少年笑了,再次扣動弩機。
發號施令的黑衣甲士被他一箭誅殺。
旁邊的副官看了一下弩箭的傷口,朝他的方向指了過來“神臂弩!神臂弩弩手一般攜帶三十六支箭矢。你帶五十人,去把弩手的腦袋給我帶過來。”
“是。”黑衣大漢帶著五十多個甲士分散著朝短發少年藏身的位置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