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後,他們忙完了,幾個人圍在一起交頭接耳了幾句,然後撲克牌臉走到我眼前,認認真真看了我幾眼,問道“火是你點的?人是你砍的?”
“不是……”
我本能的反駁。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指著我手中骨劍刃上沾著的微許血肉,說道“就是用這個砍的吧?我們現在懷疑你跟這起凶殺案有關,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我好心好意報警,反倒把我逮起來,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撲克牌臉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推搡著我就往外走,另外兩個警察抬著屍體,跟在後麵。
“不是,警察同誌,這事真不是我乾的,你們想想,真要是我乾的,我能報警?你們看這屍體,上麵都長屍斑了,一看就是死了好幾天了。至於他頭上的傷口,是我砍的不假,但都沒流血,因為我砍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據理力爭,這鍋太黑,我指定不能背。
“嗬,小夥子懂得還挺多嘛,那你先說說你砍一具屍體乾啥?”眼鏡警察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我……我說這屍體動了,它想害人,我迫不得已才砍的,你們信嗎?”
說到後麵,我自己都覺得虛得慌,雖然這是事實,可這事實一說出來,根本沒有一點說服力。
果不其然,後麵抬著屍體的兩點小警察,發出兩聲嘲弄的笑聲。
撲克牌臉還是一張撲克牌,看不到任何情緒。
我被押上了一輛警車,跟眼鏡坐在一起,撲克牌臉開車。
其他警察跟屍體都上了另外一輛車。
我從來沒想到過,還能坐一回警車。
這撲克牌臉剛才明明說過這凶手作案有十年了,也就是說,他們十年都沒抓到凶手,這回把我逮起來,不會是想讓我頂包吧?
我越想越害怕,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我他娘的真是閒的蛋疼,報的什麼警啊!
現在怎麼辦?要不我跳車逃了吧。
撲克牌臉似乎意識到了我的想法,“啪嗒”一聲,車門鎖了。
就這樣被押回了局裡,我的骨劍被沒收了,我則被關進了一間大屋子裡,跟一群作奸犯科的混子關在一起。
他們一見有新人進來,都挺興奮,一個個摩拳擦掌。
我以前聽人說過,說笆籬子裡有種潛規則,進去再出來的人,菊花都是鬆的,他們這是想打我啊?還是想那啥?
“這是個殺人犯,都他娘的老實點。”
我正想著如果真的被那啥了,我該如何反抗,就聽到外麵撲克牌臉兀自喊了一嗓子。
彆說,還真的挺管用。
他喊完,那些對我虎視眈眈的人都老實了,一個個坐在角落裡看西洋景般的看著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幸災樂禍。
撲克牌臉的話讓我心裡拔涼拔涼的,娘的,真拿老子當替罪羊了?
我心裡亂七八糟的,一坐就是幾個小時,腦子裡想著如何編一套好的說辭,使殯儀館裡發生的事聽起來既正常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