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教的傳教之寶?”將手中的玉佩舉得高高的豐俊蒼剛毅的劍眉微挑,“怎麼可能……”
“耶?怎麼不可以能了,那是南疆上古時期所獨有的暖玉,是玉石中至尊之寶,冬暖夏涼,更因著那玉石深埋地底挖掘開采困難重重,所以傳說因著距離地獄有驅邪避毒的神奇功效,而現如今世麵上,這種稀世珍寶幾乎都絕跡了,若非我神醫山莊的醫案乃傳自上古時期,否則,我也不會能夠慧眼識珠啊!”
激動到手癢的花宏熙恨不能搶來據為己有,然豐俊蒼手中的東西,他縱然就是向天借膽也絕不敢輕易碰觸,否則倒黴一定是他,百試不爽的經驗告訴他,絕對要忍住了!
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轉間的小心思,猶在被花宏熙的臆斷所震驚到無與倫比的豐俊蒼則眸光不善的盯著手中貌似略顯猩紅的玉佩。
“耶?王爺您動殺氣了?”雖然不能直接搶到手中細細觀瞻,然卻止不住貪戀的目光死死盯著玉佩的花宏熙卻是忽而臉色一變。
被他打斷神思的豐俊蒼瞥一眼他那恍若頓悟的神色,心下一沉間眸光陡然一寒,“你也看到了?”
“當然,這就更能印證了我所猜不錯啊,也唯有上古暖玉方才能有此特殊的詭變,而且王爺剛剛若是有留意到的話,透過玉佩間的猩紅血光甚至一抹幽藍漸漸淡開……”說著指了指被他捏在手中已經恢複了普通的翠綠色的玉佩。
“……既然是巫教的東西,還是不要給阿芸的好。”將花宏熙話中深意聽在耳中的豐俊蒼,盯著玉佩瞧了半晌,若有所思間卻是忽而眉頭緊蹙的輕輕搖頭。
“耶?那王爺是打算?”先是愕然一怔,而後忙想不對的花宏熙連忙屏氣凝神的問。
如若王爺是打算丟棄或者毀了那觀音玉佩,他倒是極樂意效勞。——順便給藏到天涯海角去!
“……”
花宏熙的jian計徹底失敗,隻因寒眸陡然微眯的豐俊蒼劍眉緊蹙間緩緩收回舉著的大手,將玉佩收入袖口中,無視花宏熙那彆有深意的諂媚之色,端正了一下坐姿。
“回頭本王同阿芸商議一下再做打算。”見他貪戀不舍的眸光始終追隨不放,唇角微僵的豐俊蒼淡淡道,“不過,叫你來想問問大舅二舅的情況怎樣了?你也知道阿芸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們的蠱毒。”
“二舅的蠱毒雖然徹底解除,但身子依舊虛乏,況且因著舍利子的關係,我一時間也拿不準他會不會在休養的期間有什麼詭變,至於大舅嘛,就更加棘手了,那五個人不論是說的,還是比劃的,我是猜都給他猜不透,所以根本無法得知他們的進展程度,但就脈象而言,也是喜憂參半啊。”
長長一聲歎息的花宏熙接過香玲遞來的熱茶,微微一頓間,瞥一眼眸光愈發冰寒的豐俊蒼,“而且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
“什麼?”正同香玲輕輕擺手的豐俊蒼劍眉微挑。
“不巧中了蠱毒的李博然,本少主究竟該拿他怎麼辦?”同他兩手一攤的花宏熙很是無力的聳聳肩,一副靜待指示的模樣。
然而,花宏熙的顧慮卻是令本就神色肅然冰寒的豐俊蒼臉色更加難看,“叫那幾個苗疆人也看看去,彆叫他死了。”
微微點頭的花宏熙不禁滿頭黑線,王爺說的彆叫他死了,而竭儘所能的全力救治,這話裡話外可是相差甚遠呐!
卻說大將軍府此間是喜憂參半各懷心事,而相距不遠的城南行宮則肅殺冷清到令人心底寒涼,而麵色凝重的太後垂眸看著蜷縮在被子中不肯出來的皇後。
“秀兒啊,皇上被那jian人所害病死在南下途中,你姑母現下雖是貴為太後,但說來也唯有指望你腹中皇上的遺腹子了啊,不說為了你自己,你也為了腹中的皇子儘心調養啊,怎可這般大動肝火啊……”
苦勸無果的太後幾乎是心力交瘁,而始終悶頭不悅話都不肯說一句的皇後趙雲秀卻是壓抑不住心中狂湧的勃然怒氣,更是無顏麵對太後的殷切的眼神。
“太後,您不若先行休息一下,您都熬了一整個晚上沒睡了,這可怎麼是好啊,皇後母子可是還要靠您照拂呢啊……”卻說悄然推門而入的嬤嬤默默站定間唯有哀歎一聲的蹙緊了眉頭,對於自己原本至高無上的主子,如今竟然會落得如此境地很是不甘與心疼的嬤嬤忙勸慰到。
“哀家不走,皇後都成這樣了,哀家哪有心思好生休息,若是她腹中的皇孫再有個閃失,哀家與皇後,可就是徹底沒了指望了啊!”嗓音嘶啞到幾近哽咽的太後聲淚俱下,甚至因著徹夜不眠的焦慮,原本就暈乎的腦袋現下更是一陣天旋地轉猛然襲來。
“太後!”
隨著嬤嬤的一聲驚呼,頓時亂作一團的行宮中除卻疑神疑鬼的叫囂不休的丞相趙敬辰,便是唯有忙到團團轉都分身乏術的趙輝武一個人苦撐。
大將軍府北客院的堂屋中,靠坐在錦榻上翻閱卷宗的豐俊蒼忽而眸光微閃,將手中的卷宗輕輕放下,而就在一旁默默垂手恭立的程林不解的眉峰微挑時,不消片刻功夫,便問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傳來了,頓時唇角微僵,他的武功還是有待精進啊!
匆忙奔來了常管家氣喘籲籲的拱手行禮,“老奴參見王爺。”
“免禮。”冷冷的瞥他一眼的豐俊蒼眸光銳利冰寒,結果程林見縫插針遞來的熱茶輕抿一口,方才接著道,“何事?”
卻說對於豐俊蒼那灼然審視的目光深感如芒在背的常管家恭敬的低頭垂眸間不禁冷汗涔涔,“稟王爺,大將軍著人來請王爺您即刻到行宮,且一並囑咐將花少主與婉婉夫人一並帶上。”
“可是皇後出事了?”寒眸陡然一眯的豐俊蒼語氣不陰不陽,更甚至還略帶一絲冰寒肅殺。
“據來傳話的小兵所言,好像的太後病倒了,大將軍放心不下……”
“大將軍可有在行宮?”劍眉緊蹙的豐俊蒼若有所思的凝眉。
“大將軍業已先一步去往行宮了。”
“那就好。”薄唇微動的豐俊蒼唇角微揚,“程林,叫方耀帶婉婉去行宮,完事後便回來,不必逗留!”
“是!”
拱手行禮的程林大步而出,僵持了一下的常管家亦是連忙告辭躬身而退。
而卻說僅一簾之隔的裡屋中,仰躺在床榻上,將那廂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間不覺莞爾的訕笑凝眉。
然猶在李瑾芸的心思流轉間,耳畔卻是盎然傳來了花神的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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