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大沈小錦—深情共白頭2_我的錦衣衛大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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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番外:大沈小錦—深情共白頭2(1 / 2)

我的錦衣衛大人!

沈夫人與丈夫在屋中說著話,其丈夫在翻著卷宗審閱,她則看一冊圖本,圖本中各式美人讓她眼花繚亂,時不時揉揉眼睛稍作歇息。正是這樣的氛圍下,扶疏進屋通報。

“夫人,徐姑娘的信……”她話沒有說完,門砰的被推開,青年立在門口。

屋中人皆被驚了一跳。

“沈昱,你在做什麼?”沈父喝問,眉頭皺成川行,“誰教你不經通報,隨便亂進彆人地盤的?”

沈昱目光沉沉,寒著臉,一把將信甩了出來,嘩啦啦,掉在地上。沈父尚未明白,沈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牽強。本是懷著一絲期望,再見母親的這種臉色,沈昱再是沒有了任何期待。

他咬牙,後槽牙生疼,整個腦仁也跟著疼起來。頭腦昏沉,身上的血液冷了下去。熱氣,一下子湧到了眼眶。強忍之下,他的身體繃得很緊,幾乎衝沈夫人吼出聲,“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在找她,明知道我一直等她的信。為什麼你收到信,卻不告訴我?”

“她騙我……你和她一起騙我!”

沈昱是個性情很隨和的人,長輩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你所說與他理念不同,他也隻哈哈一笑,不與你爭執,任你如何說道,繼續遊戲人生。很多人將一生過得很艱苦,沈昱卻絕對不屬於這種範圍。人生於他是一種享受,意氣風發也好,灰敗寥落也好,他都坦然接受。這種人生態度,即使眾人不讚同,也不能說他是錯的。

從小到大,沈昱被長輩各種教訓,各種恨其不爭,但他向來嘻嘻哈哈,從沒惱過家中長輩。唯一的叛逆,也就是不願意成親了。

就是這種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的人,衝沈夫人發怒,讓沈父一下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與母親對峙,沈昱斬釘截鐵,咬著牙,一字一句,“我去找她!我受夠這一切了,你把所有的信都給我,我要去找小錦!”

沈夫人慌道,“去找她?我不同意!昱兒,你就沒想過,我和小錦之所以不讓你知道,就是不想你去找她嗎?你們已經分開了,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她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也有……”

“不要說了!”沈昱全身僵硬,憤怒與哀傷,讓他的眼眸潮熱,忍得那樣辛苦。

他說,“娘,你為我好,我知道。但是小錦呢?你知道她為什麼離開鄴京,離開我嗎?”

沈夫人道,“當然是因為當年皇子謀殺一案,還有之後太子與徐家的舊賬啊……”

沈昱一聲低笑,他往後退,袖子蓋住眼睛,疲聲,“她是這麼跟你說的?”

沈夫人與丈夫對望,一時驚詫。

她兒子重新抬頭看向她,目中星火在跳動,“小錦她是因為中了劇毒,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才離開的!三年了……整整三年時間,她一個姑娘家,有家歸不得,獨身在外漂泊……她最後給我的信,是一張白紙。她無話可說……她有多辛苦,有多難過,你想過嗎?”

在他爹娘的驚愕中,他再也不想隱瞞,將徐時錦的病情一概托出。她輾轉多年,拖著一身病,孤身在外……

“我要去找她!我現在就要去找她!”

沈夫人呆呆地聽沈昱說著,說著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覺得好奇怪,小錦命不久矣?小錦快死了?怎麼可能?三年前她與小錦見麵時,她言笑晏晏,看起來並無不妥啊。

但是沈昱的話,如一把刀,插入她的心房……那個姑娘……那個姑娘……

沈昱轉身就要出門。

沈夫人猛道,“不行!你不能去找她!她快要死了的話,你找她乾什麼?我不允許你和一個快死了的人來往……”

“娘!”沈昱一聲斥,打斷她。

沈夫人被丈夫勸住,“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昱兒你先出去,我勸你娘……”

“勸什麼勸?有什麼好勸的?我錯了嗎?小錦當年不願意留京,說明她就不喜歡沈昱!她自己說走就走,昱兒一個人發什麼瘋,給誰看?我跟你說沈昱,小錦就算回來,我也不會讓她進我們家門的。一個將死之人……”

“那我就和她一起不回來!”

“你敢!沈昱你敢出門一步,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你不可理喻……”

你來我往,怒火攀升。

“閉嘴!全都給我停下來!不許吵了!”沈父一聲高喝,將妻子與兒子雙雙震住。而早在一家人爭吵前,侍女們見勢不妙,都乖乖退了出去。此時,沈父站在妻子身旁,攔住雙目通紅的妻子,回頭對沈昱說,“你去找小錦吧。鄴京這邊的假,我幫你先請。有什麼事,隨時聯絡家裡……”

“是,爹。”沈昱拱手告彆,在沈夫人“不許走”的斥責聲中,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開前,聽到屋中母親與父親的爭吵。

沈父道,“行了,這麼多年了,昱兒的心思你還沒明白?我看小錦挺好的,他喜歡,就去找好了。”

“那是我兒子,他的心思,我怎麼會不明白?”沈夫人哽咽道,“我也覺得小錦挺好,但是我覺得她好,跟她要進我們家門,能一樣嗎?以前我以為她不喜歡昱兒,既然人家無意,我當然不能讓昱兒總跟在人家身後,為難人家,也讓昱兒顯得那麼可悲。但是你沒聽昱兒剛才說嗎?小錦要是真的病重快死了,我當然不能讓昱兒娶她了。”

“你彆口口聲聲說小錦快死了,小錦還活得好好的呢……昱兒心裡有數,你越攔他,他越叛逆。你難道要把昱兒逼走嗎?”

“你!你怎麼向著他說話?我這樣,不還是為了昱兒嗎?”沈夫人越想,越是悲,伏身哭道,“這造的什麼孽!鄴京大把名門閨秀他不愛,非要愛一個快死的、身上一堆舊賬的人……他要是敢走,就再也彆想回來了!”

“哎,你呀,就是嘴硬。小錦是個可憐孩子,她當年被說死的時候,你不還難受得夜裡掉眼淚嗎?那時你就記得她的好,現在全都忘了?我看有這時間,你還是去拜拜你的菩薩,祈禱小錦吉人自有天相吧。不然,我看你兒子,也跟著懸了……”

丈夫的勸說,更是往沈夫人的心口撒把鹽。她氣得嘴角顫抖,卻終是紅著眼冷著臉,低頭自己掉眼淚。知道事情一旦丈夫接手,就不受她的控製了。

天下母親都希望兒女走一條康莊大道,但兒女任性,非要就著那條死胡同走下去。追在後麵怎麼喊怎麼罵,全都不起作用。父母子女的緣分,往往如此。你當然要手把手教他,將他引到正確的那條路上。但你不能控製他,不能替他過完他自己的人生。

性情軟弱的兒女,也許順了父母的命,一輩子照著父母的期望,過著一望到底、沒有希望沒有失望的人生。

但沈昱性情隨和,卻不是軟弱。顯然,沈夫人無法控製他的思想,無法掌控他的靈魂。沈昱前一晚跟父母大吵一架,說要去找愛人。第二天,沈夫人早上起床時,就得知兒子已經瀟灑地離開。扶疏邊彙報,邊偷偷看沈夫人,怕沈夫人發怒,連累到眾人。

但沈夫人盯著桌上的湯,良久,才低低說一句,“知道了。”

她再一次紅了眼,默默流淚。這一次,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

徐時錦站在一個人口稀疏的村口,幫兩位年老的大夫給村裡人熬藥。一村子的老少在村口排著隊領煮好的藥草,最前方是一高一矮兩位老大夫。個子高的吊著眼,神情嚴肅,指揮徐時錦這樣那樣,嗓門極大,吼得中氣十足,看著就不好相處;另一位老大夫,在前者強大的氣場下,與徐時錦一樣,像兩個灰溜溜的學徒,聽著前者的指揮。

徐時錦摸一摸額頭上的汗,渾濁的空氣,讓她的頭有些暈。她身子輕輕晃了一晃,本就雪白的膚色,在太陽下,變得更是白無血色。

與她一同給村民發藥的老大夫發覺了她的不妥,連忙道,“小錦,你身體不好,就去旁邊歇著吧。這裡都是病人,空氣這麼差,你要是再病上加病,可就……”

旁邊歇著的老大夫哼一聲,“我說過很多次,她是毒,不是病!你一個給人看病的,能不能講究點?怪不得上不了台麵……”

“是,常先生,喬先生隻是一時口誤,他並非……”徐時錦柔柔開口,被老大夫不耐煩瞪一眼,乖乖閉嘴。

常大夫沒好氣地站起來,過來接過徐姑娘的活,把她往外推,“不過老喬有話沒說錯!你一個病歪歪的人,湊什麼熱鬨?還嫌自己命大,上次沒睡夠?走走走,不要在老夫眼皮下晃……”

徐時錦笑著讓開自己的位置。

她站得遠了些,微笑著看兩位大夫為村民發藥。一個嘴毒心軟,一個嘮叨和藹,卻都是大夫。她和他們一起,待了三年有餘。

三年啊……

徐時錦目光有些恍惚。

當年在鄴京時,宮中太醫給她介紹的老神醫,便是常先生。常先生並非完全為她打動,他是為她身上奇怪的毒折服,感歎世上有如此奇妙的毒,不研究一番,枉活一世。於是,徐時錦和常先生一起,又找到了最開始研究這種毒的喬先生。喬先生雖然也被叫一聲神醫,但他的成就,顯然是不如讓宮中太醫有“神醫”之歎的常先生。但喬先生勝在一間研究了這種毒很多年,有一身經驗在身,被眼高於頂的常先生勉強接受。

那時,徐時錦也覺得有常先生和喬先生兩位神醫,她的毒總能解了吧。

她心情暢快地與沈昱通信,談見聞,談風景。語氣愜意,似隨時能與他重見。隻要自己的身體好起來,其他一切問題,在徐姑娘眼中,都稱不上問題。

可惜她才智再高,在天命上,卻不受眷顧。

三年來,一次次的試藥,一次次的昏迷,一次次的咳血,一次次的忍受毒性發作時的無知無覺……徐時錦才知道,最殘忍的,永遠是天命。一切希冀,一切向往,在天命前,都被活生生磨滅掉。

許多東西,以前想的,現在卻再也不敢想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與沈昱通信,很久沒有期待過他了。

隻是有時候,被折磨得快要瘋掉時,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時,她才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遙想著沈昱。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想法,隻是想一想他,能讓自己強忍著,再堅持一次。

她想她也許再見不到沈小昱了。

但這個有他在的世界,她還是想活下去。同一片天地,想想沈小昱,身體的痛楚,好像能稍微好一些。

隻是前段時間,她再一次昏迷,卻足足睡了一個月。她的靈魂被困在一團黑暗中,怎麼掙紮,也走不出去。若非常先生和喬先生是大夫,彆人都說她沒救了,那兩位也想辦法幫她吊著那口氣,徐時錦早該死了。

但這次醒來,常先生嚴肅地跟她說,“天下有用的藥材,我們都試過了。但你的毒卻越來越嚴重,傷及心脈。看起來,再試下去,等著下一次你睡著,可能再也不會醒了。所以這條路,相當於已經斷了。”

徐時錦平靜地聽著,沒有反應。在喬先生憂愁的目光中,她微微笑一下,喃聲,“沒關係,能多出來三年性命,於我已是不可思議。兩位先生不用自責,沒有救,就沒有救吧,沒什麼。”

“……有一個法子,咱們卻從沒有試過,是怕你撐不住。”常先生觀察著這位姑娘的神情,慢慢說道,“以毒攻毒。”

徐時錦怔了一怔。

喬先生說,“多年的試藥,讓你身體機能錯亂,變得極為虛弱。以你的資質,很難熬得過試毒。所以我和常先生從沒有過這種想法……但現在,似乎就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徐姑娘,你想試一試嗎?”

徐時錦蒼白的臉色,映著浮動的日光樹影。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出神。外麵有小孩子笑鬨聲,讓她想到她的小時候。想到她的小時候,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沈小昱。他陪她的時間,其實不如他們分離的時間常。但她望一眼窗外,好像就能看到沈小昱慵懶的笑容。

他說,“你等著我啊。”

她說,“好,我等你。我等你到死。”

徐時錦眼裡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在兩位先生的等待中,她說,“哪怕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想放過。我想要試毒,想要活下去。”

兩位大夫一直繃著的那口氣,緩緩下落。

常先生的臉卻還緊繃著,“你要想好了,你現在的身體,可真不一樣受得住。你要是中途死了……”

“我要是死了,那也是我的命,不怪任何人。”徐時錦頓了下,輕輕說,“常先生,喬先生,我能請你們幫個忙嗎?”

她靜靜看著窗外,日光傾灑在她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頰上,時光寂寂。她輕聲說,“我要是死了,能把我的骨灰送回鄴京,交給沈家大公子嗎?”

“……”常先生沒好氣道,“你還是先想辦法養一養身體,想著該怎麼熬過去第一波試毒吧。以你現在的身體,你根本撐不住!”

哎。

喬先生歎氣著離開。

所以,徐時錦這幾天,跟兩位老先生停在一個村子裡,他們二人救死扶傷,她努力地養身體,以達到熬過第一次試毒的資質要求。這個村子靜謐而安靜,去年的時候,三個人就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她在這裡住著,每天趴在窗前,邊望著天上的藍天浮雲,邊給遠方的沈昱寫信。

她那時給他寫了很多信,一封又一封。

她一直寫,寫到自己再握不住筆的時候,寫到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的時候,她趴在窗前,滴答滴答地流眼淚。卻是再也沒什麼想寫的了。

之後就離開了村子,沒想到還有再一次回來的時候。

“徐姑娘?”徐時錦在村中閒逛的時候,被一個大嫂喊住。

她詫異回望。

對方笑,“哎,沒想到你還會回來啊。那時你走後,我們這裡收到了很多信。本來還發愁該怎麼給你,正好……”

她的信?

徐時錦心頭跳了兩下,跟大嫂進了院子,去屋裡給她找那些信。大嫂從一口木匣中翻出厚厚一大摞信,信太多,徐姑娘這麼瘦弱的人,根本抱不住。徐時錦不好意思地笑,“我能不能在這裡看信?”

“啊,沒問題,你看吧,反正這都是你的信啊,”大嫂很好說話,還感歎著,“去年你養病的時候,住在咱們家的時候,教我家小郎不少字,我們家人都感謝你呢。”

徐時錦道了謝,就蹲在地上,慢慢拆信。村中人家,家具樸素而簡單,沒有那種供人看書的小書案。徐時錦就著微弱的光,蹲坐在地,就著原始的姿勢看信。反是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屋中陪了一會兒,但信太多,她又沒事做,正好鄰居有人喊她,解放了般,大嫂將徐時錦一個人留在屋中,自己去了院中忙自己的事。

此時已近傍晚,光線昏暗,那麼多的信,小山一樣的擺在麵前。徐時錦一封封地看。

全是沈昱寫給她的。

她當時住在這裡的時候,信都從這裡寄出去。走了後,居無定所,也再沒寫過信。她想到過沈小昱回信,但並不指望自己能看到。且她當初離京前,與沈夫人達成了合作愉快的理念。

沈夫人想讓沈昱儘快忘掉徐時錦,走入正常的人生。徐時錦還好,沈小昱怎樣,她都接受。

他要是來找她,她很開心;他選擇彆的路子,她也很開心。

沒什麼值得掙紮糾結的。

但這個下午,拆著那些信,徐時錦的雙目,卻漸漸潮濕。

她跟他說風景,聊風俗,談天氣。

他詳細地跟她說自己的情況,問她的身體狀況,問她住在哪裡。

她說百姓間有趣的小事,說兩位先生的和藹可親,說自己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他耐心地問她是哪兩位先生,並在鄴京幫她搜集情況,告訴她天下有哪些神醫,也許能幫的了她。

她說……

他說……

徐時錦看著最後一封信,摸起來比之前的信薄了許多。她拆開來,是短短幾個字,書寫淩亂,卻確實是沈小昱的筆跡。幾個字,被他寫的龍飛鳳舞——

我來找你。

徐時錦坐在地上,望著這幾個字,心顫抖著。

她茫然而悵然,失語又張口,她將幾個字看一遍又一遍,一股熱潮湧上眼眸。

忽然,屋外院子裡傳來的青年聲音,讓她的身體一下子繃緊——“大嫂,請問,去年的時候,這裡有沒有住過一個姓徐的姑娘?她大概這麼高,說話細聲細氣,從不跟人發脾氣,總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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