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嬸,冷霜姑娘無礙了,我替她上金創藥包紮一下,在靜養一段時日就好。”
說著眼神柔和望向早就巴巴站在自己腿邊候著的甜寶,“乖寶,是你替這位姐姐施針止血的對不對?”
奶團子眼底立刻亮晶晶,“是噠師父!”
上去就要抱住師父的腿,卻被封紫君伸出手掌抵住腦袋瓜封印了動作,“師父幾天沒洗澡了,身上太臟不敢抱,待師父換了潔淨的衣衫,再好好抱我們的寶好不好?”
奶團子一怔,就抵著師父的手掌朝前,伸著小短手努力索抱,“寶不嫌棄師父噠,抱抱——”
“就一下好叭?”
封紫君的心瞬間軟甜的猶如酥酪,差點沒忍住想鬆開了手,擁奶團子入懷好好親昵一番,醫者的天性還是讓她艱難的搖搖頭,“寶兒,師父身上太臟太臟,會把寶兒惹生病,忍一小會好不好?”
奶團子聞言,悻悻的垂下了小胳膊,“好叭,甜寶忍住——”
見此一幕,床上的冷霜眼底微閃,有豔羨一閃而過。
“薑嬸,玉蓮嫂子,你們給我搭把手,把冷霜姑娘扶起來,脫了衣衫,我好給她上藥。”
封紫君淺淺鬆了口氣,順手打開了身邊的藥箱。
冷霜無語的抿了抿唇。
自己這具身子十七年從未裸露示人,卻今日一天之內被反複窺探。
她是可以拒絕的,可為什麼張不開這個口?
而且有了第一次,再聽到褪去衣衫的要求,竟有些波瀾不驚了。
關了門,老太太和蘇玉蓮小心翼翼褪下了冷霜的衣衫。
封紫君這番在傷兵營見識了太多慘烈,雖然震撼冷霜怖人的傷疤,但眼底很快就恢複清明。
站在一旁的奶團子卻猛然呆住了,隨後就癟起了小嘴,喉嚨發出小聲的嗚咽抽泣。
冷霜望著欲哭的奶團子,突然開口,“讓孩子出去吧,免得嚇壞了。”
老太太幾人知道自己身上的醜陋因何而來,尚且能壓抑住心中膈應。
可眼前的娃娃才兩歲半,經過這番醜陋怖人的衝擊,定會做噩夢,以後見了自己定如同見到鬼魅一般躲閃。
三個大人齊齊看向甜寶,見她眼睛裡的晶瑩豆豆馬上有掉落之勢,覺得冷霜的話不無道理。
老太太剛準備開口,奶團子卻上前一步,拉著封紫君的衣角,輕輕摸了摸冷霜身上的皺疤,“師父,能治好叭?可以治好叭?”
急問的時候小嘴忍不住一癟一癟,大眼睛裡都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冷霜的堅硬的心突然塌方了一塊,有陌生的柔軟傾泄而出。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奶團子,喉嚨的委屈酸脹硬生生忍住了,卻從眼眶洶湧而出,毫無征兆的從麵具間隙滾落。
吧嗒落在甜寶手背。
甜寶小心臟一驚,瞪著朦朧的淚眼抬頭,就看到冷霜臉頰上的淚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很疼叭?昂?很疼是叭?哇嗚——”
拉著封紫君衣衫的手晃了晃,“師父,治!好叭?”
忍不住哭,又怕浪費豆豆拚命忍著,最後就變成小貓似的呼嚕嗚咽。
三個大人看著奶團子滿是悲憫的小臉,心中都跟著難受。
封紫君複雜的看了眼冷霜的身體,溫柔的替奶團子拭去眼淚,“能,師父能治好這個姐姐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