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人高己低,又許是虧心膽寒,熊副將驅馬逼近時,劉琦一行上將腳步不受控製的緩步後退。
“愣著乾什麼,攔著他!”
“都上啊,把霍家軍都給我擒住!”
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劉琦身邊的副手驚慌失措的朝一眾羽林軍命令道。
卻下意識隻敢說擒,不敢說殺,隻因方才探子來報說有猛獸來襲,耳邊的鷹啼也聲聲緊厲,對神玄的天然敬畏,讓他們有所忌憚。
可接連兩聲令下,卻沒有一個羽林軍上前。
一眾羽林軍麵麵相覷,握著長槍的手緊了又緊,步子卻始終彷徨不前。
他們從身邊兄弟的眼底都看到了不敢,不願。
雖然霍家軍人少,卻是個個膽骨錚錚,周身都是浴血浸泡出來的肅殺氣場,不是他們人多就能碾壓的。
何況,在軍營見識過霍家軍熬受苦難的種種痕跡後,他們沒辦法昧著良心,對這些曾為了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的霍家軍下手。
眼瞅著羽林軍沒有一人聽令,劉琦一行上將徹底慌了。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竟敢違抗軍令?!!”
馬頭和劉琦步之隔時,熊副將翻身下馬,虎步上前,狠狠揪住了劉琦頸前的盔衣,“造反??”
說著便一勾拳把劉琦砸的身形趔趄,還沒等他站穩,雨點般的鐵拳就密不透風的落在劉琦身上,“狗雜碎,憑你也配說造反二字?”
“狗雜碎,讓你給老子下藥!讓你給老子下藥!!”
劉琦身側的副手剛想上前幫手,便被數把槍尖架住了脖子,瞬間僵立在原地。
“熊將軍!!”
“熊將軍饒命,我是有苦衷的啊!”
劉琦雖也是人高馬大,但卻壓根不是久經沙場的熊副將的對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副將和羽林軍又無人上前幫忙,沒幾下就疼的嗷嗷叫喚,連連求饒。
熊副將積攢的怒火才泄出幾分,哪裡會心慈手軟,“苦衷?”
“你一句苦衷,便讓老子手下五千兄弟疼的死去活來?”
“嘭——”
邊說鐵拳邊落到劉琦身上,節奏默契應和。
“你一句苦衷,便讓你手下兩萬羽林軍從人人敬仰的霍家軍,全部淪為反賊?”
“老子倒要看看,是什麼天大的苦衷,讓你這般不乾人事!!”
熊副將怒意滔天夾雜著譏諷的聲音,清晰落到所有人耳裡,霍家軍都覺得解氣,羽林軍也像是突然被一榔頭敲醒了一般。
是啊,他們既已經歸順到了霍家軍麾下,那便是弘將軍的兵,一切都要聽弘將軍的安排。
劉琦幾人意圖造反,他們應該將其當反賊擒拿才是,怎麼還會跟著一起淪為反賊?
“嘩啦——”
劉琦的哀嚎求饒聲被一陣兵戈聲掩蓋。
竟是羽林軍接二連三的收回了對準霍家軍的長矛。
此情此景,讓幾個羽林軍副將又驚又氣,“你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