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抹殘影,在秦忠國心頭覆上了一層疑問。
又隱隱將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心緒撥動了一下,迷霧退散些許,露出它背後的真相,卻又隻是一瞬,更多更濃的迷霧迅猛襲來,將整個思緒叢林都籠罩的嚴嚴實實,壓根找不到方向和目標。
“哀家是太後,你憑什麼如此待我?”
“你這是忤逆尊長和皇室先列,是要天打雷劈的!!”
太後淒厲的喊叫遠遠傳來,將秦忠國的思緒扯回,他再次望向弘遠,沉聲痛惜道,“殿下,不管怎麼說,太後都是後宮最尊貴的人,你此番做派,讓她將來如何自處?”
“殿下初回宮,一言一行都需要斟酌而行,不要寒了皇室列祖列宗的心才是啊!”
事已至此,他很清楚大勢已去,可在朝廷沉浮多年,他很清楚風水輪流轉的道理,沒有絕對長存的勢力,隻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軟也好硬也罷,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弘遠如此對待太後。
弘遠收回眼神落到秦忠國麵上,“太後這些年做了什麼惡,相爺自當比本將還清楚些才是,那便該清楚,本將如此對太後,才是寬慰皇室,以正我皇室風氣的好事”
“相爺如此替太後求情,難不成是擔心本將從太後嘴裡,問出些什麼不利於相爺的事情?”
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秦忠國接下來的話堵的死死的。
若不想牽連,那就姑且閉嘴吧你!
說罷,便任由秦忠國和群臣這般跪著,弘遠帶著嫻太妃徑直到了偏殿。
剛入偏殿,一個黑衣瘦影便從房梁上騰空而下,嚇的嫻太妃呆立當場。
隨後她便急急轉身擋在弘遠身前,雖驚恐到全身顫抖,嘴裡卻還在安慰弘遠,“元淳不怕,娘在呢,不怕啊元淳!”
見此,弘遠眼眶一熱,趕緊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母親不怕,這是元淳的友人。”
見狀,黑衣瘦影趕緊朝後退了幾步,“驚擾到太妃娘娘,還請將軍責罰!”
聽聲音,竟是冷霜。
弘遠搖頭笑道,“無妨,人可送出宮了?”
冷霜應道,“嗯,這會隻怕已經送出城了。”
“他們可有所察覺?”
“將軍放心,屬下將事情辦的滴水不漏,這母子倆隻以為我們是秦忠國的人,因為靈堂事變,這才送他們去城外暫避風險的,毫不懷疑。”
“嗯,做的好”
弘遠眼底露出讚賞和快意,“他們折磨了本將小半生,又殘害本將妻女,若輕易死了難解本將心頭之恨,他們得好好活著,須得將本將一家子所受過的苦,一一經受一遍才好受死!”
聞言,冷霜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屬下有一願,還望將軍成全!”
弘遠心中一動,約莫猜出了什麼,徑直點頭,“此番你功不可沒,不管什麼要求本將都會依你,待此事落定,本將自會將人交到你手中,任憑你處置。”
冷霜眼底浮上感激,“謝將軍,若無他事,屬下便先行告退了。”
待她離開,弘遠才望向嫻太妃。
嫻太妃眼神一直未曾離開過弘遠身上,他的目光一對視過來便跌進了慈愛的旋渦裡。
見他望過來,嫻太妃先是一怔,隨後就大大笑開,“元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