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血濺蝴蝶樓_拍案新驚奇_思兔 
思兔 > 都市言情 > 拍案新驚奇 > 第八卷:血濺蝴蝶樓

第八卷:血濺蝴蝶樓(1 / 2)

拍案新驚奇!

1新婚血案

臨河城西十字街西北角有一個蝶形的三層樓小彆墅。主人叫劉福滿,生得牛高馬大,現年五十四歲,是臨河市首屈一指的房地產民營企業家,現任臨河市政協副主席、臨河市人大委員。劉福滿雖然年過半百,但還是春心不衰,一周前,他一紙訴狀遞到法院,將與他創業打拚了半輩子的糟糠之妻牛臘梅離掉婚,連同獨生兒子劉二愣一家三口人,都推出蝴蝶樓,給了一筆錢,趕到臨河城西郊劉家堡的老家。再有二十天就是十月國慶節了,劉福滿卻急不可耐,今天,他在蝴蝶樓張燈結彩大宴賓客,和二十五歲的臨河日報女記者,臨河市首屈一指的大美女陳麗麗結婚。

富人的婚禮果真熱鬨非凡。占地一畝半的大院和總麵積三千多平方米的三層樓房裡都擺滿了座不虛空的八仙桌。賓客非貴即榮,臨河市朝野的達官顯貴、商賈名流大多都來捧場。

宴會正進行到熱鬨處,突見潑辣乾練的牛臘梅手拿一根齊眉的白蠟棍,棍頭上各挑著一長串鞭炮,虎頭愣腦的劉二愣一手拿一個給死人送葬的大白花圈,二人怒氣衝衝地進了院門。牛臘梅抬頭正好看見高大健朗的劉福滿正在二樓上和嬌小美麗的新娘子陳麗麗在跟客人說話,就扯開高門大嗓吼叫起來“劉福滿,老妻牛臘梅和兒子劉二愣給你道喜來啦!各位貴賓們好啊!大家知道,我牛臘梅十八歲嫁給劉福滿時,他劉福滿窮得三間土房天上下大雨,屋裡下小雨,一塊土炕上隻有一條爛羊毛氈和補了三百六十個九色布釘的羊毛被子是我與他同甘共苦,從養豬養羊起步,積攢資金、尋找工程滾雪球滾出了今天的宏達建築公司。好啊,如今有了錢,當上了官,他劉福滿忘恩負義、過河拆橋,買通了法院,一紙訴狀說他再不愛我了,就把我從蝴蝶樓趕到了劉家堡。各位貴賓,他劉福滿無情,但我牛臘梅可不能無義啊!我母子倆今天特備薄禮,來給劉董事長、劉主席、劉委員道喜來啦!我們祝劉董事長、劉主席、劉委員和他的新婚夫人惡得惡報、短命不得好死!”

劉二愣也扯開高門大嗓吼叫起來“陳麗麗,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狐狸精,你破壞了我們家庭,我遲早非殺了你不可!”

陳麗麗一看樓下牛臘梅、劉二愣母子的那架勢,嚇得一溜煙鑽進屋內藏了起來。

“你這個不孝的逆子!”劉福滿一看連兒子都鬨上門了,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把抓起走廊裡的拖把,氣急敗壞地追下樓來,對準劉二愣,劈頭蓋腦地就是一拖,“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愣豬,連你也來砸老子的場子,老子沒你這個兒子,老子打死你”

愣頭青劉二愣被劉福滿惹急了,他一把抓住劉福滿手中的拖把,和劉福滿扭打著,也破口大罵起來“”劉福滿,你無情,我也無義。我不人你這個陳世美爹,你憑什麼打我?你把那麼多的錢財都留給那臭狐狸精,我殺了你這個陳世美!”

“你敢打我兒子,老娘和你拚了!兒子,打死這沒臉沒良心的陳世美!”牛臘梅不甘落後從後麵撲上去,抱住劉福滿,母子二人前後夾攻起劉福滿來。

劉福滿的一夥幫辦喜宴的手下人看劉福滿要吃虧,慌忙上前,將胡罵亂咬的劉二愣和牛臘梅抓住,推拉出了院門,守在院門口不讓劉二愣和牛臘梅進院。不大一陣子,劉福滿打電話把派出所警察叫來。劉二愣和牛臘梅架不住警察的規勸開導和威脅,在院門外又罵了半個多小時,才疲憊地回劉家堡去了。

牛臘梅母子這一鬨,一些知趣識理的客人們都悄悄溜了。剩下捧場的,基本上是一些跟著權勢吃飯的馬屁精們了。日沒落,宴會就散了。

劉福滿窩了一肚子的氣,喝酒喝得太多,客人們走了,他也醉了,躺在二樓廂房裡睡著了。

客人們走後,陳麗麗才走出新房,下樓幫著女傭王媽和幾個男幫工收拾殘桌剩菜,打掃衛生。天黑打掃完衛生,上好院門,勞累了一天,王媽到底層樓梯口自己房中睡了。陳麗麗將劉福滿扶到新房,脫了劉福滿的外衣外褲,穿著內衣內褲,蓋上新被子,在床內進入了夢鄉。陳麗麗穿著睡衣,自蓋了一床毛絨被,在床外陪劉福滿睡下一彎清冷的寒月掛在蝴蝶樓西邊院牆內的蘋果樹上,秋風吹得薄霧淡雲彙集成了濃重的雲層,將銀色的殘月掩藏了起來。天地間馬上變成一片朦朧的夢境。

古老而有年輕的臨河城在午夜的黑暗中安睡。

美麗的蝴蝶樓在婆娑樹蔭的黑暗中沉睡。

“救命啊!”突然,一連串驚慌的女人慘叫聲從蝴蝶樓上傳出。過了片刻,陳麗麗披頭散發地跑下二樓樓梯,跌倒在女傭王媽門外,不停地喊叫,“救,救命啊!王媽快來人哪!”

和衣而睡的王媽從夢中驚起,翻身開門拉亮門外走廊裡的照明燈細看,隻見陳麗麗披頭散發,隻穿一身血紅色的睡衣,左肩臂朝前血汙一大片,開了道血口子,肌肉反開一寸多,跑丟了托鞋,赤腳倒地,不停地在喊“快!快!快給110打電話,老劉被二愣殺死了!”

王媽嚇得渾身篩著糠,忙進屋撥通了110的電話“喂,我是臨河市城關區西關十字”和平路31號蝴蝶樓。我是劉主席的女傭王玉香。我們的劉主席被人殺了,劉夫人陳記者被人刺傷了”

馬上,一連串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暮夜的寂靜。

2金鉤釣魚

這天晚上,和平路派出所的值班乾警是老乾警朱誠和年輕乾警徐宗盛、齊小磊。白天,朱誠三人也收到劉福滿請貼邀請,參加了蝴蝶樓的婚宴。朱誠接到王媽從蝴蝶樓打來的電話,聽說劉福滿被人殺了,聯想到白天牛臘梅、劉二愣母子大鬨蝴蝶樓婚宴的情景,吃驚不小,忙給市刑警隊打電話彙報,叫他們馬上派刑偵人員,在案發後的第一時間到現場來收取證據,他馬上去保護現場。說完,他擱下電話,叫值班司機開上警車,警笛長鳴著,和徐宗盛、齊小磊直奔蝴蝶樓。

派出所的警車到蝴蝶樓院門外,王媽早已打開了院門。朱誠三人跑進院,一看陳麗麗左肩臂血汙一大片,被王媽扶到底樓她的床上在發抖,三人忙攙扶著陳麗麗出了院門上了警車,朱誠叫徐宗盛和司機把陳麗麗送到市醫院去搶救治療,叫齊小磊守在底層樓道口,阻攔閒雜人員上樓,他一人跑上二樓,到劉福滿的新房。明亮的燈光下細看,隻見劉福滿穿著內衣內褲,仰躺在新婚的大床上,眉心、頸咽部各刺了數刀,血肉模糊,心窩口開了三四公分長的一個血口子,血汙一灘。劉福滿雙手緊攥著,瞪著一雙驚恐的牛眼。彩蝶戲牡丹的湖綢大花被被劉福滿用腳蹬到床腳,一條毛絨被落在床沿下。朱誠聽了一下劉福滿的呼吸,顯然已經死了。

顯然,凶手是趁劉福滿在夢中,用四公分多寬、三十多公分長的刀,刺進他心臟。劉福滿臨死時睜眼盯著凶手驚恐非常,手腳亂動,掙紮著要喊,凶手一隻手掐住劉福滿脖頸,另一隻拿刀的手拔出刀來,用刀把在劉福滿頭上臉上亂擊打,不等他心臟停止跳動,就將他擊打得昏死過去又一陣劃破夜空沉寂的警車警笛聲過後,市刑警隊的警車又停在蝴蝶樓院門外。接著,刑警隊老隊長程述和技術員小周匆匆上了二樓,來到劉福滿新婚房中。程述詳細查了看劉福滿的死相和床上屋裡的現場其它情況,自言自語起來“作得乾淨利落!”

朱誠冷笑一聲說“昨天中午,劉福滿的老婆和兒子大鬨婚宴,父子倆對打,兒子揚言要殺了老子,當天夜裡老子還果真被殺了嘿,嘿嘿太不可思議了。”

“劉二愣母子大鬨劉福滿婚宴的新聞我也聽到了。”程述邊令小周拍照取證,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劉福滿大瞪著的一對驚恐的牛眼,說“老朱,你看,劉福滿的眼睛裡不隻是恐怖,更多的是震驚。這個震驚告訴我們,這個凶手是他的熟人。他意想不到的人來殺他,他感到震驚!”

朱誠說“這個我也看出來了。假若我兒子來殺我,我也會驚得如此瞪大眼!”

程述說“你那隻是邏輯推理。取不到證據,光憑邏輯是上不了法庭的。人家既然是有計劃的預謀,不會給你留下任何證據的。看來光使用搜索證據這個老套套不夠,咱們還是用點彆的。這個劉福滿是咱臨河市的財神爺,人命大案咱們誰也拖不起,必須儘快破案。”

朱誠盯著程述,輕輕一笑,問“大神探,莫非你又有了什麼破案的錦囊妙計?”

程述也笑笑,點點頭,把朱誠和小周拉到一起,在兩人耳邊竊竊低語起來。

程述低語完,朱誠和小周都讚同得不停地點著頭笑了。

三人商量完畢,就用被子將劉福滿屍體包了,小周和朱誠一前一後地抬著,程述在一邊幫扶著,一路小跑出了新房門,向樓下跑去。程述邊跑邊向樓院裡的王媽和警官們大聲喊“快!快給醫院搶救室打電話,叫他們做好各種搶救準備!老劉的心臟又跳了,老劉又活了!”

聽說劉福滿又活了,王媽來了精神,忙和齊小磊給市醫院打電話,守候在院裡的其它幾個刑警忙打開刑警隊的警車門,幫著程述三人把劉福滿送上警車。程述安排齊小磊及其餘刑警守護蝴蝶樓現場,不準其它人上樓平破壞刑案現場,他和朱誠送劉福滿去市醫院搶救室刑警隊的警車又警笛長鳴著,向臨河市中心的臨河市中心醫院跑去。

臨河市中心醫院接到齊小磊的電話,早派人到搶救室所在的住院部大樓下迎接。警車一到,醫護人員們忙抬著擔架出樓,將用被子裹著的劉福滿弄下警車,用擔架抬進搶救室,放到了搶救床上。搶救室裡剩下兩個值班護士小趙、小孫和值班醫師馬鳳鳴。程述關鎖了搶救室門,攔住正要用聽診器去聽劉福滿心臟的馬鳳鳴和兩個護士,壓低了聲音說“他已經死了。華佗在世也來不及了。”

馬鳳鳴瞅了一眼劉福滿半露出被子外的頭和臉眼,歎口氣,低聲問“那,那你們把他送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用他做誘餌,來釣凶手。”程述瞅著搶救室套間,低聲說,“把屍體藏在套間。我看老朱和劉福滿年級和身材皮膚都差不多,把劉福滿的內衣褲給老朱換上,拿出你們化妝的本事來,把老朱打扮成劉福滿躺在床上,你們好好的給‘搶救’兩天放出風去,說劉福滿不久會清醒過來我敢保證凶手會上鉤的!我是市刑警隊長、公安局副局長程述,我代表市公安局、刑警隊,要求你們三人絕對保守這個秘密,協助我們儘快破了此案。這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我們六人外,再不能告訴其它任何人。誰泄密,就追究誰的法律責任!”

馬鳳鳴和兩個護士忙不停地點頭。

馬鳳鳴望望劉福滿的屍身膚色和頭臉型,又望望朱誠的身段膚色和頭臉型,會心地一笑,點著頭,說“放心吧。頭臉胸背用紗布多纏幾道,就是他的老婆來了也認不得!”

說乾就乾,六人脫下劉福滿內衣褲,將劉福滿屍體抬進套間陰暗的旮旯裡,扯開幾個空藥箱掩蓋好,上麵又放了些偽裝的藥箱廢紙,然後將門鎖了。趁兩個護士在套間藏屍,朱誠忙將身上的衣褲脫光,穿上從劉福滿屍體上脫下的短褲,將手槍藏在枕頭下的床褥套下,躺在了搶救床上

3撲朔迷離

天終於亮了。

年輕英俊的市刑警隊刑偵科長肖勁帶著刑偵科的三個骨乾來醫院與程述會合。

搶救室裡的“手術”還在進行。

程述安排年輕的刑警張輝、嚴彪把守搶救室的門。

搶救室裡的工作布置好後,程述和肖勁、小周去向陳麗麗調查取證。

陳麗麗的傷不重,左前肩肌肉被刀拉開四公分多的一道口子,早已清創縫合包紮好傷口,在劉福滿二號搶救室隔壁的一號搶救室掛吊瓶。她從自己的醫護人員口中早已聽到了新婚丈夫劉福滿沒死,被拉到自己隔壁的二號搶救室正在做手術搶救的消息。當程述和小周來到陳麗麗病床邊時,陳麗麗哭叫著訊問劉福滿的搶救情況,說她的傷不要緊,她要去看劉福滿,要親自護理劉福滿。程述說搶救還在繼續。據主治醫師馬鳳鳴說,頭上的傷不致命,主要是胸口的刀傷,從心臟右側穿過造成暫時的心跳停止,經過他在現場的人工呼吸心臟又回複跳動現在正在手術最多也就是明天,劉福滿一定會脫離生命危險,清醒過來。手術完了,可以讓陳麗麗去看看劉福滿。關於讓陳麗麗去護理,那要等劉福滿徹底脫離生命危險後對當晚的案發情況,陳麗麗泣不成聲地說昨天裝了一肚子氣,又加喝酒太多,客人沒走完,劉福滿就醉倒在廂房。她下樓幫王媽幾個打掃完衛生,送走幾個男幫工,看著王媽鎖好了院門,就到二樓,把劉福滿推醒,扶他到新房,脫了外衣褲睡了。她陪著劉福滿,在床的外蓋著毛絨被睡了。白天喝多了茶,大約是夜裡三點多鐘,她肚子有點痛,小便急,醒了,看屋裡有從玻璃窗外照入的朦朧月光,也怕亮燈攪擾了劉福滿睡覺,就沒開屋裡的燈,踏了拖鞋,悄悄出屋,到樓梯口的廁所去大小便。她肚子痛大便不暢,在廁所蹲了大約二十多分鐘,隱隱地聽得新房那邊有響動,想是劉福滿醒來也要上廁所,就搞完衛生,打開廁所門,就見一個壯實漢子穿著一身咖啡色衣褲,渾身是血,右手握著一把血淋淋的殺豬刀,從劉福滿睡的新房那邊跑過來,和她正碰個正著。那蒙麵凶手先是一驚,然後舉刀向他胸部由上而下的紮來。她忙關門縮進廁所,被刀隻紮傷右前肩。廁所門是暗鎖門,她縮進的同時將門關鎖上,不停地喊叫救命。她聽著凶手推不開廁所門跑了,才開門跑到新房,看劉福滿躺在床上血泊中,象是死了,就又吼叫著跑下了樓程述問陳麗麗,與凶手對麵時,認出凶手了沒有。陳麗麗說,凶手好象是劉福滿的兒子劉二愣。但此時正好月亮鑽進雲層天黑,又加她驚恐慌亂,看得不清,所以也不能肯定就是劉二愣陳麗麗哭述畢。程述安慰了陳麗麗一陣,出了一號搶救室。肖勁看劉福滿的“手術”還在繼續,就自告奮勇到劉家堡去對劉二愣調查取證。如劉二愣拿不出昨晚三點鐘到四點鐘在劉家堡家中的證據,如從他家中搜出殺人贓證就立即拘捕他。

程述年級大,確實也累了,就又和小周去蝴蝶樓找王媽取證。王媽說的與陳麗麗說的基本一致。程述他們又到蝴蝶樓後麵的小巷察看。小巷都是水泥地,很難留下腳印。小巷靠蝴蝶樓後牆,有一排碗口粗的槐樹。凶手完全能從蝴蝶樓二樓樓梯窗口外的槐樹上攀上跳下蝴蝶樓。靠蝴蝶樓二樓樓梯後窗外的槐樹枝被新折斷了好幾根,顯然,凶手是從這裡攀樹上樓,又跳窗而下逃走的肖勁和他的三個部下開著警車到刑警隊帶上警犬,來到蝴蝶樓二樓新房現場,讓警犬嗅了流滿劉福滿血汙的床,然後來到離市臨河市華裡路遠的市郊劉家堡村。這時還不到上午九點鐘。劉二愣、牛臘梅、劉二愣的妻子蔡蘭芳、劉二愣三歲的女兒劉錦繡,一家四口人正在農家大院北上房吃羊肉泡饃的早飯。肖勁他們將警車停在劉二愣的家院門外,留下司機在車裡坐著看車,肖勁領著其餘三個部下,東張西望地進了院。

這是一個村西頭緊靠馬路的農家大院。東、北、西三麵是鋁合金全封閉式的磚瓦房。院門在西南角,廁所在院內東南角。

肖勁和書記員小許進了北上房。其餘兩個刑警牽著警犬守在院裡。

財大氣粗膽超人。牛臘梅一看警察進院,扮著一副居高臨下的財主婆麵孔,坐在上房大牛皮沙發裡,麵對來到上房門口的肖勁四人,虎著臉說“是那陳世美派你們來的?想乾啥?”

劉二愣更是不客氣,他擱下剛吃完的湯碗,點了支煙,白了肖勁四人一眼,說“你們給陳世美跑的什麼腿?陳世美派你們來抓我?來啊,老子奉陪到底!”

“豈敢。”肖勁淡淡一笑,和書記員小許坐進另一個沙發裡,盯著劉二愣粗野的眼臉,說,“昨天晚上有件案子把你納入嫌疑對象。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後果你是知到的!”

劉二愣一驚,傲氣馬上消了一半“不是晩上,是昨天中午,我打了陳世美,但陳世美也打了我啊!陳世美打人無罪,難道我打陳世美就有罪?”

肖勁擺擺手,說“彆胡扯。我是問你,昨天晚上,午夜三點鐘左右到四點鐘左右,你在哪裡?”

“午夜?”劉二愣,“我在家睡覺。”

肖勁“誰能作證?”

劉二愣驚得瞪大了牛眼“我的老婆蘭芳啊!”

肖勁“還有誰能作證?”

劉二愣生氣了“怎麼,我和老婆睡覺,還要找個證人陪著?”

“在法律上,你老婆是你的利害關係人,不能作證!”肖勁朝劉二愣輕蔑地一笑,站起身來,四人出屋來到院裡。為了防備劉二愣逃跑,肖勁和小許在院裡守著。其餘兩人牽著警犬,開始在各屋裡屋外、院裡院外,四處搜查起來沒用半個小時,警犬從廁所隔壁的養圈地下刨出一套滿是血汙的咖啡色衣褲包著的暫新的殺豬刀來。

劉二愣、牛臘梅、蔡蘭芳三人望著兩個刑警從羊圈裡挖出的血衣褲和血刀,嚇得臉色發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麼回事?帶走!”肖勁冷笑著一揮手,四個年輕利索的刑警一擁而上,將劉二愣背銬了,拉出門塞進警車,一路警笛長鳴著,向市刑警隊飛馳而去“陳世美,你這個王八蛋買通警察抓我兒子,你不得好死!”牛臘梅撲倒在院門外。

“陳世美,你買通警察連自己親生兒子也抓,你好狠的心啊!”蔡蘭芳嚎啕大哭。

“爹爹!”劉錦繡也嚎啕起來。

4雲遮霧彰

劉二愣被帶進刑警隊審訊室,麵對肖勁等人的審訊,他承認這套咖啡色夾克裝是他的衣褲,好長時間沒穿了,忘了放在哪裡了。但他拒不承認是他埋在羊圈裡的。後來,當肖勁把劉福滿的死告訴他時,他驚得臉色發白,慌亂了一陣,然後眼內流淚,無力地低下了頭,哽噎著說“他再不好,也是我的親爹。我再混,也不回殺自己親生父親啊!將殺人的刀子衣褲埋在我家羊圈,肯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誰家與你父親有這麼大的仇?你有懷疑對象嗎?有什麼證據嗎?”肖勁冷笑著說,“告訴你司法辦案,必須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重證據,不重口供,更不能重邏輯推理。隻要證據確鑿、充分,你不認罪沒任何關係,我們照常把你當殺人罪犯送上法庭,依法嚴懲!”

“我確實沒殺我爹!”劉二愣驚慌失措地嚎啕起來。

“你不混,昨天能大鬨蝴蝶樓、能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麵打罵自己親生父親嗎?”肖勁拍著桌子喝斥起來,“你昨天下午公開揚言要殺了你父親;當晚你父親被殺,你找不出夜裡一直在家睡覺的可信證人及其它證據;第二天早上又在你家羊圈挖出作案的血衣血刀你說,你不是殺死你父親的殺人罪犯,還有哪個傻瓜相信?證據充分、確鑿,你不爭取坦白從寬不要緊,我們照樣把你送上斷頭台的!”

殺人鐵案鑄成。劉二愣被關進了刑警隊監牢。

醫院住院部底層裡。陳麗麗肩纏紗布,哭喪著臉,心急火燎如熱鍋上的螞蟻,時而坐在二號搶救室門外的長條木椅上,時而起身在走廊裡走動。上午十點多鐘,劉福滿的“手術”結束。馬鳳鳴、小趙、小孫這才走出劉福滿的二號搶救室。陳麗麗忙朝馬鳳鳴小跑著迎上去,急切地問“大夫,我丈夫他怎麼樣?”

馬鳳鳴輕鬆地說“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再沒生命危險了。不過現在還在昏迷,意識沒回複。”

“那他何時能清醒過來?”陳麗麗急切地問,“今天晚上能清醒過來嗎?”

馬鳳鳴撓著頭皮思索片刻,點點頭說“完全能。最遲也超不過明天早晨!”

“謝謝大夫。我要看看我丈夫!”陳麗麗忙轉身向把守二號搶救室門的張輝和嚴彪說,“警察同誌,我是劉福滿的妻子陳麗麗,我要看看我丈夫!”

陳麗麗和刑警隊刑偵科長肖勁同住在臨河市大柳樹巷,二人是從小學到初、高中的青梅竹馬的好同學、好朋友。高中畢業後,肖勁考進北京公安大學,畢業後回原籍分到了刑警隊。陳麗麗考進西北大學新聞係,畢業回原籍分到“臨河日報”當記者。臨河市刑警隊的人幾乎都知道,陳麗麗和肖勁從高中開始就談對象,已經談了十多年了。二人大張旗鼓,計劃在今年十月國慶節結婚。如今房價太高,動輒幾十萬、上百萬,這叫剛參加工作沒幾年的兩個靠工資吃飯的年輕人如何買得起新婚房屋?刑警隊給二人騰了一間十五平方米的單身宿舍。二人都眼看就到了良辰佳日的國慶節,誰也沒有想到,肖麗麗趁采訪明星企業家之機,膀上了劉福滿,讓劉福滿把老妻離掉,將劉二愣走然後與劉福滿登記結婚當上了臨河市首屈一指的老板娘。如果說劉福滿是陳世美,那麼,陳麗麗就是賽陳世美。很明顯,陳麗麗拋棄肖勁和劉福滿結婚,是瞧不起吃薪資飯的刑警,被金錢財富迷昏了頭眼。張輝等刑警隊的年輕刑警們為自己的戰友肖勁打報不平,覺得陳麗麗在蔑視肖勁的同時,也在蔑視整個的刑警隊伍。張輝看陳麗麗來命令他,就輕蔑地乜了陳麗麗一眼,一動不動地說“不行!隊長有令,除馬大夫、趙護士、孫護士三人外,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他是我丈夫,你們憑什麼不讓我看?”陳麗麗急火了,“把你們隊長叫來!”



最新小说: 主角司語周梓華無錯版 鬥破:開局殺了藥老 龍形進化者 無限天狐 禁欲鬼怪大佬的天才小甜心 卓禹安舒聽瀾小說 穿越末世,喪屍們總擔心我會餓死 聖母是怎樣煉成的 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仙鼎奇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