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血濺蝴蝶樓_拍案新驚奇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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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血濺蝴蝶樓(2 / 2)

“把我們隊長叫來?”嚴彪冷笑一聲,盯著陳麗麗說,“你是哪根大蔥?瞧不上我們這些窮光蛋把門狗,昨晚上殺豬般的喊叫我們乾啥?不報案放在你們窩裡,你想咋看就咋看,多方便?”

“你們不講理!”陳麗麗急得哭了,“你們辛災樂禍!你們象個警察嗎?”

“醫院是吵鬨的地方嗎?”正說著,程述來了。

“隊長,手術剛結束。她非要進搶救室不可。”張輝忙向程述彙報。

程述伸手握住馬鳳鳴的手,與馬鳳鳴交換了一下目光,問“辛苦了!手術情況怎麼樣?能不能讓病人家屬看看?”

“手術很成功。病人心臟已完全回複正常跳動。不過還在昏迷。最多十多個小時就會回複意識,說出真正的凶手來。”馬鳳鳴點點頭說,“行!沒問題。”

趙護士打開了門,孫護士陪著陳麗麗,在馬鳳鳴和程述的陪伴下,走進了二號搶救室。

5百分之百

朱誠扮的劉福滿頭、臉、胸都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隻露出兩個眼窟窿和呼吸的嘴鼻孔,穿著劉福滿的短褲和剪開前胸的背心,緊閉著雙臉,仰躺在套間門對麵的病床上。他嘴鼻孔裡遊走的輕微的氣流,拂動著紗布頭在輕輕的擺動。

“老劉!”陳麗麗不顧一切地撲到病床邊,雙手捧住“劉福滿”為動手術剛理掉發、刮淨臉的頭臉,將耳朵貼在“劉福滿”嘴鼻孔邊,聽了聽呼吸,然後掀開背子,看了看穿著“劉福滿”內衣內褲,被紗布纏嚴了的胸腰,又摸了一陣戴著“劉福滿”海霸金表的手腕上的脈,豆大的淚水從她的眼裡滾落出來,滴落在“劉福滿”臉上、胸上的紗布上,把臉貼在“劉福滿”臉上,飲泣起來,“老劉,你不能死!你死了,誰再要我這個拜金主義的壞婆娘?”

“小陳,節哀。老劉剛動完手術,慎防非醫務人員帶菌感染,咱們走吧。”程述將陳麗麗攙拉出了二號搶救室,看馬鳳鳴三人出門關鎖了門,就親自送她進一號搶救室躺下,安慰她說,“小陳你放心吧,剛才肖勁給我來電話說,他到劉家堡,從劉二愣家羊圈裡挖出了作案時穿的衣褲和殺人的刀子,劉二愣已被拘來關到刑警隊監房裡了。我讓小周拿著老劉的血樣到刑警隊,與從羊圈裡挖出的衣褲刀上的血,去化驗鑒定了。結果一致,就能認定凶手是劉二愣。劉二愣他不認罪不要緊,另外,隻要老劉清醒過來,還能指認他。總之,劉二愣這個謀財弑父的畜牲死定了!”

正說著,程述的手機響了。小周在電話裡說,經他化驗,從劉二愣家羊圈裡挖出的衣褲刀上的血,和劉福滿的血樣完全一致。

“太好了!”程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又安慰了陳麗麗幾句,興致勃勃地出了一號搶救室。隻見肖勁正在馬鳳鳴的陪同下走出二號搶救室門。

肖勁看見程述,忙迎上來,說“隊長,小周給你說啦?化驗結果完全一致。”

“剛說的。”程述點頭說,“看來果真是這二愣子乾的!”

肖勁指著張輝和嚴彪,不悅地說“隊長,你這唱的哪出戲?咋派咱們的同誌給劉福滿當保鏢?”

程述說“從劉福滿眼神及現場有反抗簡單搏鬥的痕跡看,劉福滿一定認識凶手。隻要劉福滿神誌回複清醒,就一定指認真正的凶手。因此,不對劉福滿加以妥善保護,讓凶手再次滅了口怎麼辦?”

肖勁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鐵的事實已經證明,凶手就是劉二愣。劉二愣已經被關在刑警隊,難道還怕劉二愣從刑警隊監房的高牆鐵網裡逃出來不成?”

嚴彪也老大不悅地說“隊長是怕牛臘梅、蔡蘭芳、劉錦繡來殺人滅口。”

程述沉思片刻,也厭倦地揮揮手,說“回去回去!撤了算了。”

張輝、嚴彪、肖勁向程述扮了個鬼臉,匆匆出院走了。程述心裡還是放心不,又和馬鳳鳴、趙護士進入二號搶救室。

此時已到下午五點鐘。當程述將從劉二愣家羊圈挖出血衣褲刀等情況告訴朱誠後,朱誠不耐煩地要取掉偽裝回家,卻被程述製止了“老朱啊,你我都是老同誌了,急著回家要抱孫子的孫子啊?既來之則安之。執法辦案,特彆是人命關天的刑事大案,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乎大意。準確率不能搞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一定要搞百分之百。既然已經化妝成這樣了,你就這樣睡到明天天亮再撤吧。多休息休息有啥不好!你不是有胃病嗎,讓馬大夫給你掛吊瓶治治,把戲演好。如果凶手另有它人,我敢保證,今晚上他一定前來拜訪你。今晚上你千萬不能粗心大意。門外布置的人我撤了,不然凶手真來了,他進不來就不行。”

“行行行。”朱誠擺手說,“你放心回吧。磨嘰的時間多了不好。不就一晚上嗎!天黑了叫趙護士給我弄二兩。要不,我慌得躺不住”

“隻準二兩。”程述點頭笑著,領著馬鳳鳴和趙護士,匆匆出了二號搶救室,來到馬鳳鳴辦公室,安排趙護士將搶救室門上的鑰匙按門號編上號,單獨掛在值班室顯眼處,一定要讓人一眼就認出搶救室門上的鑰匙,並能輕易得手。讓馬鳳鳴、趙護士、孫護士再辛苦一下,找個不被人懷疑的借口,今晚再值一晚夜班。馬鳳鳴、趙護士、孫護士心領神會,都說搶救室門的鑰匙本來單獨分開。在鑰匙掛繩上拴個寫著“1號搶救室”、“2號搶救室”的小紙牌,掛在護理值班室外間,夜深了讓護士們睡在護理值班室內間,保證不會為難前來殺人滅口的凶手天不早了。程述到醫院門外小賣部買了一瓶小二兩的“洋河大曲”酒,又返回護理值班室,掏了五十元錢,連同酒一並給趙護士,安排她吃飯時從醫院食堂買個盒飯,再弄條油炸草魚,設法給朱誠送去,省下的錢,算趙護士她上午給朱誠偷弄的飯錢。但趙護士拒絕了錢,說“程隊長,你們把我們看成啥啦?咱們現在算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難道連幾頓飯都不該管嗎?”

程述分彆握著趙護士、馬鳳鳴、孫護士的手,激動得笑著說“是。戰友!戰友!”

6暮夜槍聲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朱誠命令肖勁帶著張輝、嚴彪、小周和派出所的徐宗盛、齊小磊五人,悄悄潛進醫院住院部大樓。肖勁安排小周和張輝埋伏在二號搶救室斜對麵的馬鳳鳴辦公室,陪著馬鳳鳴;徐宗盛和齊小磊埋伏在二號搶救室後窗外的鍋爐房內;嚴彪埋伏在二號搶救室隔壁的三號搶救室。肖勁自己埋伏在護理值班室。如有特殊緊急情況,以槍聲為號,包圍二號搶救室。一般情況,靜音震動手機聯係。無特殊情況,不能露出埋伏點。

時間過得真快。程述回家吃完飯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午夜兩點鐘。他給朱誠發短信詢問情況,朱誠回信說“一切如常”。他又給肖勁打電話,肖勁也說“一切正常”。但程述還是放心不下,又回到刑警隊值班室,守在值班電話機旁親自值起班來。朱誠雖然嗜酒如命,因此影響了個人前途,年過五十仍當了個派出所所長,但今晚他喝得很少,重要的是他是個個人武功相當不錯的老公安,膽大心細,他相信朱誠一定圓滿完成今天晚上的這個特殊任務。

又是睡酣夢深的暮夜時分。那鉤清冷的殘月又掛在了醫院西牆高大的老槐樹尖。醫院在夢般的寂靜中沉睡。偶爾傳來幾聲讓人聽著懼怵得頭皮發麻的貓頭鷹的叫聲。

住院部底樓走廊裡,靜悄悄空無一人,昏暗的燈光在塗抹著恐怖的灰暗。護理值班室套間裡,護士小趙小孫在兩條長條木椅上沉睡,肖勁在護理值班室外間長條木椅上坐著打盹。

二號搶救室裡滅著燈。黑暗的朦朧中,朱誠仰躺在病床上,在閉目養神。玻璃窗口亮著微弱月光。

護理值班室裡,肖勁睜眼抬頭望了望牆上掛鐘,起身輕輕推開套間內熟睡的兩個護士一眼,然後又輕輕的拉嚴門,從牆上取下搶救室門上的鑰匙,出門看走廊裡靜悄悄再無一人,就拉嚴值班室的門,腳步輕快的向搶救室這邊的走廊走來二號搶救室裡。朱誠仰躺在病床上。

二號搶救室的暗鎖門被打開,一個黑影閃進門,輕輕的把門又關鎖上,然後快步來到病床邊,雙手抓起朱誠胸前的被子,迅速地捂壓住朱誠口鼻臉,一條腿抬起,跨騎在朱誠身上,雙膝壓住朱誠雙臂,雙手拚命地壓掐朱誠咽喉口鼻顯然是要把朱誠窒息死朱誠疏忽大意,黑影拿鑰匙開門進屋時,他還誤當作是護士前來查夜,沒給予多大的防備。當這黑影沒亮室內的燈,用被子捂壓他口鼻時,他才明白是魚兒上鉤了。從魚兒下手的技巧、力度上看,這不是一條普通的魚兒,是一條訓練有素的鯊魚,如不下狠招,會做鯊魚爪下的大冤鬼。朱誠的口鼻喉雖然被黑影捂掐住,呼吸不得,叫喊不能,頭、雙臂、胸腹雖然被黑影騎壓控製住動彈不得,但雙腿仍能活動。朱誠竭儘全力與黑影角力,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究竟老了,拚蠻力絕不是這個年輕力壯、訓練有素的殺手的對手,在胸悶氣憋的生死關健時刻,忙提左膝在黑影後腰腰俞穴部位狠狠一擊,等黑影身胸前傾抬跨提臀之機,迅速收腿縮屈貼在胸上,雙腳掌貼在黑影胸上,將全身的力量都積聚在雙腿腳上,一個“狡兔雙蹬鷹”,將毫無防備的黑影從他的胸上淩空彈起,貼著天花板,從套間門對麵的病床上彈落到套間門上,嘩啦一聲劃破深夜寂靜的破門響聲,黑影將套間門砸開,跌進同樣黑呼呼的套間門內黑影根本沒有想到剛做完心胸大手術,不會任何功夫,年近花甲的劉福滿,會有如此武功、力量的舉動。當他被淩空彈起後,他才明白情況有變,才明白床上躺的這人絕不是剛從死亡線上僥幸滑回的隻會倒騰發財的劉福滿。劉福滿很可能早已死了,自己可能上了慣會弄計設陷的刑警隊長程述的當。他落地倒入套間,顧不得渾身傷痛,忙翻身躍起,想破窗外逃,隻見那個假劉福滿早已從床上躍起,飛快地從枕下取出手槍,躍到他身邊,槍口對準了他,邊扯去頭臉上的紗布偽裝,邊朝他冷笑說“舉起手來轉過臉來,打開門牆上的照明開關,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黑影毫不遲疑,趁舉手左轉身之機,左手閃電般地順勢掃向朱誠握槍的手,右拳一個“黑虎掏心”,在朱誠手槍將脫手時的一聲劃破暮夜寂靜的槍聲中,將朱誠被衝擊得離地飛起,剛好後跌到房門照明開關邊。朱誠的手槍被黑影掃飛,他忙摁亮屋內照明開關,就地一躍躲到病床邊,正要尋找估計是落到床邊的自己的手槍,明亮的燈光下,隻見左胸中了一槍的黑影凶手左手捂著流血的左胸,右手拔出腰間手槍,正要朝他開槍,但突然望著他已經扯掉紗布偽裝的頭臉,握槍的手劇烈地顫抖著,驚慌地說“朱所長,怎麼是你?”

朱誠縮在病床邊,剛要鑽進床底躲黑影槍擊,但一看黑影熟悉的麵容,也驚得忘記了鑽床底躲避,忙說“你你你怎麼是你?”

兩個老熟人對望著,都驚呆了。

握槍的人垂下了握搶的手,長長地鬆了口氣,用槍指著朱誠床邊地下的還在冒煙的手槍,苦笑著說“老朱,對不起,剛才是誤會了。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任何無罪的好人,更不會傷害自己的戰友。你的槍在那兒。我有點事兒求你,請你看在同行、朋友的份上,幫幫我。”

“你中彈了!我去叫大夫給你治療”朱誠說,“有什麼事要我幫忙,你說吧,我一定儘力去辦!”

“你告訴程隊長和其它辦案的同誌們,劉福滿搶去了我的愛情,搶去了陳麗麗,我恨死了劉福滿,所以我殺死劉福滿,然後騎車跑到劉家堡,栽贓劉二愣。劉二愣是冤枉的,放了他”

“我明白了。”朱誠說,“你要堅持住,我去叫大夫給你治療”朱誠向門口跑去。

“不用了”凶手慘然一笑,手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讓法律懲處自己的執法者,這是對法律的侮辱。我不能讓法律蒙羞。我更羞見自己的戰友。還是讓我自己結束這幕悲劇吧!”

一連串的槍聲又劃破暮夜的寂靜。

鮮紅的血在二號搶救室裡噴繪出萬點紅梅、千抹霞彩。

7金錢陰謀

不容朱誠開門,“嘭”的一聲響亮,嚴彪、張輝、小周三人合力破門而入,齊小磊、徐宗盛緊隨其後,五人望望垂頭喪氣的朱誠,又望望握槍倒地,腦漿崩濺、血流如注,顯然是絕對死了的凶手肖勁和滿屋的萬點血梅、千抹血彩,驚呆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周更不明白隊長設的金鉤釣魚計,怎麼把我們的刑偵科長釣上,讓他自殺了呢?

槍聲、破門聲驚醒了整個住院部大樓,二號搶救室門口擁滿了越來越多的人。

小周忙擠出人群給陳述打電話。徐宗盛忙給派出所打電話。齊小磊扶朱誠走出搶救室,在解纏在腰胸上的偽裝紗布。張輝、嚴彪兩人維持門口秩序。突然,陳麗麗從門口人群裡擠出頭來,看見腦漿崩流的肖勁,象一頭發瘋的母獅,淒厲地慘叫著,衝進二號搶救室內,捧起肖勁軟綿綿的頭,把她的臉貼在肖勁臉上,聲嘶力竭地嚎哭起來“肖勁!肖勁!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陳麗麗,你破壞了現場!”張輝進屋拉住陳麗麗左胳膊,想把她拉出搶救室。

“你們還我肖勁!還我肖勁!”陳麗麗突然看見肖勁手裡的手槍,右手一把抓在自己手裡,將槍口對準了張輝,歇斯底裡地吼叫起來,“快說,是不是你這個財主的狗腿子打死了我的肖勁?”

“不,不是我們是他自殺的”張輝慌得忙退出了搶救室。

“是誰殺我的肖勁的?有本事站出來!”陳麗麗用槍口指著門口的張輝、嚴彪,怒目圓睜著吼叫,“你們不迫,他能自殺嗎?”

門外圍著的人都被嚇得四散奔逃,躲到走廊兩邊了。張輝等警官們也閃躲在門外左右兩側,握著槍防備陳麗麗衝出搶救室,向走廊裡的人開槍行凶。隻聽陳麗麗越來越不可收拾地哭叫怒吼“你們這些財主們的看家狗,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鐵石心腸的人,為什麼要設下這麼陰險毒辣的詭計殺了我的肖勁?肖勁,我對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

不大一陣,程述和市、區公安局的有關領導來了。程述握著槍閃在門外,向陳麗麗和氣地大聲說“陳麗麗,我是市刑警隊長程述,是肖勁的好朋友,我也對肖勁的死非常痛苦!我們十分理解你對肖勁的真實感情。你不要亂來,把槍扔出來,彆觸犯法律”

“程述,你這個財主的看家狗,你這個陰險毒辣的老壞蛋,我知道是你設如此毒計害死了我的肖勁。”陳麗麗朝程述所在的門邊放了一槍,發瘋似的吼叫,“程述,你有本事站出來!我要為我的肖勁報仇雪恨,斃了你!”

漸漸的天終於亮了。但陳麗麗還在二號搶救室內沙啞著嗓子,一陣子哭一陣子罵,鬨騰不息。

住院部走廊所有的行人通行口都被警察們封閉了。住院部底層走廊兩側,各埋伏了八個武裝警察。二號搶救室門外兩側,張輝、嚴彪、小周、程述四人各分兩側貼牆把守。二號搶救室斜對麵的住院部門外的大院裡,擠滿了市、區公、檢、法的有關領導及醫院內外的看熱鬨的人。《臨河日報》及市文化、宣傳部門的領導、工作人員和市電視台、《臨河晚報》等媒體的記者都聞訊趕來。諾大的院子裡裝滿了人海。連二號搶救室後窗外的院裡、鍋爐房內外,都擠滿了獵奇的人海。

天不早了。不能再讓陳麗麗如此鬨下去。市公安局長和《臨河日報》的領導緊急協商,讓報社派個和陳麗麗個人關係好的人去勸說陳麗麗把槍扔出來,如勸說確實無效,就從後窗突襲射倒。《臨河日報》的女總編高金梅聽說警察要向陳麗麗突襲開槍,忙自告奮勇地說,她和陳麗麗是最要好的朋友,陳麗麗不會對她開槍的,她去勸說陳麗麗把槍扔出來市公安局長答應了高金梅的請求。市公安局長派人在二號搶救室窗外部置好了隨時開槍突襲的多個槍手,這才讓高金梅進入底層走廊。

高金梅貼著二號搶救室的門牆,到二號搶救室門外一側,大聲說“麗麗,我是高金梅,你彆開槍,聽我的話,把槍扔出來吧。要不,警察們要對你開槍啦”

“高大姐,嗚嗚肖勁他死啦,他死得好慘哪!”陳麗麗哭叫說,“是這些他所謂的戰友們給設計死的肖勁死了,我要去陪他”

“麗麗,人死不能再活,你要節哀順便。”高金梅也動情地哭泣著說,“麗麗,你還年輕,尋求幸福的路還很長”

“不,大姐,肖勁是為我而死的,我不能苟且偷生。”陳麗麗嚎哭,“大姐,我跟劉財主結婚,報社裡的姐妹同誌們誤解了我,刑警隊肖勁的朋友、同誌們誤解了我,我和肖勁的親戚朋友們誤解了我,連臨河社會的正義輿論都誤解了我,大家都把我誤解成為金錢出賣了靈魂,出賣了愛情的下賤女人大姐,我冤枉啊!我死之後,求你用你的筆,告訴世人,我是一隻被人麵獸心、老奸巨猾的劉福滿投入陷井中的一隻不甘失敗,和他同歸於儘的小動物”

程述聽到陳麗麗的心態從對警察的憤怒轉向對肖勁的悲痛,忙不失時機地插話說“麗麗,請你相信,我們警察絕不是認何財主及其它個人的走狗,要說我們是走狗,那就是人民共和國的走狗,共和國法律的走狗。請你相信,我和你同樣對肖勁的死心痛啊!我根本沒有想到我設下的陷井送了我的好同誌、好部下的命!麗麗,求你把人們對你的誤解,肖勁的死因替肖勁告訴我讓我也幫你洗刷誤解”

“高大姐,程隊長,我告訴你們”陳麗麗大聲哭訴起來———

8蝴蝶悲劇

“如今房價飛漲驚人,中央和國務院連續不斷地出台了多種配套的抑製房價的政策措施,但房價卻越抑製越飛漲得叫人瞠目結舌。帶著這個問題,八月中旬的一天,我去蝴蝶樓采訪臨河市房地產大亨劉福滿,劉福滿的老婆、兒子、媳婦、孫女都在家。劉福滿在他的蝴蝶樓二樓客廳裡接待了我。我和他聊了一個多小時,他家來了客人,他說今天有要緊事不能再陪我,叫我三天後再來,所以我走了。三天後的中午,我又去蝴蝶樓采訪他,他的老婆、兒子、媳婦、孫子不在家。後來我才知道,他的老婆、兒子、媳婦、孫子是被他設法支走的。他在蝴蝶樓三層客廳裡接待了我。他囑咐王媽說今天他要和陳記者研究寫文章,叫她彆打攪他的重要工作。如有人來找,就說董事長不在家“那天天很熱,他親自給我擺上各種飲料和西瓜,然後和我侃侃而談。後來我才知道,他早已在給我吃的西瓜、飲料裡放了足夠的安眠藥,或是什麼更曆害的江湖藥。我們隻談了半個多小時,我就瞌睡得睜不開眼睛,頭暈渾身無力,不可自製地躺在他的沙發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我從一陣輕微的刺痛中驚醒,抬眼一看,不知何時,我裸睡在劉福滿客廳套間的席夢思床上,我的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被,身下鋪著一條凝著血的紅毯劉福滿象一條貪婪的狼狗,正裸睡在我身邊,用猩紅的唇舌甜食著我的唇腮“我明白,我是著了劉福滿這個孫二娘的黑道!我更清楚,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裡,他在我的身體上乾了什麼事情“我瘋狂了,我憤怒了,我說我要去控告劉福滿卻邊穿衣褲,邊漫不經心,胸有成竹地笑著說‘告發我好啊!讓全臨河市的人,全省的人,全國的人都知道我劉福滿這個年近六十的老黃牛吃了二十五歲的臨河市傾城美女陳麗麗這棵嫩白菜,我們都成了新聞大名人,這多麼好哇!我劉福滿是做鬼也風流啊!不過我提醒你,有錢能叫鬼推磨,這個古老的真理在市場經濟的今天,又煥發出無邊的佛法。我敢保證,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你,我卻有理由控告你賣敲詐我的錢財。你不服氣,我們二人馬上到公安局去申辯自己的理由’“我自知打官司我不是這隻狐狸加狼的混合動物的對手,我明白此事外揚就意味著我聲譽掃地結束了人類社會的生命,我懂得此事傳世連同我的父母親友及肖勁都要蒙羞受辱,我覺得我的純淨的肚腹裡象被人塞了一泡屎一樣的惡心,我覺得我的潔白的衣服上象被人潑了一灘汙黑一樣的肮臟,我覺得我美麗的臉容上象被人燒燙掉了皮一樣的難看,我感到了無法忍受的委屈與恥辱我想自殺,結束這個我這個被野蠻、肮臟、貪婪、瘋狂踐踏蹂躪殘了的生命這時的劉福滿卻跪倒在我的腳下,吻著我的腳、腿聲淚俱下地哀求、開導我說‘麗麗,我是真實的、瘋狂的愛你。和你做夫妻,就是這樣偷偷摸摸,我也覺得不枉此生!我知道你和刑警隊的那個姓肖的小科長快要結婚了,卻沒有房子,刑警隊給你們騰了一間單身宿舍做新房。你若答應今後常常和我來往,偷偷做我的相好,我送你不低於兩百平方米的住宅一套,並且今後還會有連續不斷的各種好處送給你們’“已經是破了的淨瓶,再無法完整;已經是染黑了的白絹,再無法洗淨。我覺得我不能做任人蹂躪的花草,我要反擊,我要報複蹂躪我的豺狼,我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於是,我含淚向劉福滿提出了叫他喜不自禁的要求,叫劉福滿與牛臘梅離婚,把牛臘梅母子一家四口人弄出蝴蝶樓,然後和我結婚。否則,我就死“劉福滿權衡利弊,終於答應了我的要求。我走出蝴蝶樓,來到北山公園,打電話將肖勁叫來。我不能背叛愛情,不能欺騙我的愛人。我撲倒在肖勁溫暖的懷抱中,我用小溪般奔流的淚水,淒風般啜泣的哭聲,將我的身體在蝴蝶樓遭受的沾汙傾訴給了肖勁,我們倆擁抱在一起,哭得秋風在嗚咽、溪水在哭泣,肖勁拔出槍來,要去蝴蝶樓和劉福滿同歸於儘我攔抱緊肖勁,不讓他蠻乾我用顫抖的憤怒,哆嗦的仇恨,將我的報複計劃告訴他,求他配合,讓我們裡裡應外合,共同完成殺死劉福滿、借法律之手除掉劉福滿財產的繼承人、由我將劉福滿的全部財產通過合法手續弄到手的連環報複計劃“肖勁不是蠻乾的莽夫,他最終答應了我的哭求。

“在我的要挾催促下,不幾天,劉福滿故意尋茬,花了一百五十萬元,離婚離掉了牛臘梅,花八十萬元打發走劉二愣一家三口,給我寫了我是他全部財產的唯一繼承人的法律公證的遺囑,然後我們登記結婚了”

“麗麗,劉福滿罪不致死,肖勁殺死劉福滿,是犯了死罪啊!你把槍放下。你要節哀,千萬彆想不開。”程述邊小心地邊往門口挪步,邊問,“麗麗,那劉二愣家羊圈中的贓物是怎麼回事?”

“胡扯!你這個狗屁神探,你憑什麼說劉福滿是肖勁殺的?”陳麗麗看程述的腳露出門口,就憤怒地朝程述開了一槍,怒吼起來,“笨蛋,我告訴你,劉福滿酒醉睡著,下兩點肖勁按我的約定藏在蝴蝶樓樓梯口後窗外的小巷樹蔭下,給我發來靜音短信,我穿上埋在羊圈裡的那套劉二愣的衣褲,用從市場上偷買的殺豬刀,把刀子挿進劉福滿心窩,看他驚醒作垂死掙紮,就把刀在他心口使勁搖了一陣,仍不解氣,就拔出刀,用刀把在他頭臉上砸了一陣然後換了衣褲,將血衣褲和刀裝進黑塑料袋,跑到樓梯口後窗,扔給肖勁,然後進浴室清洗完自己身上血跡,換了睡衣,用另一把刀在自己左肩劃了一刀,將刀衝洗乾淨扔到垃圾桶裡藏了,這才大呼小叫,演起戲來”

程述又問“這麼說,劉二愣家羊圈裡的血衣褲和血刀,是肖勁夜裡埋的?”

“不錯。就這麼點問題,你們就要死他?”陳麗麗嚎哭起來,“肖勁,你怎麼這麼傻?你沒殺人,你為什麼替我去死?”

高金梅忙哭泣著說“麗麗,劉福滿這畜牲該死,你殺他有因,罪不致死。請你快放下搶,我和報社的同誌們給你請全國最好的律師,給你辯護,讓你得到法律的同情和諒解我要寫一篇最動人的報告文學,把你們的真實故事告訴全中國,告訴全世界,讓社會輿論都來同情你,解救你!”

程述也動情地說“麗麗,你放下搶,彆再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滑下去。劉福滿毫無顧忌地警察的妻子,我作為一個警察,心裡和你同樣的難受和憤怒!從另一個角度上說,這是金錢權勢對共和國法律的蔑視和,是富人對窮人的蔑視和,是豪紳對文化藝術、司法人員的蔑視和!我們不能做逆來順受的奴隸,我們應當反擊,但我們不能違犯共和國法律啊!”

“程隊長,有你這幾句話,我和肖勁在九泉之下可以冥目了。”陳麗麗用手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大聲哭叫起來,“爸爸!媽媽!你們白撫養了女兒二十多年,請你們原諒女兒不能孝敬你們了!肖勁,你彆孤寂,你的麗麗隨你來了,下一世,我再不做女人了,我要和你一道投胎轉世做男人,和你做對雙胞胎親兄弟!”

高金梅、程述和埋伏在門外的眾警察一聽陳麗麗要自殺,都流著淚,奮不顧身地衝進屋去。但已經遲了,又隨著一連串的槍響,搶救室裡又噴潑出萬點紅梅、千抹霞彩。陳麗麗與肖勁半仰躺在一塊,大睜著兩雙無法閉合的眼睛,望著門口衝進來的人們“麗麗!”高金梅抱住陳麗麗的屍體,哭了起來。

“肖勁!”程述抱住肖勁的屍體,哭了起來。

屋裡屋外的人都擦起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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