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了進去,衛顏還在門口,衝著她喊,“放我進去!”
隋靜背影頓了一瞬,隨手揮了揮手,阻攔衛顏的五六個家丁,立刻讓出一條路。
衛顏小跑跟上,在她身後絮叨,“隋靜,你們彆為難我們了,我們是真心……”
“衛顏。”隋靜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細聽之下有絲絲縷縷的不耐煩,語氣頗為篤定,“彆演了,你知道他的身份。”
衛顏背後冒汗,她是怕隋瑜已經死了,最起碼得撇清和他的關係。
至少,不能讓隋家知道,她知曉一切秘密。
對方開誠布公的態度,著實讓她心驚肉跳。
一旦把所有事都擺在台麵上,不是要談判就是要滅口。
雖然有無數人盯著隋家。
可一入隋家深似海,就算她死在裡麵,隋家也有本事不走漏任何風聲,而京城衛家也不會替她討任何公道。
隻靠大姨,基本上無法掀起任何浪花。
狐假虎威得來的上風,關起門來,什麼都不是。
總不能指望那些盯著隋家的人,捕風捉影就下血本和隋家硬剛吧。
隋家真不顧一切發瘋,她就沒辦法了。
看著隋家交錯小道,曲徑幽深,不知會通往何處。
她選擇裝聾作啞,“你說什麼?我沒明白。”
隋靜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向前走,“你這麼拚命,是和他達成了什麼交易吧?”
“我們是……”
“彆搞那一套,縱觀你落水後的過往,何時留情了?就是從前同你關係深厚的父親,你說送走便送走。每一件事的處理都是唯利者,腦子足夠清醒,怎麼可能因此昏了頭?”
隋靜神色淡淡的,“我確實看錯人了,早知如此,從一開始便和你言明,你會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她去徽江的那些日子,也不是白白停留的。
衛顏這個人道貌岸然,表明看似衝動沒腦子,實則都想好了下一步。
從利用盛陽書院和錦陽書院的矛盾成功跳出去,保住了性命的同時,也把隋瑉拉了出去。
一步一步靠近隋瑉。
她都不由得懷疑,隋瑉做的那些事,都是她攛掇的,也引誘隋家對她出手。
在徽江大鬨張家,看起來是給主夫的弟弟出頭,實際上後續都沒管。
可她又利用隋家把張家和她逼到同一條線上,不但沒有惹怒張家,還暫時搭上了線。
利用輿論,把隋家拖在明處,讓隋家投鼠忌器。
現在又死纏爛打,攪和得隋家不得安寧。
每一件事都很小,甚至稱得上不要臉,胡攪蠻纏,看起來也沒有腦子。
可她做的事,都能卡在不會令科考推舉名額旁落的線上,她付出的代價幾乎為零。
多有心計的人啊。
而現在有備而來,隋家還真不能拿她如何了。
衛顏要是知道什麼都扣在她的頭上,一定覺得委屈。
那是隋家太看得起隋瑉了,她可是勸過了的,就是利字當頭,沒忍住想搏一搏。
她自己都是被隋瑉擺了一道的。
可她也不知道啊,既然隋靜都說了這種話,她隻能順杆爬,“現在合作也不晚的。”
隋靜哼笑一聲,“你覺得你這點小把戲,能保得住隋瑉?他注定是要死的。”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