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然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的下一句……
“我想、要……”
她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沙啞,軟軟糯糯的像根小羽毛般撫在他的心上。
“……”霍冬呼吸一窒,整個人僵住,昨晚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一發不可收拾。
偏偏她還不老實,故意在他耳畔嗬氣,試圖摧垮他的意誌力……
趕在理智崩潰之前,他連忙抓住她的雙肩想要將她推出去。
可她不依,非要賴在他懷裡,眨巴著波光瀲灩的大眼睛委屈又無辜地望著他,讓他不忍使用蠻力。
他沒再推她,任由她坐在他的腿上,但也不許她再靠近他半分,讓彼此保持著他認為還算安全的距離。
“嚴甯,我想跟你談談……”他看著她,默默歎了口氣,幽涼的聲音飽含著一絲糾結和憂慮。
他們這樣不明不白的糾纏在一起對彼此都沒有好處,昨晚是個意外,所以他覺得今天不能再讓昨晚那樣的意外發生了。
這件事,他們還是趁早說清楚比較好。
“彆說,彆說……”他話音未落,嚴甯的臉上就已經浮現出驚慌,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對他搖頭,倏地就紅了眼眶,聲音輕顫微哽,“我不想聽!”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準,她已經隱隱猜到他想說的是什麼了。
所以她不想聽,哪怕他不喜歡她,哪怕他不會對她負責,哪怕他們不會有結果,可那些心痛的事也請等到他們離開這裡再說,她不想這麼早麵對。
她不想在該享受幸福的時候卻提前承受痛苦!
如果他們此刻的幸福隻是曇花一現,那她更應該好好把握,即便隻是一秒,都不該浪費。
他不會明白,她有多麼渴望和貪戀這一刻的美好……
能與自己喜歡的人相守一生固然是人世間最美的事,可如果他們注定沒有結果,那她也希望能給自己留點美好的回憶……
所以這一刻,她隻想跟他做喜歡做的事,而不是什麼“談談”。
見她態度堅決地拒絕跟他交談,他皺眉,“嚴甯……”
“求你了,彆說!”她用力往他懷裡撲,雙臂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小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裡,整個身軀微微顫抖。
霍冬的心,狠狠一顫,有點疼……
舉起來想要將她推開的雙手,僵在半空,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實行下一步動作。
或許貪心的不止是她,他也同樣貪得無厭……
明知不應該,他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很羞愧,甚至覺得有負總統大人的栽培和厚愛,覺得自己這些年來苦練的意誌力和自控力完全是白練了。
他這麼禁不住誘、惑,怎麼配跟隨在四爺身邊呢?!
他不該是這樣的!
至少以前的他,就不是這樣的!
他越來越覺得,嚴甯就是個殲詐狡猾的小妖女,她會妖術,會下蠱,會迷惑人的心智……
否則,一向極有力的他,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於她的死纏爛打?
如同此刻——
她的呼吸,滾燙,在他的脖頸間肆意蔓延……
“給我好不好?”她嗬氣如蘭,聲音又嬌又媚,“我想要……”
最後這三個字,威力堪比原,將霍冬的理智狠狠摧毀,一點不剩。
他知道不該,他在心裡不停地命令自己將她推開,可他的雙手卻根本不聽大腦的使喚,一點勁兒都使不出來……
他突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就覺著,反正不做也做了,而且昨晚還做了一次又一次……
既然已經有過那麼多次,今天再做一次……又何妨?
倏然起身,他將她熊抱在懷,二話不說就朝著草大步流星地走去。
“霍……唔……”
感覺到他的意圖,嚴甯紅了小臉,眼底泛著癡迷和欣喜,深深看著他帥氣的臉。在被他拋在厚厚的草中時,她驚呼出聲,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軀就朝她覆蓋了上去……
他俯首,以吻封緘,將她的驚呼以及她整個人……
狠狠吞噬。
……
當終於有陽光灑進洞口,已是次日下午。
霍冬說得沒錯,大雨果然在今天停了。
而他們昨晚,比前一晚還鬨得更久,一次又一次,仿佛永不知倦似的……
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他才終於罷休,將她擁在懷裡一同沉沉睡去。
嚴甯的精力被力大無窮的男人榨得一滴不剩,又困又累,恨不得一覺睡到天荒地老。
真的是……累死她了!
雖然明明用力的是他!
迷迷糊糊中,感覺額頭有點癢,將她從香甜的睡夢中擾醒了過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即看到一根修長卻略顯粗糲的食指正在輕輕撥開她散落在額前的發絲……
“嗨,早。”
她抬眸看他,一邊對他巧笑嫣然,一邊輕掩著紅唇打了個哈欠,慵懶甜膩的聲音因剛睡醒而有些沙啞,特彆好聽。
光是聽她這樣的聲音,就能讓他心猿意馬……
“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天又要黑了。”他淡淡吐字,言辭間隱隱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她真能睡,像隻小豬似的。
嚴甯輕輕動了動身子,卻立馬齜牙咧齒。
唉呀媽呀!
好痛啊!
那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酸痛,讓她難受得想去死一死。
臉頰微燙,她有些窘迫,輕咬著紅唇默默調整呼吸。
眸光隨意流轉,看到八戒正孤單單地卷縮在一米開外的角落裡,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八戒,來麻麻這裡。”她噙著笑,朝八戒伸出手。
八戒立馬精神抖擻地跳起來,朝她蹦躂過來。
哪知——
“走開!”
八戒還沒跳到嚴甯麵前,就被霍冬冷颼颼的兩個字給嚇得立馬調頭跳回自己剛才的臨時窩巢裡。
躲起來。
嚴甯轉眸看著一臉冰霜的男人,不解又好笑,“你凶它乾嗎啊?人家招你惹你了?”
“叫你彆跟它那麼親近,聽不懂是不是?”他不悅地剜她一眼,沒好氣地喝道。
她咧嘴笑,無奈嬌嗔,“知道啦知道啦,你溫柔點說話我也是聽得懂的。”
他依然冷著臉。
嚴甯看向洞口,看到有陽光,微微驚訝,“呀,雨停了啊?”
“嗯。”他默了兩秒,才淡淡應道。
其實嚴甯一問完,就後悔了。
雨停了,就代表著他們將要離開這裡了,而一旦離開了這裡,各種困擾和阻礙便會紛遝而來……
美夢,就要醒了……
可既然這個話題已經開了頭,再怎麼逃避也是於事無補。嚴甯扯動嘴角,依舊若無其事地微笑,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愜意,“啥時候停的?”
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望著從外麵灑射進來的縷縷陽光,眸光無奈而憂傷。
岩洞裡,條件艱苦而惡劣,嚴甯皮膚細嫩,受不了乾草的粗糲,所以在結束後,她累得一動也不能動,是他幫她把衣服穿好,不讓乾草傷著她。
然後嚴甯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已經不再是他的白襯衣,而是自己的薄毛衣……
他們穿回了各自的衣服,也就是說,他已經做好回去的準備……
嚴甯的眼底哀傷蔓延,她連忙微微垂下眼瞼,不讓他看見。
“三個小時前。”他答。
他的聲音有些沉悶,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憂傷,似不舍……
嚴甯抬眸看他,深深看著,一瞬不瞬。
既然三個小時前就已經停了雨,他為什麼到現在才“叫”醒她?
是不是在他心裡,也並非是她想象中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其實他……也想與她多呆一會兒?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滿心歡喜。
哪怕隻是她的胡亂猜測,並未得到證實,她也覺得很開心。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大響,由遠至近,然後又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