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太搶手!
””
此處位於溫泉山莊的背後。
嚴甯僵立在馬路的儘頭,看著遠處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眼淚瞬時湧上了眼眶……
天哪,她是在做夢嗎?
瞧瞧她看到了什麼!
她居然看到了五年前她和霍冬發生第一次的那個山洞!
而且,眼前的山洞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純粹的山洞了,而是經過改造,變得豪華又夢幻的“洞房”了……
洞房的旁邊,還有一個玻璃花房,裡麵種滿了黃、色玫瑰。
沒有其他的花兒,就隻有黃玫瑰。
那一片嫩黃的玫瑰,一朵朵含苞待放,嬌豔欲滴格外迷人。
花房裡種滿了黃玫瑰還不算,洞房的四周,有兩個花圃,裡麵同樣栽種著黃玫瑰。
怎麼說呢,若用一句話概括的話,那就是豪華夢幻的洞房被黃玫瑰包圍了。
嚴甯想,難怪她剛才在山下的時候就覺得這座山有點眼熟,原來……
是這兒啊!
這個地方,有著她和他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她怎麼可能忘記呢?
嗯,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隻是她真的沒有想到,本是一個荒涼的山洞,居然會被建造得如此漂亮。
這裡依山傍水,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當然,此刻在她眼裡最美的風景並非如夢如幻的洞房和黃玫瑰,而是……
那正蹲在花圃裡,背對著她在栽種玫瑰花的男人。
是那個讓她兩個月來都不得安寧的熟悉身影!
是那個讓她愛過又恨過的可惡男人!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他真的還活著!!
嚴甯紅著眼,怕自己會忍不住失聲痛哭,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淚如雨下……
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她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著前方花圃裡的男人走去。
她狠狠咬著唇,一邊無聲落淚,一邊死死攥緊雙手,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必須保持掌心的疼痛,才能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一刻,她感謝自己的直覺,感謝自己一直堅信他不會死。
更感謝他沒有辜負她的信任和期待,沒有殘忍的讓她失望。
明明隻有二十來米的距離,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走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那麼久那麼久都還沒走到他的身邊……
她流著淚,唇角卻越揚越高,每靠近他一步,她的心跳就更快一拍。
當他們的距離終於拉近到五米之內,嚴甯停下腳步,她看著眼前熟悉到骨子裡的背影,終於可以肯定——
就是他!
他沒事,還活著!
真好!
嗯,他還活著,真好。
在這一瞬,堆積在嚴甯心中兩個月之久的壓力和悲傷在頃刻間消散無蹤。
她如釋重負,滿心歡喜。
生命大過天,隻要他沒死,其他的帳,他們可以慢慢算。
嗯,慢慢算,他們還有半輩子的時間,以後想怎麼算都可以。
天色已經大亮,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溫暖璀璨的陽光傾灑在萬物複蘇的大地上。
霍冬沐浴在第一道曙光裡,正拿著小鏟子專心致誌地栽種著玫瑰花。
他太過聚精會神,專心得仿佛聽不見四周的動靜,連她已經在他身後都沒有發覺。
嚴甯轉念又想,會不會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她,隻是不想理她罷了……
不然依照他往常的警惕心與敏銳力,早就應該發現她來了才是。
他是在生她的氣嗎?
氣她和哥哥嚴楚斐合謀算計了他,害他差點被炸死……
他傷心了,生氣了,不想理她了,是嗎?
其實他生氣她可以理解,換做是她被這樣算計,她也會生氣。
隻是她的出發點真的沒有惡意,她是真心實意的想救他。
所以如果他真的不肯原諒她,那她也得把話說清楚,她不喜歡被冤枉,尤其不喜歡被他冤枉。
薑小勇一定是跟他告狀了,說車上的是她放的,這個黑鍋她可背不起,她必須為自己申訴。
深深吸了口氣,她抬手胡亂地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然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背影,緩緩開口——
“霍冬……”
她的聲音沙啞而顫抖,輕輕的,像是怕驚擾到他一般。
霍冬拿著小鏟子的手頓了一下。
但並未回頭。
嚴甯見狀,以為他是氣得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心裡不由難過又委屈。
他就真的那麼怨恨她嗎?
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都是假的嗎?
若真的愛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呢?
若真的愛她,為什麼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定了她的罪呢?
若真的愛她,兩月未見,他不是應該撲過來緊緊抱住她的嗎?
嚴甯滿腹怨懟,心如刀絞。
而正在她胡思亂想時,就見霍冬在頓了兩秒之後放下手裡的花骨朵,換了一支已在開放的黃玫瑰。
種上。
原來他停頓不是因為她的呼喚,而是他在猶豫該種上哪一株玫瑰。
就算她的聲音很小,但他耳力一向很好,沒道理聽不見的啊!
嚴甯蹙眉,心裡正充滿了疑惑,突然身邊來了一個人。
“他聽不見。”
是薑小勇。
嚴肅的神情,淡淡的語氣,平靜地陳述著事實。
“……?”嚴甯驀地轉頭,瞠大雙眼看著薑小勇。
一是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二是被他的話震得膽顫心驚。
薑小勇轉眸與嚴甯對視,說“他聾了。”
嚴甯的大腦轟地一聲炸開,炸得她頭暈目眩,她看著一本正經且目露哀傷的薑小勇,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什……什麼?”
聾了?
難怪……
難怪她距離他這麼近了他還毫無知覺,難怪她喊他他也置若罔聞,難怪……
可是……怎麼會呢?
嚴甯震驚,不願相信。
薑小勇轉眸看著老大的背影,苦笑一聲,“不止聾了,還啞了。我哥已經變成聾啞人了。”
不止聾了,還啞了……
嚴甯徹底懵了。
整個人僵在原地,她紅著眼看著正低頭忙碌的男人,心痛難當。
不!
不會的!
她不信!!
嚴甯無意識地搖著頭,不願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他那麼驕傲,怎麼接受得了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他肯定恨死她了吧?
他肯定認為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吧?
難怪都兩個月了他沒死也不願告訴她……
薑小勇眼眶微紅,歎了口氣,幽幽道“的威力太大,雖然我哥在爆炸前已經跳了車,可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傷了。”
嚴甯回想當時,她和薑小勇距離那麼遠都能感覺到爆炸的力量,更彆說在現場的他了……
隻是被震傷,而沒有危及生命,已是上天的厚待了吧。
嚴甯都不知道老天爺對霍冬到底是善待還是虐、待了。
說是善待吧,但這幾年裡他受了那麼多次傷,每一次都非常的嚴重。
若說是虐、待吧,可每一次他又都能逢凶化吉。
“七格格,彆再誤會我哥了。”薑小勇看著嚴甯,突然輕輕說道。
嚴甯轉眸與薑小勇對視。
薑小勇,“我哥詐死的事並非想要故意瞞著你,而是他想逼舅舅跟貝宗雲攤牌。”
嚴甯聞言,恍然大悟。
舅舅心裡妒恨著四叔,巴不得四叔倒台,若不是在萬念俱灰的狀態下,斷然是不會跟貝宗雲撕破臉的。
所以霍冬將計就計,讓自己“死”在爆炸中,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