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種事！
淩小小說完，就靜靜地看著簡喬南。
簡喬南站在沙發的後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色陰沉，大概有那麼幾秒之後，他忽然笑了起來。
“嚇著了吧？”他哈哈笑，還帶著幾分稚氣，“讓你耍我！”
淩小小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沒有笑，隻是很平靜的告訴他，“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有了……不過是我自己用試紙試的，可能要到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還裝！”簡喬南繞過來坐到她身邊，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你都吃了那種藥，還有個屁孩子。”他說著在她額頭上重重地彈了一下，“膽子不小了啊，你簡哥都敢耍？”
淩小小的額頭被他彈了一個小小的紅印子，可是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用手去揉它，仍然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平靜地看著他。
“我沒有騙你，簡哥。”她頓了一下，覺得說得不是太準確，“不是，應該說我以前騙過你……”她放慢了語速，接近一句一頓，“那藥我沒有吃……我真的有了。”
簡喬南一下子安靜下來，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臉上陰睛難測。
淩小小沒有躲開他的目光，隻是那麼靜靜地和他對視著。她的眼中，有種近乎認命的神色。
簡喬南討厭孩子，她很清楚。她以前答應過他，一年後會跟他離婚，還答應過他，不會扔掉那個藥，可是她都沒有做到。
因為扔掉了那個藥，簡喬南肯定不會相信，她還會願意遵守那個承諾。
她願意嗎？
淩小小自己也覺得迷茫。
她到底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孩子呢？
為了報答簡家？為了有個和他的孩子？還是，其實她內心裡是希望通過這個孩子來留住他們的婚姻？
“淩小小。”簡喬南慢慢站了起來，從他臉上的臉色可以看得出來，他差不多已經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你再說一遍，你剛剛的話。”
淩小小咽了口水，放在沙發上的手有點無所適從地虛虛地抓了一把，卻什麼都沒有抓住，“我有孩子了……就是那一晚……我沒吃藥。”
一向吵鬨的簡喬南竟然也有那麼安靜的時候，他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連表情都沒有變。
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兩人一坐一站靜止在那裡，然後，簡喬南動了。
他一腳踹到麵前的茶幾上。
他應該用了很大的力氣，那麼重的茶幾，竟然被他踹地挪了一大截，茶幾的一個角狠狠碰到淩小小的膝蓋上。
“淩小小，這些都是你早就預謀好的對吧？”他的表情讓淩小小覺得很陌生，好像從來不認識簡喬南，不，是從來不認識這樣的簡喬南一樣。
簡喬南永遠都是那麼開心著，無憂無慮。說好聽點，就是樂天向上，不好聽的話，可以說是有點缺心眼。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簡喬南，竟然也有這麼憤怒的時候。
“跟我結婚，爬我的床，扔掉那個藥……”他像一隻被激怒的鬥牛一樣在原地打著轉，“你該不會以為我那晚真是醉糊塗了吧？是你自己跑到我床上，主動跟我做的……你在那個時候，就是計劃好了的，對不對？”他忽然一步向前，一把揪住淩小小的衣領將她扯起來，咬牙道，“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小孩嗎？我那麼相信你……你也騙我？”
他們離得那麼近，近到淩小小好像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絕望，以及悲傷。
“我知道……對不起……”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可是簡哥，我喜歡你……”
我那麼喜歡你，所以，那麼希望可以有一個你的孩子；所以，明知道你不喜歡，還是拿出所有的勇氣來賭一把，賭你的惻隱之心，賭我們之間相處了這麼多年累積的那一點情份。
“喜歡我？”簡喬南“嗤”地一聲笑了起來，“你在這個時候說喜歡我？”他大口地喘了幾下，冷冷地看著她，“淩小小，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人了？”
淩小小看不清他，被他揪著的衣領勒得她喘不上氣來，她本來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跟他說，向他解釋，可是忽然之間，完全失去了開口的。
耳邊簡喬南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
“你跟我走，馬上。”
她看不清，可是卻聽得清他話裡麵危險的語氣，“去……去哪裡？”
“把孩子打掉……”他比她高大太多，揪著她的衣領就像拎小雞一般容易，“我們去醫院。”
淩小小的二十三年的人生裡，從來沒的“反抗”這種字眼，可是這一次，她卻是拚了命的反抗著他。
“我不去……簡哥……”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去推他的手，甚至用養得並不太深的指甲去撓他，可是，卻無濟於事，她在掙紮中還是被他拖到了玄關。
那扇門就近在眼前，她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眼淚，可是卻不敢去看簡喬南的臉。
就算是最英俊的人，在憤怒的時候，都不可能會好看，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看過他太多種表情，可是唯獨不想看到他現在的這種。
所以她隻是用一隻手死死的把著身邊的鞋櫃，另一隻手，還護在自己的肚子上。
“簡哥……不要！”
她從來沒有這麼拚命過，簡喬南一時竟然也拿她沒辦法。
他在這時，忽然鬆了手中的力道。
淩小小還在奮力掙紮，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卻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她一下子摔倒在玄關的地毯上。
“其實還有另一種方法。”從她現在這個角度看，簡喬南顯得從未有過的高大，昏黃的燈光下，他臉上有種冷冷的笑。“我想你可能更喜歡。”
淩小小茫然地看著他，直到他脫掉了外套，開始解襯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