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都是依賴他最討厭的秦家。
周書予雖然平時經常動不動就被周父訓,可父子關係擺在那裡,感情還是十分深厚的,若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秦任逢的幫忙,可現在是周父
周書予在心裡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我爸的事情,可能要麻煩你了,以後秦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我在所不辭。”
秦任逢被他那一副就義似的樣子逗笑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道“彆說得我逼你要以身相許的樣子,雖然我很想你以身相許,但不會強迫你的。放心吧,你爸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大的難度,也不需要費很大的力氣就能解決,不需要你的回報。”
“謝謝秦先生。”周書予本想揮開他摸著自己頭的手,但還是忍住了。
“又來了,”秦任逢無奈道,“如果真的要謝謝我,就去車裡休息,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好。”
秦任逢打開車後座,讓周書予坐了進去,周書予也確實累了,加上身體難受得厲害,坐在車裡麵確實要舒服很多,周書予將頭靠在車後座的靠背上,想要緩解身體的不適,卻沒多少效果。
秦任逢也從另一邊坐了進來,打開車內的燈,“累了的話就睡會吧,等下石律師出來了我叫你,吃晚飯了嗎?”
周書予搖頭“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不能不吃東西,你在這裡坐著休息一下,我去附近看看哪裡有吃的,”秦任逢摸了摸周書予的額頭,“你彆擔心,肯定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嗯,我信你。”除了秦任逢,周書予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厲害的人能讓他相信可以使周父沒事了。
秦任逢去附近的麵包坊買了兩袋麵包和熱牛奶,他自己也還沒下班就聽說了這事情,此後一直在處理這事,根本沒來得及吃飯,現在理所當然要給自己買一份。
打開車門,秦任逢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周書予臉色蒼白地靠在那邊。
“怎麼了?”秦任逢覺得情況不對,問道。
“我好像下麵流血了。”周書予虛弱地說道,“弄臟了你的車,抱歉。”
“什麼?”秦任逢嚇了一跳,想也不想道,“我們去醫院。”
“不,我要等”
“等石律師出來你小命就沒有了,”秦任逢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他道,又柔聲安慰道,“乖,彆擔心,石律師那邊他會處理好的。”
“可是”
“沒有可是,”秦任逢拉開駕駛座,“你且忍耐一下,醫院離這裡不遠。”
“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秦先生您先彆急,”醫生安撫道,“周先生他隻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加上今日又到處奔波勞累引起的腹痛和流血,我們已經給他輸了保胎針了,但現在胎兒已經基本平穩了,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秦任逢聽說周書予父子平安,放了心,打電話囑咐家裡的廚娘煮了些適合孕婦吃的東西帶過來,才去看周書予。
儘管周書予身心疲憊,但他卻睡不著,見到秦任逢進來,就問道“石律師有給你打電話嗎,怎麼樣了?”
“還沒有,你先注意自己的身體,醫生說你今天情緒太過於激動了,”秦任逢忍不住摸著周書予的頭,“你爸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打包票保他沒事,你就彆操心了,先好好休息一會好不好。”
“我睡不著。”如今周父在裡麵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情緒,周書予怎麼可能睡得著。
“那就閉上眼睛養一會兒神,”秦任逢摸著他頭的手滑到他的臉上,“天塌下來還有我個子比你高的頂著呢,你怕什麼,再說,你擔心隻會徒增難受而已,又解決不了什麼事情。”
“謝謝你。”周書予道。
“彆謝了,閉上眼休息一會,我在這裡陪你。”
周書予聽從地閉上了眼睛,這回是真的從心裡地感謝秦任逢,周父作為家中的主心骨倒了,每次拿主意的周母也方寸大亂,全部事情都靠他一個人在支撐,其實他心裡也很亂,特彆是法律方麵的事情,可謂是一竅不通,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請律師,該和律師協商什麼。
秦任逢就好像在關鍵時刻給他一顆定心丸一樣,在他下意識裡,便覺得有秦任逢的地方,就沒有不能解決的事情。
這樣子想著,周書予緊張了一天的神經放鬆下來,克製住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竟然慢慢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