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彆人家的幼童都在咿呀學語。
爹娘都叫不全。
而他不僅會背詩,還能自個兒寫!
偏偏,寫的還挺好。
走在一旁的聾娘看出端倪,對著劉治容疑惑問道“這南勝劍宗的不二劍訣,他幾時學的?”
劉治容聽著問話,實在是有苦難言。
說實話吧,聾娘絕對以為是假話。
可若是說假話……
她來大乾才多久,哪有謊話可編?
“聾娘,少主……下午剛學的。”
實在沒法子,劉治容隻好實話實講。
這下,便輪到聾娘驚詫了。
“下午……剛學?你隻教了他一個下午?”
劉治容先是點頭。
一想立馬覺出不對,又拚命搖頭。
聾娘鬆了口氣,說道“我就說呢,這孩子再聰慧,總不能一個下午就學會這終劍十三吧。”
誰知劉治容卻說道“不是教了一下午,聾娘,我其實真沒想教少主劍訣,就是當著少主的麵,使了一遍不二劍訣而已,哪承想……”
聾娘風華難掩震驚,不由瞠目結舌,遂轉頭望向仙兒。
仙兒淺笑點頭道“聾娘,是真的,少主就看了一遍。”
一遍?
一遍就能會!
聾娘啞口無言。
我這到是收了個怎樣的義子!
她心裡隻想著。
若是那人還在天都……
恐怕會搶著教他劍法,攔都攔不住吧?
而前方一直等著的徐寄遙與麥子,卻也是沒想到的。
季離確是風頭正盛。
他們早就清楚季離修行一日,直達三轉。
占了潛龍榜首,直到今天還沒被擠下來。
可……
這越看越像不二劍宗劍法的棍法,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二人疑惑不解之際。
青仙樓的花船總算是姍姍來遲,抵達廊橋之前。
衝船之人,登時全無蹤影。
季離一愣,抬眼望去。
這才看到一男一女攔在前方河麵。
麥子這時離船還遠著,便率先高喊“季離!我乃李睦世子麾下,今夜衝船隻為李師師,你若讓開,絕不傷你!”
身邊徐寄遙瞥了他一眼。
“憨貨。”
麥子沒理她。
可季離,也沒理他。
沒空兒。
這會兒好不容易沒人衝船。
琵琶聲斷。
胡婉兒撂下琵琶,又湊上前來。
一雙柔嫩小手,貼心的為他揉捏肩膀。
“少主,辛苦了!”
胡婉兒聲似蜜甜。
季離用不著回身,都能想起她的嫵媚笑顏。
可此時,琴聲也停了。
“少主,我……也學過些手法,您快坐下歇歇。”
李師師羞紅了臉。
可還是搬了張凳子,叫季離坐下。
季離看前方二人還遠,他又沒撐船,順河水飄著,總還要一會兒才到。
便坐下了。
可萬萬沒想到,李師師提著裙擺,竟在他身前側著跪下了!
季離剛想開口。
就看著李師師抬起他的一條腿,擺到了懷裡。
接著,小手握拳,輕捶起來。
季離突然不想說話了。
身後,媚到骨子裡的胡婉兒給他捏肩。
身前,青仙樓琴道第一的清倌人,李師師跪著替他捶腿。
季離從小苦日子過的習慣。
雖說成了青樓少主。
但捫心自問,他從未生過驕奢淫逸,綠酒紅燈的荒唐想法。
可這會兒。
他實在是隻覺得舒坦的很。
船篷裡,南玲瓏就稍顯尷尬了。
少主,還有一條腿閒著。
我要不要……也去捶捶?
她本猶豫不定。
但僅過了幾息,南玲瓏便提裙上前,學著李師師的樣子。
輕輕跪下。
捧著季離另外的腿,揉捶起來。
季離那日聽陳扶蘇說。
大乾青雲試頭十名,年紀隻要在十六以下,皆能進天人墓。
墓裡,有本雙全法,可叫人長生。
多少年,數不儘的少年英傑,俱是尋之不得。
季離本難理解,何謂雙全法。
世間又安得雙全之法?
此時他卻覺得。
自個兒現在,就是雙全……
而岸邊,仙兒和劉治容氣的直跺腳。
看著季離享受的半眯著眼。
仙兒直想衝過去咬他一口。
“聾娘,您瞧他!”
仙兒噘嘴告狀。
聾娘輕笑不語。
仙兒嘴噘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