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沒有吃藥的水神大人!
“一群廢物!”
攝政王殿下狠狠的摔出手中的折子。
這是瓊林巡撫的加急傳上來的奏折,漫漫千字全部都是些讚歎聖上賢明,自己多年管理瓊林雖然沒有功勞但是也有苦勞的廢話,又花了三百字在後半篇提了提在他這一任瓊林巡撫之前的幾位有名有才的巡撫也沒有解決瓊林省苗蠻作惡私兵橫行這一多年來懸而未決的問題,到最後,用一句話十個字概括了樓家起兵占領花都的事情。
若是看他這篇花團錦簇的文章,大部分人大概都會以為瓊林那邊不過是一兩個匪類偷偷摸摸占據了個小山頭呢。
但是,攝政王不僅從朝廷暗中的鷹馬那裡知道了大部分事實,也知道了這位似乎儘忠職守的巡撫大人正好在樓家起事前的半個時辰帶著家眷出遊到城外的彆莊避暑去了,花都城中巷戰死人,他卻連一根毫毛都沒有掉。
大概現在正在彆莊裡吃著冰鎮西瓜嘲笑他吧。
大殿之下一群人跪著,“殿下息怒。”
但是這樣的舉動隻是在往攝政王的怒火上麵澆油,“息怒息怒,你們隻會說這一句麼?不是說樓家近期的舉動隻有設圍截殺那個被白河水君庇佑的凡人麼?攻占了花都衙門是怎麼回事,就沒有人來和我說一說?!”
回答他的依舊是整齊劃一的“殿下息怒。”
攝政王給他們的回答是將整張桌子向著下屬們掀了過去。
站在一邊的老太監終於上前,勸道“殿下,您這樣會嚇到小陛下啊。”
這才意識到的攝政王趕緊回過頭,中華國的女皇陛下端坐在一邊的龍椅上,迷惑不解地虛虛合攏手指。
她剛才擺在桌子上的兩個和成人拳頭一樣大的寶珠跟著桌子一起飛走了。
除此之外,她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
攝政王終於將怒火按捺下去,雖然麵色還是一片鐵青,總比之前眼睛冒火的模樣好多了,他坐下,問道“梁啟青呢?”
“梁大人……”說話的人低著頭,“梁大人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任何消息,沒有比這更不好的消息了。
“人是活著,死了,被抓了,叛變了,怎麼可能沒有消息,就沒有派探子去査嗎?!”
“回殿下,那片區域被樓家的人看守起來,我們的探子……進不去。”
“廢物!”攝政王簡直想要再找點什麼東西給砸下去,問題是桌子已經被他掀了,現在他總不能將自己的座椅也給扔下去,“天天拿著那麼多的俸祿,卻什麼事情也辦不成,朝廷養你們是做什麼?”
“臣等惶恐。”
又是整齊劃一的套詞,攝政王沒有從他們的語氣中聽到一絲一毫的惶恐來。
對啊,對於現在隻剩下兩個人的大夏皇室,還有什麼惶恐的必要?
若是之前還有天下之主的名頭在,現在樓家大張旗鼓的謀反,五省的中華國,屬於夏家的板塊上已是生生被挖出了一塊來。
大勢已去,朝廷中的人都感覺到這個事實。
現在的朝廷中,大部分都是各省豪強扶持上來的人馬,暗地裡忙著為自己的主子謀劃利益,表麵上恭敬就不錯了,還管皇室兩人有什麼事情,至於被攝政王支持的新黨,都是官職不高年輕人,還遠遠不夠攝政王想要的勢力。
這個樣子,攝政王想,他還拿什麼東西來保護令兒?
難不成真的要找已經不是一條心的大巫天宮嗎?
“以後重要的事情一開始就說知不知道?!”
餘禮白到底沒有伸手去掐這位下屬的脖子,畢竟短短時間中他是經曆了長途救援,心如死灰,繼而轉變為極端興奮,各種七上八下,最後還哭了這麼大一場,就算是神明也沒有什麼體力了。
“咳咳,”他嘗試著清了清已經帶著沙啞的嗓子,問道“地點探明了?”
“是的,上次天一道虛靈真人被水君送去南定省後被道和派囚禁,偷偷給天一山傳了幾次信,臣等想方設法將信件劫下,最後在其中找到了有關劍鞘的線索,這是臣拓印下來的副本,請大人察看。”
神將施法,一行行字憑空出現。
信不長,很簡短,其中出現很多不知所謂的暗語,甚至讀起來有些上下不通,餘禮白一邊腹誹天一道的通信習慣真是變得越來越古怪了,讓他這個原出生天一道的人都看不懂,一邊注目著最後一句。
——紫微長淵俱在,冰窖存矣。
冰窖?
……看上去像是保存食物的地方。
餘禮白對比自己年幼年少時期在天一山上修行的記憶,實在是沒有找出哪裡有個地方叫做冰窖。
況且天一山地處中原偏北,雖然山頂和所有高山一樣空氣寒冷白雪皚皚,但是也就是山頂那一小塊吧?
“對了,”神將又施法,空中浮現出一張線條構成的古怪圖案,“隨信還附有地圖。”
餘禮白“……我都告訴你了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麵說不知道嗎?”
神將摸摸腦袋,“是。”
龜丞相看著相互之間交流有著極大障礙的一對上司下屬,無奈歎氣,隻能從餘禮白的衣角上下來,接著水神的話吩咐,“你想想,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沒說?”
“……”神將一臉陷入深思的表情。
而餘禮白也仔細看著地圖,和自己記憶中的天一山做比較。
“這一段的起伏和入山的小路有些像啊,不過分叉的走勢不對,圈了一個圓環是什麼,為什麼邊上還標出了歐羅巴數字,這裡是後山的鬆林麼……為什麼字比螞蟻都小,而且本君還一個都不認得?!”餘禮白震驚了。
作為一個活了五百年的人……神,他自認為好歹在博聞多見上中華國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並且接受過天一道培訓少掌門的地域訓練,各種需要掌握學習的他曾經也很努力的去學習,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自己不認識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