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丞相冷汗直流。
“這個……”他也不知道啊!
一時間冰窖中氣氛凝固,所有人都忘記長淵劍鞘以及飛出去的紫微劍的事情。
直到一個男聲插入。
“去丹人穀如何?”
“顧十三?”餘禮白望過去,“你怎麼沒死?”
淵山劍門門主走進冰窖,看到餘禮白便露出一個嫌惡的目光,“抱歉,我一直都沒有死。”
“嗬嗬嗬嗬嗬嗬。”餘禮白呆板笑,“你來做什麼?”
“說得好像水君不知道我來了一樣。”
餘禮白被噎住了。
“我來天一山原本是為了追查近年來興起的魔物小勢力,不過我一點都沒有意外會在這裡遇到你,”顧十三說,“來得好不如來的巧,現在把劍鞘給我吧。”
“本君為什麼要給你啊?”
“我要拿劍鞘救我家少爺。”顧十三盯著餘禮白,“你將兩半劍鞘拚合,不也是為了這個?”
餘禮白“……”
雖然是這樣但是就這麼交給你他覺得心裡好窩火啊。
“你給我劍鞘,我給丹人穀寫信讓你的小情人能進入就醫,”顧十三漫不經心說道,“還有,以後彆這麼一個神魂就出現在我麵前,我會忍不住削了你。”
餘禮白讓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好。”
插不進話的紫衣道人“……”
能不能來個人給他解釋一下小情人的意思?
“殿下。”
老太監站在陰影中,喊道。
攝政王站在窗前。
新一天的朝陽正在升起,東方的天幕上逐漸渲染上淺藍玫瑰紫,大部分星辰暗淡下去,隻有北方還有幾顆星辰明亮地閃爍。
中華國大地上大部分人都能感覺到的澎湃劍意和星辰遙遙對應。
北鬥,和紫微。
“大巫天宮呢?”攝政王問。
“巫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嗬嗬,”攝政王冷笑,“巫壬比我還沉湎在過去的輝煌中啊,巫道昌盛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大夏立朝之前。”
“夏家和大巫天宮在千年之前就被赫連綁到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大概是,”老太監深深地低下頭,“太渴望,所以對眼前的事實視而不見吧。”
攝政王轉過身,在他背後無數人在房間中忙碌著,足有十多丈長的古舊錦繡在地麵上鋪開,上麵是一針一線繡出的中華國的輪廓。
那用的絲線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柔軟輕薄的紗麵上以赤紅的絲繡著江山河川,每一寸都染著斑斑血跡,在錦繡鋪開的瞬間猙獰的血腥氣張揚而出,將一眾太監宮娥駭得麵無人色。
“令兒,來。”
攝政王牽起女皇陛下的手,領著她走到地圖的中央。
他們兩人都穿著鮮紅的衣服,過長在袍尾拖在身後,宛如兩條交彙的滾滾血河。
第一縷日光照耀進房間內。
“令兒,”攝政王蹲下,“決定你我存亡的時候便是此刻了。”
女皇陛下呆呆得抬起頭,似乎在看著她的叔叔,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看。
攝政王引領者她去看。
“中華國結界。”
沿著國界輪廓赤紅的血光一閃。
攝政王又指向西方。
“歐羅巴。”
在地圖的西方隻是白茫茫一片的什麼也沒有,但是隨著攝政王話語指出,模模糊糊一把大劍浮現,正是此刻在魔法陣中的正義的勝利。
那把大劍極為緩慢地向著中華國砍下,隨著劍鋒的壓下,中華國結界上空一陣顫抖,眼看就要被破開。
卻有紫微星閃爍,呼應著劍意,一道劍影出現在中華國上空,直接和正義的勝利相抗。
相同的劍影也出現在皇宮中這片地圖的上空,正好和女皇陛下的視線持平。
“令兒,”攝政王說,“看到了那枚珠子了嗎?那是你的珠子,去把它拿到手吧。”
攝政王指著紫微劍劍柄上鑲嵌的琉璃珠,推了推女皇。
那的確是漂亮的珠子,女皇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她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
攝政王???
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異常舉動。
小女孩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攝政王,滿堂人因為她的舉動寂靜無聲。
自從六年前被密謀篡位的賊子刺客嚇到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女皇陛下突然開口。
“叔叔。”她說。
攝政王呆愣愣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
女皇陛下並沒有示意到自己的舉動產生了什麼後果,說完這一句她像是什麼也沒有做過一樣回頭向前,伸手握住劍影。
京都南一百裡,天一山上空,對抗著西方破結界之力的紫微劍猛地發出清越的劍鳴,避開大巫天宮下屬的手,劍鋒一轉調頭。
在今夜驚醒的無數人的眼前化作一道光直直投入百裡之外的京都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