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沒有吃藥的水神大人!
他有多久沒有站在這條道路上了。
餘禮白有些恍惚地想。
想當年,擔憂平安偷偷來到山城的自己就是在這個路口和逃家的平安撞到的,現在回憶起來,真的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啊。
淵山的山腳不複多年前的繁華。
那時淵山山城是中華國西方最鼎盛的一個城市,甚至在名氣和重要地位上甚至能夠和京都相當,此地雖然瀕臨國界,卻是密密麻麻滿山的人比山上的雪花還要多,他那個時候最喜歡拐著平安瞞著師叔偷偷出府,沿著山道來回跑。
後麵總會跟著顧十三。
說起來,顧十三人呢?
他過來都沒有人迎接一下的嗎?
餘禮白到淵山來,並沒有跟著顧十三走一路,門主事務繁忙,明麵上的淵山劍門以及暗地裡的一些餘禮白完全不想了解的事情都需要他處理,所以早走一步。
餘禮白並不是想要埋怨什麼的……但是他到了原淵山山城遺址現劍門駐紮地後看著漫天大雪中一個個光著膀子的精壯劍修,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搭理他,隻感覺這個門派上下對他的嫌惡之情簡直執著到了骨子裡。
所以一個帶路的都沒有麼?水神大人充滿怨念地想。
他歎著氣,一邊回想道路一邊邁出一步。
一群在大雪天中揮劍練劍的劍修眼神就像劍一樣齊刷刷地紮過來。
“……”
這是要乾什麼?打架嗎?來就來誰怕誰啊?
餘禮白心中念出這麼一句。
於是被叮囑要給來者一個下馬威的年輕劍修看著這個乘風雪而來的風姿卓越的神明閒散地抬起眼對著他們一掃,好似懶洋洋地張口。
“白河水君赴約而來,與本君定約的混賬在何處?”
此刻的原遠西公府內,以法術招出一麵水鏡的顧十三手一抖,差點又想用劍戳破水鏡好讓某神不出現在他眼前。
明明智商一如既往沒有長進,但是裝模作樣的騙人這位真是越發熟練了。
難不成騙人真的不需要智商,隻需要臉就夠了?
作為少數不會上當受騙的人之一,顧十三常常會想到這個問題,但是短短時間不夠他得出答案,他一群想給水神下馬威的精英弟子訕訕不言,最後還是一個弟子反應過來,拔劍出鞘。
“久仰前輩大名,但是前輩辱我師長,小子魯莽但求一戰!”
其他人這才紛紛想起餘禮白話語中“混賬”一詞,連通上下句意,混賬指的誰不言而喻。
這位弟子說地是氣勢軒昂,聽得餘禮白一腔怒火瞬間找了個地方發泄。
周圍人也不知道白河水君如何動作,風猛地卷起快要落到地麵上的雪花向著拔劍的弟子撲去,風雪之中夾雜著不知道什麼法術的光輝,灼灼刺眼。
顯然沒有想到餘禮白說動手就動手,精英弟子隻來得及橫劍於胸前,法力未出,瑟瑟寒風之下連接劍刃上也凝結了一層冰霜。
終於出現的顧十三豎指成劍,銳利的青芒劍氣直接劈開席卷而來的風雪,沒有好氣道“欺負後輩算什麼本事。”
“顧十三你弄一群後輩在這裡堵門不讓我進去又算什麼本事。”
餘禮白嗬嗬道。
兩個互相看不算眼的人又鬥上嘴。
“你有本事就直接進啊。”
“到底救不救平安,”餘禮白難得地直戳重點,“不乾正事我就回丹人穀了。”
被把住要害地顧十三“……”
不是說談戀愛智商下降嗎?這位屬於特殊情況竟然智商上升了?
顧十三心情惡劣地一呲牙,甩袖轉身。
“走。”
走之前餘禮白看了看那群不甘心的小崽子,給他們一個輕蔑地笑。
精英弟子們“……”
感覺剛才的高冷範一下子就變得逗比了呢。
淵山劍門人不多。
這個門派盤踞在潔白的雪山之上,人數還沒有因為鑄造出錯丟下臨海的山崖的斷劍多,大約是在雪山上凍久了,除開那些入門不久的年輕弟子外其他門人都是一副麵部被凍僵了的表情。
“路不同了麼?”餘禮白問。
“後來修繕了一下。”顧十三在前領路,“畢竟經過破魔之戰後山城基本毀的不能再毀,想要住人還是勉強了些。”
餘禮白聽著顧十三的話,左右一看,不禁嘴角抽搐。
……這也叫修繕過?
一片的斷壁殘垣好嗎?你當他眼睛是瞎的?
走在前麵的顧十三頭也沒有回,“不過還好,雖然外城基本上毀掉了,但是真正重要的山體內部的建築至少有一半是完好的。”
顯然劍門真正的駐地是在山內。
兩人通過搖搖欲墜的懸空長廊走入山的內部。
山體內部依然是和外麵如出一轍的殘垣斷壁,餘禮白從前喜愛的各種活靈活現被雕刻在屋簷下的祥鳥鳳禽隻有在瓦片亂石堆中才找得到四分五裂的殘骸,雖然劍門乃是中華國五大宗之一,門下弟子個人戰鬥力平均水平更是位列第一,但是以上都無法掩蓋這個門派從外觀上看格外貧窮的事實。
餘禮白打量周圍的蕭瑟場景,不由問道“需要讚助嗎?”
“你除了錢還有什麼?”
“呃……季鐮?”
“……”顧十三。
真是毫無防備被秀了一臉。
……不要緊,現在這位已經分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