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合法·前妻,禁止重婚!
結婚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外界的關注度越來越高,兩位主角卻還是優哉遊哉地,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晉歌整理著手邊的資料,岑華身在意大利,心卻還在r市,這幾天一直給衛豫臨打電話嚷嚷著他的偵探事務所沒有人打理,接下的案件都快要發黴了。
雖不明著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叫衛豫臨去幫襯著,等他回來打理騸。
當時米酒知道此事的時候,皺著眉頭咬著牙,對晉歌保證以後再也不讓岑華來擾他們這對準婚夫婦,卻並沒有絲毫的實際行動。
這一點,從岑華後來的每天淩晨準時奪命連環call就可以看出來。
最後的結果,就是衛豫臨咬牙切齒地答應暫時管理偵探事務所,等岑華回來算賬。
“衛律師,資料準備好了,請問可以出發了嗎?”
晉歌一身黑白職業裝,搭配著乾練的妝容,顯得既成熟又乾練。
那日白戲溫離去,她原本以為她還會再來大鬨,卻沒有想到已經連著五天都沒有再見過她的身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鉿。
“叫小李備車。”衛豫臨看著手中的策劃案,隻有在工作時才會戴的金邊框眼睛反著光,看起來既犀利又淩厲。
“……”
想象中的回答沒有出現,衛豫臨有些奇怪地抬頭睨了一眼晉歌,卻發現她皺著眉頭思慮著什麼,站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出來。
“嘣—”
一個響亮的彈指在額頭響起,晉歌一下子回神,揉揉紅紅的額角,略有不滿。
“下手真狠,防火防盜防衛律師,以後我得去學習學習空手道,不然婚後怎麼相處。”
也許是晉歌的話太過於嬌嗔,也許是話中隱含的期待太過於明顯,二人俱是一愣。
兩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甜蜜的表麵,卻都猜不透對方心中的想法,難道真的隻是一紙協議的關係嗎?
晉歌在心底問自己,卻又立刻堅定地搖了搖頭。
衛豫臨這樣精明的男人,怎麼會分不清協議還是真實感情?
在這麼放任下去,到最後,恐怕也隻能是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還隻能打碎牙往肚裡咽,吃個悶虧。
畢竟在他衛豫臨眼中,公私向來分明。
衛豫臨眸中精光一閃,明亮如同晨星,仿佛有種蠱惑的力量,卻又似乎能夠幫助你尋找回家的路途,尋找去到他心底的捷徑。
但是晉歌沒有抬頭。
兩個人互相猜忌著,卻又都不敢觸碰彼此,不敢打破表麵的協議。
屋子裡的氣息一瞬間凝固,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晉歌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她以為衛豫臨會說些什麼,畢竟是聽見了這麼直白的話語。
不管是嚴肅地同她聲明,還是開玩笑的調侃,都是一種態度,決定她日後的感覺。
可衛豫臨沒有開口,遲遲沒有開口,甚至連一個動作都吝嗇。
但一切都隻是因為她沒有抬頭,隻要她抬頭,一切都會明亮起來,在衛豫臨複雜但易懂的表情裡。
無聲中,尷尬的兩個人,似乎錯過了些什麼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東西。
她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要是相處不下去,咱倆的協議該怎麼履行,擔心死我了。”
衛豫臨接過晉歌手中的文件站起來,似笑非笑“說的也是。”
被那麼一雙如同鷹眼的眸子盯著,晉歌渾身都不自在,訕訕地說“白戲溫竟然不來搗亂,我這幾日閒的發黴。看薄涼的錄像都看了不下百遍了……”
“你這麼想見白戲溫,還是想見薄涼?”衛豫臨徑直走出去,晉歌跟在後麵,自覺失言,沉默了半晌。
“白戲溫我是不想再見到,薄涼,我倒是想見得緊,不然我的‘厚禮’要怎麼才能送的出去?”
憑她現在,不靠著他,‘厚禮’如何準備?如何送出?通通都是問題。
衛豫臨本想要好好問她,啟唇之際才發現多餘。
簽訂的協議,首當其衝的條件,不就是讓他來解決這些問題?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健忘了?
想著,就越發惱怒起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俗語都這樣說了,自然這世間不如人意之事還是占據了大多數。
所以白戲溫的出現與否,也不是晉歌一句想見不想見,就能控製得了的。
晉歌坐在副駕駛室,為了避免與後座的名為衛豫臨的低氣壓正麵相撞,她特地坐到了前座。
衛豫臨做事情一向雷厲風行,嚴謹地怕是一個正宗的德國人在他麵前也會自覺羞恥,感歎不如。
所以身邊的一切都一絲不苟,不管是從著裝打扮,還是到員工的一言一行,都是極其有素質的。
但隨著窗外的風景越來越偏僻,越來越荒無人煙,晉歌也忍不住了。
“小李,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開車的小李曾經是衛豫臨的私人助理,幾乎負責衛豫臨的所有工作甚至是部分私事。直到晉歌一來,就被擠兌地隻好擔起了司機的職務。
但就是這一點,更加讓晉歌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走錯路。
小李良好的素養讓他目不斜視,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雖然後座的低氣壓很足,但眼前這位怎麼說也是即將過門的老板娘,權衡了一下利弊,他硬著頭皮,答道“沒……”
“小李,這個月工薪不想要了嗎?”衛豫臨突然陰沉地開口,把本來就神經緊繃的他嚇了一跳。
晉歌額頭上升起黑線,他從出門開始到底在彆扭什麼,她想了一路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
衛豫臨原本冷酷的形象在她心中日漸崩塌,最後分崩離析地隻剩下一個個傲嬌又彆扭腹黑的土渣渣。
比較英俊的土渣渣。
晉歌在心底默默地鄙視他,熟料衛豫臨有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
“你不知道不能與司機搭訕?活了二十多年了就沒有一點安全常識?你不惜命我還惜命,你要是死了薄涼說不定還會為你哭上幾回。”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沒有安全常識這點我認了,跟薄涼又有什麼關係?他巴不得我早死,這點我看得很清楚。”
一聽見薄涼兩個字,晉歌心中揪的疼,這種疼是那種明知仇人是誰卻還不能奈他何的疼,是那種無能為力的疼。
衛豫臨冷哼一聲“看得清楚就好,我就怕你眼睛睜不開,看不清。”
她胸口劇烈起伏,本來就不穩定的情緒,他還冷嘲熱諷“到時候再心疼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晉歌氣得雙手緊緊揪住坐墊,咬著牙克製自己。
她原本以為他是懂她的,至少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他明亮的雙眼可以洞悉她的一切,雖說做不到攜手,但至少也不會是互相嘲諷。
一個不了解你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是一個成功的老公,更不會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
小李一聽雙方這架勢,聚精會神地開著車,目視前方,表情嚴肅。
似乎就是真的在思考超車的角度與速度,看起來與車內的氣氛格格不入。
他不小心掃到後車鏡裡的衛豫臨,第一次見他的臉這麼黑過,就更加大氣也不敢出。
“衛豫臨,你一定要這樣與我說話?你為了一個共同的敵人,現在與我如此針鋒相對,究竟是因為什麼?”
晉歌正襟危坐,問了一個她不明白,衛豫臨也無法回答的問題。
果不其然,並沒有想象中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衛豫臨沉默地一言不發,不動聲色地喝著身前麵板上放著的普洱茶。
即使是這樣的他,沉默地坐在後麵,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老板,到達目的地,請您下車。”
小李打開後座位的車門,彎腰請衛豫臨下車。順便趁彎腰的時候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濕漉漉的。
“車留下,你先回去。”衛豫臨睨了一眼,對他擺手。
看著衛豫臨和晉歌一前一後地走遠,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在車上見識到了未來老板娘跟老板為了另一個男人吵架,他急得滿頭大汗,剛剛就怕一開車門迎來的是衛豫臨一句走人的話。
小李是解脫了,晉歌卻還跟在衛豫臨的身後忍受著不太正常的氣壓。
她隻覺得涼颼颼的,被衛豫臨看一眼,都從頭涼到腳。
那種眼神太過於犀利,裡麵包含著的探究毫不掩飾,明確地告訴你它的主人想要做什麼,叫你反抗不得。
侵占性太強烈,就如同第一次闖進彆墅,他打量她的眼神。
完全就是在看一塊肉,一塊死肉,不會說話也不會動作,不會回應也不會反抗,不必顧及任何的死肉。
四周荒無人煙,蒼穹之上萬裡無雲,稻田原野之中不見活物。
隻有不遠處一個紅磚都裸露在外的房子,破爛地似是已經廢棄許久,卻偏偏還有白色的嫋嫋炊煙從屋頂上升起。
四周詭異又靜謐,像是風都不會動了。
衛豫臨沉默地邁著大步,推開吱吱呀呀的木板門,還有破了幾個大洞的門簾,屋內簡陋地已經不能稱得上簡陋。
一口缺了口的鐵鍋鏽跡斑斑,一張孤零零的木樁缺了一條木腿,還有牆上掉的已經幾乎沒有了的看不出顏色牆皮。
除此之外,就是嗆人的灰塵,再無其他。
晉歌哪裡見過這麼破爛的地方,愣了好久才想起來他們的目的地是岑華的偵探事務所。
她回頭看看正在搗鼓木桌的衛豫臨,室內一片無聲的尷尬。
現在開口說話,就像是自己先低了頭似的,本來就是她先求他幫忙,現在再低頭,似乎以後都再無翻身之日。
更何況,她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惹得衛豫臨犯了冰塊病。
想著,晉歌搖搖頭,眉間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