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篇_你丫上癮了_思兔 

第174篇(2 / 2)

“他兒子還在念書呢,你什麼時候見他穿成這樣過?”

“也是哦。”

進了房間之後,顧洋二話不說,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身皮脫下來,太二了,顧洋都想對著鏡子抽自己一個耳刮子。

換好衣服之後,顧洋在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終於在客廳地板上發現了縫隙,然後小心翼翼地挪開,平緩了一下呼吸之後,徑直地鑽了進去。

顧海已經和泥土混為一個顏色了,害得顧洋差點兒被他絆倒。

“顧海……”顧洋嘗試著叫了一聲,“是你麼?”

顧海撐開眼皮,聚焦了好一陣,才看出眼前的人是誰。

“你怎麼來了?”

破鑼嗓子一開口,差點兒讓顧洋以為自個進錯地道了。

“什麼也彆說了,先和我出去。”

顧海餓了快五天,這會兒還有力氣推搡顧洋,“滾一邊去,我寧死不屈。”

顧洋恨恨地朝顧海的臉上給一巴掌,“你丫給我老實點兒,白洛因讓我來的。”

一隻泥猴從地道裡鑽出來,衣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貌了,那張臉黑乎乎的,連五官都看不清了。讓人忍不住聯想到礦難,那些被困了n多天才獲救的礦工,被抬出井外時的淒慘狀況,就是顧海此刻的寫照。

“水。”顧海朝顧洋晃了晃手。

顧洋趕緊端來一杯水,胳膊撐著顧海坐起身,喂他喝了幾大口。

喝完水之後,顧海又躺倒在地板上,眼睛裡都是血絲,嘴上都是凍瘡,看起來觸目驚心。都到了這副境地,還抓著顧洋的手一個勁地問“因子呢?他怎麼樣了?”

顧洋一把拽起顧海鐵片似的衣服前襟,赤紅的雙目怒瞪著他。

“你都這副德行了,還有心思管彆人?”

顧海還問,“因子是不是讓你給我帶話來了?”

顧洋氣得用手抱住顧海的頭,惡狠狠地往地上砸,“你他的是不是腦子壞了?不是讓你玩玩就得麼?不是告誡過你彆太認真麼?我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

顧海的頭已經在地上砸出血來,顧洋才停止暴行,將顧海緊緊摟在懷裡。從未出現過的恐懼和心痛,在顧洋的臉上赫然表露。

“哥,你說晚了。”顧海靜靜開口,“你應該在我轉學之前就和我說這句話。”

顧洋隨便給顧海找了些吃的,讓他暫時填飽肚子,而後又把他轟進了浴室。洗完澡之後,顧海的四肢都抽筋似的疼,一邊穿衣服還一邊呲牙咧嘴。

“快點兒吧,彆磨蹭了。”顧洋催促了一句。

顧海叫苦,“我也想快點兒,可胳膊腿兒不聽使喚啊!”

顧洋冷著臉走上前去,幫著顧海把自己來之前穿的那身衣服套上,兩個人身材差不多,顧海稍微壯一點兒,但被折騰了幾天,身上掉了幾斤肉,穿這身衣服正合適。顧洋把帽子和墨鏡遞給顧海,顧海猶豫了一下。

“也太二了吧?我不戴。”

顧洋硬是把帽子給顧海扣上了,老子沒穿女裝過來就算便宜你了!我都沒嫌丟人你還挑三揀四的!

顧海把全套衣服都換好,戴上墨鏡往鏡子前一站,幾乎和來時的顧洋如出一轍。

“行了吧?”顧海問。

顧洋點點頭。

顧海剛要開門,顧洋突然把他叫住了。

“走路的時候把步子壓穩一點兒,這是車鑰匙,就停在旁邊的甬路上。”

顧海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我走了,你怎麼辦?我爸如果問起來呢?”

算你小子有點兒良心,這會兒還能想起我來。

“你走你的,甭管我了,我自有辦法。”

顧海最後給了顧洋一個感激的眼神,推門走了出去。

顧洋站在門口靜候了片刻,聽著外麵的動靜。

正如他所預料的,顧海走出去之後,那四個人完全沒有反應,因為相似度很高,即便有不像的地方,也被這副墨鏡遮蓋住了。再加上這一身喧賓奪主的裝扮,讓人很難去懷疑此人的身份。

顧海順利開著顧洋的車逃離了。

顧洋給顧威霆發了條信息,“叔,我有事先走了,有時間再來找您。”

然後,換上了顧海的這身衣服,在屋子裡找了半天,終於搜到一根繩子。把犯罪現場清理完畢後,拿著一瓶水和一根繩子鑽進了地道裡。

第191章愛情之旅啟程。

在地道裡蝸居的第一天,顧洋暗暗祈禱顧威霆晚點兒發現自己,這樣一來就可以為顧海多爭取一些時間,好讓他們成功逃離。

等到了第二天,顧洋就有點兒吃不消了,這地道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冷餷…什麼的倒能忍受,關鍵是潮濕,顧洋的皮膚又是敏感型的,十幾個小時之後就開始出現皮膚瘙癢的情況,顧洋隻能頻繁地解開繩子抓撓。即便這樣,他還是祈禱顧威霆晚一點兒下來,這樣顧海能跑得遠一點兒。

到了第三天,顧洋就開始罵人了。

顧威霆你這個殘暴的法西斯,顧海是你兒子,你兒子已經在地道裡待八天了!!足足八天啊,不吃不喝不睡,超人都死了!!你就算要大義滅親,也得下來瞅瞅你兒子的屍體吧?不能為了省一筆火葬費,就直接把兒子埋在這吧?

顧洋恨恨地拿起瓶子,結果發現沒水了。

顧洋的身體早就凍麻了,渾身上下唯一有點兒知覺的地方就是胃,可這唯一的食糧供給還斷缺了。

時間每過一分鐘,顧洋對顧海的欣賞就提高一個層次,他無法想象顧海在沒水的情況下,是怎麼熬過這五天的。而且拉上去的時候還能正常行走,真尼瑪是個人才!可顧洋又想了,人家顧海能挺過來是有強大的精神動力在支撐,人家遭罪也值了,我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維護他倆的愛情?他倆愛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一直持反對態度麼?……

可憐的顧洋,遭了三天罪,愣是不知道自個為什麼遭罪。

一個小時,我最多再給你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之內你不下來救我,我就!!……我就自己爬上去了!

和顧洋一起忍受折磨的人還有孫警衛,這廝天天晚上做噩夢,每天都會夢到顧海在地道裡掙紮著求救。一連三天下來,孫警衛的臉已經變成了土黃色,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他的底線徹底崩塌了,什麼都沒有人命重要,寧可被貶職,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孩子死在自己屋裡。

事實上,一個小時前,顧洋就準備爬上去了。可手上和腳上都係著繩子,前兩天他開係自如,今兒徹底悲劇了,兩隻手全僵了,一點兒勁都使不上。也多虧他解不開繩子,拖延了時間,不然前兩天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孫警衛移開地板鑽了進去。

此時顧洋已經挪到地道口了,讓孫警衛一陣好找,等孫警衛到了顧洋身邊,顧洋猛地一驚,這個人從哪冒出來的?地道口明明沒開啊!震驚過後,顧洋被一股大力直接拖到另一個地道口,等他的眼睛接觸到光亮的時候,整個人都石化了。

顧海,老子要和你玩命!!!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邊還有一個口?你要是說了,我他媽早就上去了!!!

顧洋的臉上沾滿了泥土,黑黢黢的,看不清本來的麵貌,孫警衛還以為是顧海。

“小海,我記得你下去的時候沒被綁著啊?這……怎麼被綁上了?”孫警衛作勢要去解顧洋身上的繩子,卻被他一句話攔住了。

“孫叔,我是顧洋。”

孫警衛的表情瞬間呆滯,再仔細一瞅,還真不是顧海。

“你……你……”

顧洋開口,“快去把我叔叫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

不出一分鐘,顧威霆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顧洋一看到顧威霆,那一張含冤帶屈的麵孔,瞬間秒殺竇娥。

“叔,您要給我做主啊!”顧洋晃了晃手腳,故意讓顧威霆看到繩子,“那天我來找您,本來是想勸勸顧海,誰想那小子心術不正,把我綁起來塞進了地道裡,要不是孫叔及時把我拉上來,我現在都死在地道裡了!”

顧威霆聽完這句話,臉色簡直沒法看了,不過再怎麼生氣,也得先把顧洋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那天走的時候不是還給我發了條信息麼?”

顧洋苦笑,“顧海把我的衣服都穿走了,您想想那條信息能是我發的麼?”

一副大氣磅礴的暴風驟雨圖,活生生地刻在了顧威霆的臉上。

兩天之前,白洛因和顧海載著滿滿兩車的食品和衣服,在白漢旗殷切的目光注視下,正式踏上了私奔的路程。

白漢旗遙望著兩個車影若有所思。

“哎,真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他們好還是害了他們……”鄒嬸一臉憂慮。

白漢旗沒心沒肺地笑了笑,“瞎試試唄,沒準就是好事。”

“瞎試試?”鄒嬸掐了白漢旗一下,“有你這樣當爸的麼?把孩子的青春拿來當試驗品!萬一失敗了,誰來賠啊?”

“人生道路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成功與失敗,每一步都是人生閱曆。走一段歪路不見得是壞事,同樣,一直走正道也不見得是好事。”

“好像還挺有理似的……”鄒嬸拿眼睛斜著白漢旗。

白漢旗嘿嘿笑了笑,“本來就是嘛,年輕人出去闖蕩闖蕩不是壞事,誰這一輩子不做得做兩件荒唐事啊!像我這麼老實的人,年輕時候還有過那麼一兩次創舉呢。”

“啥創舉?”鄒嬸問。

“當初我爸媽全都不同意我娶薑圓,可我就敢堅持自個的意願。他們也是百般阻撓,甚至揚言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我都沒妥協。我們自己的愛情,憑啥要讓彆人做決定?!!”白漢旗一臉自豪的表情。

“後來呢?”鄒嬸故意問。

白漢旗塌下肩膀,“後來就離婚了唄……”

“這不完了麼?”鄒嬸氣結,“那你還讓他倆走!”

“話又說回來,假如當初我沒和薑圓離婚,我還能二婚麼?我還能遇到你麼?”

鄒嬸,“……”

白漢旗越發得意,“所以說,凡事都有利弊,關鍵是你什麼時候去衡量他。我這人就信命,我覺得人這一輩子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你到了這個時段就該遇上那麼個人,就該有那麼個劫,你躲也躲不掉……”

鄒嬸歎了口氣,“可惜了,因子班主任昨天還打電話過來,說因子各科競賽成績都挺好,學校考慮將他列為保送生,還說讓因子趕緊回學校落實這個事。”

“啊?”白漢旗臉色一變,“啥時候的事?你咋沒早點告訴我?”

“我告訴你了,前兒晚上和你說的,你還嗯了呢。”

白漢旗一拍腦門,“完了,我那會兒肯定睡著了。”

鄒嬸試探性地問“你後悔了?”

“……怎麼可能?”白漢旗尷尬地笑笑,繼續維護他那副哲人父親的英明形象,“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哪能說改就改!”

鄒嬸點點頭,“那咱回去吧。”

白漢旗轉身往回走,憋了一陣沒憋住,忍不住打聽了一句,“那老師有沒有說是保送到哪個學校啊?”

鄒嬸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好像是清華吧,反正不是清華就是北大。”

白漢旗一個急轉身,笨拙的雙腿狂奔了幾大步,大聲疾呼“兒子啊,我的狀元兒子啊……”

鄒嬸緊跑兩步把白漢旗拽住了,氣急敗壞地說“這會兒還追什麼啊?早就沒影了!”

白漢旗一副懊惱的表情。

鄒嬸歎了口氣,拽了白漢旗一把,“行了,認命吧,這也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你追不上了。”

白漢旗咬牙切齒,“老天爺真不是東西!”

倆人分彆駕駛一輛車行駛在路上,沒有逃跑中的狼狽和遠離親人的恐懼,一切都是新鮮和多彩的。也許是前段時間經曆了太多的磨難,承受了過多的壓力,突然發現活著就是美好的。與其把自己圈在一個牢籠裡害人害己,還不如逃出來享受著自由奔放的快樂。

在倆人的腦海裡,這就是他們人生中的一段旅行,趁著還年輕,何不瘋狂一把呢!

開到荒郊野嶺,兩輛車緩緩停下。

“你要解手麼?”顧海問。

白洛因點點頭。

顧海露齒一笑,“那咱倆一起吧。”

白洛因推了顧海一把,“你離我遠一點兒。”

顧海不依,直接把大鳥掏了出來。

白洛因把顧海的身體轉了過去,倆人來個背靠背式。

“不行!”顧海叫喚一聲,趕緊把身體轉了回去,“那邊頂風,你想讓我尿一身啊?”

白洛因樂得肩膀直抖。

很久沒看到白洛因笑了,顧海收不回目光了,眼睛朝他臉上瞟一眼,朝下麵瞟一眼,朝上麵瞟一眼,朝下麵瞟一眼……

白洛因清了清嗓子,“嘿,哥們兒,你尿手上了。”

顧海趕緊朝下麵瞅了兩眼。

“哪啊?我手是乾的。”

白洛因但笑不語。

顧海心知上當,等白洛因提褲子的時候,故意在他的屁股蛋兒上調戲了兩把。

解決完畢,愛乾淨的白洛因拿出礦泉水瓶,給顧海倒水洗手。

“多浪費啊!”

自打顧海從地道裡出來,他就養成了節約用水的好習慣。

洗完手,兩個人靠在汽車上抽了會兒煙。

顧海問“你認識路麼?”

白洛因搖搖頭,“哪都不認識,第一次出來。”

“你彆告訴我,你都沒出過北京?”

“你這話要是頭倆月問,我還真會這麼告訴你,不湊巧的是,前陣子剛去了趟天津。”

“去天津?”顧海對這毫無印象,“你去天津乾什麼?”

“和尤其一塊回去的。”

一股酸意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顧海撣了撣煙頭,調侃道,“你還和他一起私奔過呢?”

白洛因沉下臉,幽幽地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把車開回去?”

顧海笑著朝白洛因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煙味兒順著下巴闖入鼻息,和野草野花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給人一種生性放浪的不羈感。

“快點兒做個決定,我們第一站去哪?”顧海問。

白洛因挺為難,“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

顧海沉思了片刻,“這樣吧,我有個招兒。”

白洛因眼睜睜地看著顧海脫了鞋,扔到空中,鞋子落地指向西邊。

“得,那咱就往那邊開。”

白洛因,“……”

第192章找個地方落腳。

車子開在半路,白洛因打電話朝顧海問“如果我們一直朝西開,是不是就看不到海了?”

“也不一定,如果我們一直開,最後開到西歐,也能看見海。”

白洛因沉默了半晌,幽幽地說“如果我說我想去一個有海的城市呢?”

顧海一直沒回應,某一刻突然來個急刹車,白洛因差點兒和他追尾。

然後,顧海下車,怒氣衝衝地走到白洛因的車門前。

“出來!”顧海敲了敲車窗。

白洛因把車門打開,剛一走出去,就被一股強大的氣壓籠罩了。顧海雙手支在白洛因腦袋的兩側,犀利熾烈的目光直直射到白洛因的臉上,“剛才怎麼不說?”

白洛因一副懊惱的表情,“剛才沒想起來。”

“沒想起來?沒想起來就完了麼?”顧海厲聲訓道,“咱們都朝西開了三百多裡了你才吱聲,你知道三百多裡要燒多少油麼?你知道那些油夠咱們吃幾頓早點的麼?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照你這麼浪費,咱們用不了十天就得回去!”

白洛因不吭聲,眼睛四十五度斜下角盯著顧海褲子上的拉鏈。

“我說你呢!你聽著沒?”

顧海又把白洛因的頭揚了起來,一副牛哄哄的表情威嚇著他。

白洛因憋著笑憋到內傷。

顧海又拿腔作勢地吼了一句,“彆給我嘻嘻哈哈的,正經點兒!”

白洛因直接笑出聲來,顧海也被氣笑了,伸手剛要打,白洛因迅速逃跑,顧海在後麵追。白洛因繞著車跑,顧海就繞著車追,最後顧海發現這樣他永遠追不上白洛因,於是直接從車頂上翻了過去,一把將白洛因摟在懷裡。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顧海寵溺地抱怨著,“咱都開了這麼遠了,再原路返回,多冤啊!”

“可以選擇另一條路回去,還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黑燈瞎火的能看到什麼啊?再說了,走另一條路不是又得繞遠麼?”

白洛因猶豫了片刻,神色黯然地說“要不就算了,咱們還是繼續朝西開吧。”

顧海恨恨地看了白洛因一會兒,手猛地一拍車門。

“算啦,還是往東吧!”

白洛因露出勝利的笑容。

倆人坐進了同一輛車,打算吃點兒東西再走。後備箱裡塞的全都是吃的,倆人一人提了一大袋,坐到前麵胡吃海塞。

顧海拿出一盒奶,插上管剛要喝,被白洛因搶過去塞進了嘴裡。

“你瞧瞧你懶勁兒的,喝奶還得我給你插管。”

說罷剛要再拿出一盒來,就被白洛因阻止了,白洛因轉過身,從身後的電熱杯裡拿出一盒捂熱的奶遞給顧海。

“喝這個。”

顧海神色微滯,沒有接過來。

白洛因直接塞到了他手裡,“你餓了那麼多天,最好彆喝涼的。”

顧海的心就像手裡的這盒奶一樣,熱得發燙。

“你什麼時候給我捂的?”

“沒一會兒,就在咱們下車前不久,嘗嘗夠熱不?”

顧海插上管喝了一口,直覺得他喝得不是牛奶,是感動。於是把白洛因的腦袋攬了過來,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口,白洛因的嘴邊沾滿了“感動”……

吃過晚飯,兩個人找了個賓館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接著上路,到了第二天晚上,倆人終於開到了青島,決定暫時在這落個腳。

車子行駛在路上,白洛因就聽到了波濤洶湧的海浪聲,搖下車窗,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白洛因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朝不遠處的沙灘上走去。

顧海也把車停下,跟著白洛因走了下去。

“真好。”

簡短的詞彙表達了白洛因此時此刻的心情。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大海的波瀾壯闊還是一覽無餘,站在海邊,吹著海風,感覺整個人的心胸都開闊了很多。

“不想走了。”白洛因躺在沙灘上,“我想今兒晚上就在這睡了,明兒一早起來看日出。”

顧海垮著臉,“我說,你能讓我享受一下躺在床上的滋味麼?”

從地道裡出來就上路了,都他浪的忘了枕頭和被子長什麼樣了!

白洛因還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顧海勸道“這個海灘不好,青島有個金沙灘不錯,明兒我帶你去那看看,現在先和我找個地兒睡覺吧,咱還有那麼多東西要收拾呢!”

白洛因被顧海連哄帶騙地拉回了車上。

臨時搞了兩張假身份證,成功入駐到酒店裡。洗完澡剛躺到床上,顧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跑到哪了?”

顧海一邊撫著白洛因光滑的後背一邊說,“青島。”

“什麼?”顧洋那頭語氣不善,“我費勁巴拉地給你們爭取了三天的寶貴時間,你們竟然剛跑到山東?”

顧海解釋了一下,“第一天我們收拾東西、辦假證、換車牌……亂七八糟的事就耽誤了一天,第二天才出發的,本來說好了往西開,某個小混蛋突然又改變主意,說想去個有海的地方,於是我們又原路返回了,我之前來過青島,對這比較熟悉,就暫時在這落腳了。”

顧洋的心情可想而知。

“哥,你怎麼不說話了?”顧海問。

顧洋沉默了半晌,冷冷回道“你爸已經發現你不在了,估計很快就會展開追捕行動,沒有特殊情況就不要到處跑了,暫時在那待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再換地方。”

顧海目露慎色,“我知道了。”

“白洛因呢?”顧洋又問。

顧海朝旁邊看了一眼,白洛因剛才還躺在這呢,這會兒跑哪去了?

“行了,甭找了,回頭把他手機號告訴我就成了。”

“你要他手機號乾什麼?”

顧海這句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白洛因剛才去陽台給白漢旗打了個電話,這會兒剛回來。

“過來,我問你個事。”顧海朝白洛因招招手。

白洛因趴在了顧海身邊,“說!”

“是你找我哥幫忙的?”

白洛因點頭,“是。”

顧海眸色漸沉,視線牢牢鎖定在白洛因的臉上。

“他沒為難你?”

“為難我?”白洛因故作一臉糊塗,“你指的是怎麼為難?”

“比如……趁機提出一個苛刻的條件讓你滿足。”

白洛因心頭一震,顧海也太了解顧洋了吧?

“怎麼可能?”白洛因滿不在乎地笑笑,“你是他親弟,他去幫忙理所應當的,犯得上和我提條件麼?”

“真沒提?”顧海又確定了一下。

白洛因堅定地搖搖頭,“沒有,我把情況一說,他立即答應了。”

“果然!”顧海恨恨砸了一下床。

白洛因心頭一凜,難不成謊言被戳穿了?

結果,顧海黑著臉說“他丫果然對你區彆待遇!平時誰找他幫忙他都提條件,我找他都不例外,他竟然給你亮綠燈……”

白洛因無語了,

早知道顧海吃的是這種歪醋,他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告訴你,不許把你現在的手機號告訴他啊!”顧海特意叮囑。

“我把手機號告訴他乾什麼?”

“這樣最好。”顧海哼了一聲,“也不能用我手機偷偷聯係他!”

白洛因惱了,“我聯係他乾什麼?”

顧海滿意地笑了,用被子蒙住白洛因的腦袋,“睡覺。”

第二天,兩個人真的坐輪渡去了黃島的金沙灘。

旅遊淡季,這裡的遊客很少,海水比以往更加澄澈,沙子更加乾淨細膩,白洛因的腳踩在沙灘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柔軟。顧海說得果然沒錯,這個沙灘真的比昨晚見到的那個美多了。

兩個人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白洛因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個小貝殼,拿在顧海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拋回了海裡,濺起一朵小浪花。

“啊!!!”

白洛因毫無征兆地大吼了一聲,像是一種宣泄,喊完之後心裡痛快多了。周圍的人隨便看去吧,反正我不認識你們。

第一卷悸動青春193新世紀活雷鋒!

“你這不行,瞧我的。”

顧海站起身,對著波瀾壯闊的海平麵大聲高呼,“我叫顧海,男,十八歲,來自北京。旁邊坐著的人是我媳婦兒,我倆於去年今天的前兩天正式相愛,走到現在已有一年旅程!雖然坎坷重重,災難不斷,但我們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白洛因都想把自個埋進沙子裡。

顧海宣泄一通過後,挑釁地看著白洛因,“你敢麼?”

潛台詞就是,你有我臉皮厚麼?

“我有什麼不敢的?”白洛因也站起身,高聲喊道“我叫白洛因,男,十八歲,家住北京西城區光彩胡同48號,就讀於北京x高中高三27班,不良青年一枚。旁邊站著的是我媳婦兒,經他死纏爛打倒貼耍賴後,我出於對精神病人的憐憫之心,決定將他娶回家中。無奈我老丈人不同意,這門親事遲遲未定,但我對媳婦兒的心是赤誠的,無論他將來是否會繼續發病,我都將不離不棄!”

顧海直接被氣笑了,好小子,算你狠。

於是又喊上了,“顧威霆,我告訴你,你愛同意不同意!你就是攜著千軍萬馬追過來,我還是那句話。我顧海認定的人,誰也甭想給我換了!我顧海認定的關係,誰也甭想給我拆了!我顧海認定的感情,誰也甭想給我破壞!”

“顧威霆!……”白洛因剛喊一聲停住了。

顧海翹首以盼。

“我草你兒子!”

顧海磨牙,大手迅速掐上白洛因的後脖頸,白洛因一陣暢快的笑容。

“挫折消磨不掉我們的鬥誌!”

“困難阻擋不了我們的腳步!”

“我們同仇敵愾!”

“我們堅定不移!”

兩個人喊到缺氧,周圍的人幾乎都走了,就剩下一個哥們兒還堅守在那裡,倆人的目光齊齊朝他看過去,他木訥地笑了笑,“你倆真二!”

於是兩個二貨把這個哥們兒扔到了海裡。

顧海把dv拿了過來,把剛才那一幕回放給白洛因看。

“你還真錄下來了?”

顧海樂嗬嗬的,“那當然了,難得默契了一次。”

白洛因伸過頭去,屏幕上兩個人的身影如此鮮活。

“你說,若乾年後咱們再回看,會不會被自個雷倒?”

“不會。”顧海把手搭在白洛因的肩膀上,“人生難得幾回二,人不犯二枉少年。”

海水漲潮了,零零散散的那幾個遊客也離開了,白洛因和顧海找了個飯館美美地吃了頓海鮮大餐,回來時買了一頂帳篷,兩床棉被,打算晚上就在海灘上過夜了,第二天一早起來看日出。

晚上,白洛因照例給白漢旗打了個電話,交待這邊的情況,順帶著打聽家裡的情況。

“顧海他爸還沒去找您?”白洛因問。

顧海也湊過來聽。

“沒有,這兩天特彆消停,誰都沒來。”

白洛因不放心,“您沒騙我吧?”

“我騙你乾什麼?你自個聽聽,咱們家這會兒多消停。”

白洛因一臉不解,照理說不應該啊!

撂下手機,白洛因朝顧海問“你覺得我爸說的是實話麼?”

“聽著不像是假的。”

白洛因凝眉冷思,這顧威霆打的是什麼算盤?

“行了,彆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瞧瞧,今兒晚上海風習習,皓月當空,如此良辰美景,娘子何必去想那些煩心事,還是陪為夫好生浪漫一下吧。”

白洛因將顧海的腦袋按進了沙子裡。

半個鐘頭過後,帳篷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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