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深情!
陸焰的人生哲學裡,沒有軟弱與眼淚,隻有掌控和掠奪。
從記事起,就跟著父母周旋於各色各樣的宴會中,冷眼旁觀著母親汪朝雲在衣香鬢影的場合中,長袖善舞。
五歲的孩子本該是跟著同齡人一起去幼稚園,沒心沒肺,童稚無邪,活得肆意又張揚。
可他的記憶裡,皆是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
“你是新來的嗎?我叫薛頻頻。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穿著泡泡裙的小女生手裡捧著一根棒棒糖,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歪歪頭問他。
他盯著她手裡的棒棒糖,猶豫了下,回答她“我叫陸——”
話未講完,便被女人微笑著打斷“不好意思啊,我們失陪一下。”
女人衝小女生友善地笑了笑,牽起他的小手,他跟在母親身後,走了幾步,回頭看她。
小女生抱著棒棒糖,舔了幾口,小臉上洋溢著饜足的笑意。
他當時很好奇,想知道,花花綠綠的棒棒糖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宴會真熱鬨啊,小朋友們爭相追逐,嬉鬨著,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他靜靜地站在露台一角,羨慕地看著露台下方那群小小的身影。
女人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陸焰啊,你忘記媽媽來之前跟交待你的事情嗎?不許隨隨便便跟那些人講話,懂嗎?”
他懵懂地抬起頭,聲音裡還攜著幾分屬於小孩子的小奶腔,“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配跟你講話。”
她的笑容很美,眼睛也是,他抬頭望進她的眼睛,那雙很美的眼睛裡,抹著輕蔑與譏誚。
“我想交朋友。”
他小小聲說著。
“你當然可以交朋友啊,但不是這些毫無用處之人,知道嗎?”
“毫無用處?”
當時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隨著年歲漸長,他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
七歲時,家裡又換了傭人,他早就記不得這是第幾波人。
“您就是小少爺嗎?我叫莉迪亞,以後負責您的衣食起居。”
他麵無表情地坐在餐桌前,眼皮都沒抬,不緊不慢地切著牛排,漠然地放入口中。
跟前幾次的管家不同,莉迪亞很健談,總是在他安靜看書時,跟他搭話。
幾次後,他煩了,直接將燙著金字的硬皮書丟在她那張喜笑顏開的臉上。
她躲避不及,額際被硬皮書砸中,頓時血流如注。
“你很煩。”
麵對那張驚恐萬狀的臉,他冷冷地丟下一句。
第二天,汪朝雲給他換了新的管家。
汪朝雲沒有生氣,反而嘉許地揉了揉他的黑發,笑了,“不喜歡沒關係,媽媽換新的管家給你。”
汪朝雲很看重他的學業,即便沒有跟著同齡人一起讀書,卻給他請了各個領域的專家,單獨授課。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睜開眼,麵對著各個領域的專家,讀不完的書,學不完的東西。
太過忙碌,以至於早就忘記了生存的意義。
想要得到的東西,總是很輕易就拿到手,太過輕易到手的東西,著實乏味。
久而久之,他發現自己已經記不得心跳的感覺。
……
身上的水漬逐漸乾涸,可他身上還是很燙,掌心下是女孩子細致柔軟的肌膚,鼻間全是她溫軟的香氣。
讓人隻想沉溺其中,狠狠地毀滅。
陸焰低頭望著她,黑漆漆的眼睛裡泛著迷茫,隱隱透著幾分落寞。
女孩子一頭長發濕漉漉的,握在手心裡,像是上好的綢緞。因為剛才幾乎失控的掠奪,她的臉頰酡紅一片,明媚的眼睛烏黑濕潤,像是能掐出水來。
“你教我嗎?”他不確定地問她。
蘇淺沒回應,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
他低頭靠近她,她沒有躲。
他輕輕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順著眼淚,覆上她略微濕潤的唇瓣,輾轉反側,抵死纏綿。
交握的十指緊緊相扣,隻是這樣好像還不夠,心口處的那抹空虛感愈發強烈。
順著唇角,繼續蜿蜒向下。
陸焰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可她沒有反抗,眼神很平靜。
心跳得有點快,分不清是欲念還是其他。
好像已經迷失在這一片溫柔之中,無法自拔。
記憶裡,他很少沉迷什麼東西,汪朝雲也決不允許他過分迷戀什麼。
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他早就不記得,也不在乎。
火熱的唇瓣持續向下,他聽到了女孩子帶著哭腔,低低央求,“陸焰,彆這樣。”
她死死咬住嘴唇,小手緊緊攥著他的黑發,阻止他的攻勢。
陸焰聽到她的聲音,微微一怔,飄飛的理智短暫回籠。
低頭望著她時,就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她的裙子扯下肩頭。
“我會討厭你的。”
她彆過臉,狠狠地說。
聲音因為剛才的親熱,軟綿綿的,毫無震懾力。
“你以為我會在——”
下意識開口,卻又硬生生止住。
埋首在她馨香的發間,他微微喘息著,平複著混亂的心跳。
“蘇淺。”
不知過了多久,蘇淺聽到他輕飄飄開口,“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