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已經不見汪朝雲的身影,聽小護士說,汪朝雲隻在醫院逗留了幾分鐘,便匆匆離去。
蘇淺站在病房門口猶豫許久,才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她想了想,推開房門。
室內燈光很暗,不見陸焰的蹤影。
蘇淺將熟睡的西西輕巧地放入籠子裡,然後,聽到了浴室傳來水聲,在深沉的夜裡,格外地曖昧。
與此同時,浴室的門“哢擦”一聲,蘇淺下意識回望,就見陸焰黑發微濕,從浴室走出。
他的睡衣一絲不苟地穿在身上,手裡拿著個墨綠色的玻璃瓶,裡頭的洗發水見了底,見蘇淺呆呆地望著自己,陸焰微微一怔,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兩人對視了幾秒,陸焰隨手將玻璃瓶丟在垃圾桶裡,然後走向儲物櫃。
蘇淺悄悄地瞄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冷漠,也許是跟母親起了什麼爭執,總之,心情欠佳。
“你要拿什麼?”
不管怎樣,都是為了自個兒受傷,聽林格說,汪楚宴把段幾許暴打了一頓,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正打算回頭找顧準好好“談談心”。
蘇淺沒想到他這麼傲慢的人,竟然甘心被揍,並且還是為了自己。
心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這會兒,見他忍著疼去拿東西,蘇淺忙說,“我幫你。”
陸焰拉開儲物櫃的門,找到了備用的洗發水,聽她這麼說,他回頭看她。
黑漆漆的眼睛裡明明冷冷清清,蘇淺卻覺得,裡頭似乎隱隱勾了抹淺笑。
“我要洗澡,你幫我嗎?”
蘇淺臉上一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陸焰關上櫃門,沒再逗她,起身去浴室。
蘇淺聽小護士說,傷到軟組織,活動不便,尤其是彎腰這種動作。
她咬著嘴唇,等他推開浴室門,她才低聲說“……我可以幫你洗頭發,醫生說你不能彎腰。”
陸焰腳下一頓,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良久,他輕笑一聲,“來。”
……
調試了花灑的溫度,蘇淺拿著花灑,一轉身,就見到陸焰正在脫睡衣。
她呼吸一滯,愣了一秒,拿起花灑就朝陸焰噴過去,邊噴邊尖叫出聲“啊!你乾嘛??”
“洗澡。”
說話間,他已經脫去了睡衣外套。
跟上回不同,這次裡頭沒穿短t,冷白的皮膚,線條優美,肌理緊實,讓她不禁想起上回在遊泳池裡的那一幕。
蘇淺立即丟掉花灑,雙手捂住眼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不是要洗頭發嗎?”
“有區彆?”
“你穿上衣服啊!”
“不穿。”他一本正經地拒絕,“我不喜歡穿衣服洗澡。”
蘇淺“……”
她不敢睜開眼睛,隻好躲在牆角,陸焰從地上撿起花灑,放好,果然,彎腰後,確實疼得不行。
餘光一掃,瞧見她紅著臉,手足無措地縮在牆角,像隻被欺負過度的小兔子。
陸焰低笑一聲,心頭的陰霾稍稍緩解,瞧她這副模樣,他更想欺負她了。
“睜開眼。”
他靠近她,單手撐著浴室的牆壁,將她圈在狹小的空間裡。
“喂,你這樣怎麼幫我洗頭?”
蘇淺嗅到他溫熱的氣息,心慌意亂,用力搖搖頭,死不睜眼,又羞又惱地說“你先穿上衣服。”
“我又沒脫光,你怕什麼?”
“你還想脫光?!”
“五秒鐘。”他漫不經心地說,“不睜眼就親你。”
蘇淺“!!”
感覺到他捉著自己捂在眼睛上的手,蘇淺尖叫著警告,“陸焰,你敢亂來我會揍你的。”
“哦。”他點點頭,不以為意地回她,“打得過嗎?”
不等她回答,他換了說辭,似笑非笑地問“舍得打嗎?”
拽著她的手,順著心口處往下,蘇淺隻覺得掌心下的肌膚燙得驚人,不,或許不是他的身體燙,而是自個兒的掌心燒成了一團火。
“真想揍的話。”他引導著她,放在自己的傷口處,“揍這裡。”
蘇淺有一瞬間,真的很想揍下去,可是觸碰到那些傷口,心頭就軟得不行。
心神恍惚間,隻覺得腳下一輕,被他抱在了浴室的盥洗台。
……
掌心握成拳,透明的指尖掐在掌心裡,有點疼,可即便如此,依舊不能讓自己清醒。
深思昏昧間,蘇淺察覺到他幫自己整理了下衣服,在她唇上呢喃,“蘇淺。”
她被親得昏昏沉沉,陸焰貼近她耳際,啞著嗓音說,“留在我身邊。”
“留在你身邊做什麼?”她迷迷糊糊地反問他。
“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六點,內個微博,對個暗號陸焰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