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氣武!
寧澤四人,被魔音震傷,四象伏魔陣也成了擺設,禁魔域,無法禁魔,還能有多大作用。
鎮魔碑要是沒有三位祖靈硬頂著,早就倒了,但也為期不遠了,鎮魔碑倒下之際,就是小魔祖出世之時。
三位祖靈雖然修為高深,但不知為何他們從不多話,即使到了如此處境,他們也隻是拚力支撐鎮魔碑。
寧澤再看依舊竭力催動伏魔陣的三位教祖,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三位還是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四象伏魔陣上,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寧澤心中開始琢磨退路,退,其實很容易,他現在就可以帶著金銘和羅伊離開陰川渡,陰川渡其實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要說有,卻隻有仇,況且他已經儘力了,現在撤走也說得過去。
唯一令他有些遲疑的是,魔頭一旦出世,必會將陰川渡一教老小全部誅殺,以報囚禁之仇,甚至這些人的下場會比死更殘,要是這些無辜者遭劫,他必須承擔一份責任。
可留下來,就意味著跟魔頭拚命,很可能搭上自己,還改變不了結果,有些不智。
寧澤左思右想,長籲短歎……
“轟隆!”
鎮魔碑倒了,這一聲巨響重重的砸在了眾人的心上,三位教祖的臉都白透了,完了,魔祖要出來了。
三位祖靈站在一起,緊緊盯著深不見底的黑洞,不止他們,三位教祖也緊張的盯著。
寧澤倒是很平淡,剛才的所有糾結已經隨著鎮魔碑的倒下,畫上了句號,也許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選擇。
隨著鎮魔碑倒下,那兩隻巨大的魔手反而消失了,接著魔氣也消失,所有的魔氣一瞬間被黑洞吸了個乾乾淨淨。
清晰、安靜,魔氣消失,好似掃去了擱在眾人心頭的灰塵,心淨自然眼明,在場諸位都安靜的注視著,眼睛一眨不眨,甚至不敢呼吸。
注視了很久,誰也沒看到吞天噬地,三頭六臂,魔麵獠牙的魔祖身影。
現場卻多了一個人,隻是大家竟然忽略了他的存在,這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個子不矮,就是太瘦,瘦骨嶙峋,老人一身灰袍,灰色的頭發,亂糟糟的。
老人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麼了,他走到倒在一旁的鎮魔碑前,伸手拂去了碑上的塵土,然後笑了笑,坐了上去,兩隻灰色的眼睛有些失神,老人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回神,抬頭看了看圍在四周的四隻金色手掌,嘴角一扯,說不出的諷刺。
突然,一道手掌散去了,老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白袍少年站在高台之上,手裡把玩著一塊通明玄玉,老者不知為什麼,就想開口講話。
“為……什……麼……撤……了……”
老人一字一字的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好久好久都沒說過話了,聲音不僅嘶啞,還有些含糊不清。
老人的問題其實也是三位教祖的問題,他們對寧澤突然取出符篆,很不解,但被老人提前問了。
寧澤淡淡一笑,道“人都出來了,自然無用,留著徒增笑爾!”
“嗯?你……怎……麼……認出本尊的?”老人灰色的眼珠亮了幾分,說話也順了不少。
寧澤微微一笑,道“前輩沒有洗手。”
“是……好久……沒洗過了……”
老人伸出自己黑黝黝的雙手,翻來覆去的看,然後,他明白了,他這雙手暴漏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