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教祖站了起來,用拂塵、劍、竹杖,指著老人,哆哆嗦嗦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川掌教剛想對三位祖靈下令,卻被寧澤搶先了“敢問道友本名為何?不會就叫小魔祖吧?”
“本名?”老人一陣失神,不知又想起了什麼,過了一會,他才回道“本名,好像叫魁,對,就叫魁,隻有一個人叫過,彆人都叫我小魔祖,我的名字也沒人敢叫。”
“魁?就是第一,我的本名叫寧澤,道號北冥。”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又沒問。”
“因為你告訴了我你的名字,為了公平。”
“公平……哈哈哈……哈哈哈……”老人突然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到最後,老人笑得淚流滿麵。
“對,公平,”寧澤在老人笑聲停止後,又重複了一遍。
老人突然臉色一寒,眾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仿佛一頭凶獸即將暴起噬人。
“你不怕我?”
“談不上怕,因為我見過比你厲害的人太多,能讓我怕的,卻沒有……”
“哦?這倒有意思,你一個萬壽境都沒到的螻蟻,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氣,我倒要聽聽有誰都比我厲害?”
老人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寧澤,他右手不緊不慢的撮著左手上的汙垢,一條條垢泥被攢在了一起。
他在等寧澤的回答,雖然這是自己萬古歲月後,見到的第一個人,而且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他喜歡跟他說話,但前提是他沒有騙他,敢欺騙他的人,都不得好死,這是他的誓言,破不得,也不想破。
“你的父親魔祖算不算?”
老人撮汙垢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輕輕的問道“告訴我,你想怎麼去死?我的父親,不是你這種螻蟻能提的……”
寧澤輕輕笑了一聲,道“你父親又如何?那也隻是你的父親,和我何乾?”
“哈哈哈……好!老夫活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該說你膽大包天,還是說你不知死活?”
“你是活得久,卻總不見天日,有什麼好自豪的……”
老人先是一怒,接著一陣黯然,是啊,不見天日的苟活,一萬年和一天又有何區彆,甚至更悲哀。
“看在你陪老夫說了這麼久話的份上,你自我了斷吧!”老人聲音很輕,說得很平淡。
“總得給個理由吧?”寧澤問的也很平靜,好像不是在談自己的生死。
“老夫殺人還要理由?”聲音平淡,卻霸道無比。
“嗯!也是!那我就給你一個不殺我的理由吧?”
寧澤這句話,令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撮垢泥的老人。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老人輕輕的重複了一遍。
寧澤淡淡一笑,道“魁先生,果然明事理!”
“魁先生?明事理?”
小魔祖大人一時之間,感覺怪怪的,魁這個名字,就他父親叫過,而明事理,這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