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敗的老唐鎮,平安街。
“老實點!”
被反手拷住的雞冠頭男子,頭不老實地晃著,嘴裡大叫
“警察打人了!”
緊接著,一記悶棍打他頭上,突然他像從噩夢中驚醒,滿臉爬滿“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的震驚。
拜爾嘴裡叼著煙,眉頭緊皺,啪嗒打著打火機,許久,火也沒有點上。
心裡也一陣陣堵的慌。
從警察堆裡擠出來的鄧輝,小跑過來,脫下防彈頭盔,說
“這兩個我調查過了,隻是個在這條街有名的小混混,平日裡也就欺負幾個小攤店主,收收保護費,兩上不台麵的爛貨。”
“他們哪來的槍?”
鄧輝用手後撩了一下額發,一個同事從後車廂走下來,將槍火的信息附耳告訴他。
一通簡短的彙報結束,鄧輝點頭,看向拜爾接著說,“走私的,似乎賣給他們的人是‘拜火教會’。”
“拜火教會?”
拜爾心裡咯噔了一下,“這邪教之前不是被一網打儘了嗎?主教王德發都被判了無期,現在人都還在江底監獄。”
“看來死灰要複燃了。”鄧輝一歎。
拜火教會曾是地下交易市場的最大軍火商,名義上以傳教宗神、信仰宗神來著書立學,實際上卻是在誆騙無知群眾,通過老頭老太太們暗地裡販賣走私軍火,不少恐怖事件中都有他們投遞的軍火交易。
也正是如此,他們的勢力也在暗暗壯大,生意也越做越好,地下的暗網組織無一敢得罪拜火教會。
就在他們囂張氣焰最狂的時候,六墨閣的掃黑政策一經出台,徹底扭轉了這個局麵……集結的警力、暗中聯動的群眾情報點,瞬間擰成一股繩,三下五除二,這群二五仔集團就被端掉了老巢。
拜火教會的總會長王德發也最終落網。
僅剩一些餘孽沒有逮乾淨。
果然害蟲隻要沒有全燒光,它們的繁殖能力依然有反噬的餘力。
“這件事情走流程上報一下吧。”
拜爾看了一眼繳獲的兩把ak,上麵手柄處……雲紋的火焰紋圖分外明顯,這就是拜火教會的標誌。
“我知道了。”鄧輝嗯回。
他放下,重新拿起打火機,啪嗒的打起火,依然打不出來。
與此同時,心中的一絲違和感在泛起。
直到辦公廳文員張可,給他打來火,在火焰中,拜爾準備探頭接火,旋即一愣
“等等,你怎麼在這兒?”
張可也一愣,甩甩頭,茫然的看向四周,好像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啥會在這兒。
而張可的反應,恰似讓拜爾心中的違和感一點點在擴大。
他急切地看向身旁,好多警員,助理協警、報賬員、法醫甚至就連門衛都在!
不對勁!
拜爾也開始感到了茫然,甚至產生了一係列錯覺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為什麼會帶著全家人來這兒?
用手捏了捏鼻梁,拜爾抬起頭,目光瘋狂擺動,終於在看到了……拘留室的監所警察時,如遭雷轟,頓時驚恐萬狀。
他抓住鄧輝的手臂,雙眸震驚道
“快!把拘留室的監控調出來!調楚瀟瀟的,要快!”
鄧輝一愣,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迅速地拿出平板調出楚瀟瀟牢房的監控畫麵。
剛一打開,拜爾和鄧輝齊齊愣住。
在監控錄像之中,楚瀟瀟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往回放!”
鄧輝滑動進度條,倒退到二十分鐘前。
畫麵中,有個少年打開了拘留室的大門,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從黑暗中拿出一根棍棒。
接著,便是一片寂靜。
隻見楚瀟瀟走動了幾下,嘴唇蠕動,似乎說了些什麼,在平靜的麵龐上劃過一絲遺憾的微妙後。
少年掄起了棍棒,由上而下,激烈地如同暴風。
一棍又一棍。
手臂翻折沒有聲音,腦袋被砸開也沒有慘叫,楚瀟瀟捋開長發,敞開脖頸,接受著少年的無情摧殘。
任由血液滴淌,也感受不到苦楚。
就像失去了痛感一樣。
站在原地,棍起棍落,呼嘯的棍風模糊了他的手臂,不帶猶豫、不帶憐憫,凶殘粗暴地施加最原始的憤怒。
從頭到尾,不過十分鐘。
至始至終,少年都麵無表情。
血花飛濺,灑在衣角上滴落下來,灑在牆壁上,爬滿成詭異的珊瑚藤狀,接著,地上、鐵杆上、床上……
令人觸目驚心。
直到楚瀟瀟咽氣倒在地上,再無動彈,他才抬起頭看向監控,滿臉布滿了血跡,他拿出一把紙巾擦了擦,隨手一扔,疲憊地靠在牆上。
沒有握住棍棒的左手,手指在空中揮動了一下。
畫麵中斷了。
等到監控錄像再度恢複,少年已經消失不見了,有的隻是一個倒在血泊中平靜死亡的楚瀟瀟。
錄像到此結束。
“媽的,這小子瘋了嗎?”
拜爾氣憤到差點咬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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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業這麼多年,和稷下的學生多有交際,也不少次委托他們完成搞不定的恐怖事件。
但頭一次,還是生平頭一遭!挨上這麼一個往死裡坑隊友的小王八蛋!
鄧輝從毛骨悚然的震驚中醒來,雙唇顫抖地說
“我這就打救護車電話。”
拜爾翻了個白眼,“都二十分鐘,人早就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