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瀛有座道觀!
金色的光芒下,是複雜且極具美感的陣圖。
不同於東亞這邊的陣圖,講究去繁化簡,就算是最麻煩的也不過是五行八卦。
可是,童子切安綱下的陣圖,卻是諸多文字與象征物以及星芒陣圖的組合。就像是物理公式一般,堆積在一起的諸多方程式,排列整齊,細細思量才能算出那變幻的規律。
“這應該是西方那邊的路數。”弁天凝神看著陣圖說道。
“你懂?”藍隨問。
“怎麼可能懂,隻不過稍稍見識過一些罷了。”弁天如此說道。
見識過?
這句話中的疑惑在藍隨的腦中一閃而過,到底還是沒有去細問。
弁天這裡是得不出答案來了,藍隨望向同樣疑惑的特事室那邊,最後卻是把目光放在了黑崎鬱子的身上。
能夠投影遠古的兵器,空間移動,還有這個陣圖。
這就是你最後的底牌嗎?
或者說,你究竟還有多少底牌呢?
再說場中人的情況。
近在咫尺的金芒照耀在其身上,讓吞酒童子感覺十分不適。好似遇見天敵一般的惡心感和一種暴虐感,讓她後退十丈之遠。
“你乾了什麼?”
吞酒童子捂著嘴,轉頭看向正在那歪頭噙笑的黑崎鬱子。
“沒什麼事情,隻不過發現與你有緣的劍無法打敗你,那麼也隻把與你有緣之人給找過來試試看能不能打敗你了。”
“有緣之人?!”
口中咀嚼著這四個字,吞酒童子臉上的神色愈發難看。想來已經是猜測出黑崎鬱子所說的有緣之人是誰了。
或者說也不難猜,有緣之人是童子切安綱。有緣之人,在與前一個定義隻相差一個字的情況下就很容易猜出。
劍,到頭來是被需要的工具。
能被使用的才叫劍,而使用過這把東瀛本土鼎鼎有名的名劍,並且還與吞酒童子有牽連的人,到頭來隻有一人爾。
源賴光。
此時,金色的流光慢慢合攏,逐漸化為頭部,軀乾,四肢。吞酒童子看著那熟悉的人影,眉頭越皺越深,想要衝上前去,卻因為那把童子切安綱一直被那道人影握在手中而不敢上前。
何況那與生俱來的厭惡感,更是讓她連望向那邊方向的動作都欠俸。
吞酒童子的不動,也終於讓金光全部凝聚,最終暗淡。其中的人影也同時清晰起來。
一米八幾的身高,銀灰色的鎧甲附著全身,紫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沉甸甸,卻又不失挺拔的胸部,細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
“所以,為什麼又是女的?”藍隨歪著頭,自言自語地問道。
而他這個問題,也是除開安倍晴明與吞酒童子外同樣想知道的事情!
吞酒童子是女人已經是一件讓人十分震撼的事情了好不好,為什麼連源賴光也是女人啊!
平安時代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等等!這裡不是有一個平安時代的人嗎?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安倍晴明,同時在其胸口與肚臍眼下三寸的位置打量了幾番。
儘管,這個人陰柔氣重了點,但應該是男的吧。
儘管,這個人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像是一隻母狐狸,但應該是男的吧。
儘管,這個人佇立空中的時候十分引人奪目,但應該是……
“我說,你們該不會是在想一些十分失禮的事情嗎?”安倍晴明丹鳳眼一掃周圍眾人,冷然的神情一閃而逝,讓其尾脊骨不由一涼。
“沒有,沒有!”
眾人不約而同的搖頭,生怕被安倍晴明給惦記上。
在眾人打鬨之際,場中央的女人,或者說源賴光也睜開了眼睛。
“啊咧,就這麼咻的一下就來到了現世嗎?”
溫柔的如同是冬日暖陽下伸著懶腰的貓兒般的聲音。不緊不慢,聽在耳中感覺到一種舒適的柔和感。
她歪頭,扶著自己臉頰,感覺有些困惑,“可,我的禦主呢?”
“在這裡喲!”黑崎鬱子揚手打著招呼。
“啊,您好。”源賴光柔柔施了一禮,說道“源賴光依約前來,我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嗎?”
而,倆人一問一答之間,卻是正有人咬牙切齒的看著她們。
“你這個魂淡~~”
“你這個臭女人,憑什麼能夠無視我啊!!!”
吞酒童子人如閃電,疾馳到源賴光的麵前,巨大的酒葫蘆跟著她的身姿就要砸在源賴光的頭上。
而,直至此時,源賴光仿佛才發現麵前的吞酒童子。慢慢悠悠的說道“阿拉,這不是小吞酒嗎?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這不到千分之一秒的危機就要到來,現在是打招呼的時候嗎?場外的人頗為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眼神好的人,卻是神情凝重。
現在說這話可是一點都不遲,因為她說這話時候,已經是把吞酒童子給製住了。
一秒過後,才能瞧得分明。
源賴光一手按著吞酒童子的腦袋,一手按著吞酒童子的酒葫蘆。身形未動,卻是把那強勢的衝擊給擋住了。
也不對,其實還是動了,嗯,胸前的高巒晃動了。
當然,這一動,比不動,更讓吞酒童子惱火。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咬著牙的吞酒童子抬頭看著源賴光,吼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這個家夥胸前的兩坨肉還是這樣啊!
正常來說,不應該是下垂了嗎?!”
源賴光溫柔的麵龐上,此時也不禁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出來,說道“我也很奇怪啊,有時候胸部實在是太礙事了,肩膀也很酸。”
說著間,目光看向吞酒童子,說道“還是小吞酒好啊,到現在都沒有長大呢。”
現在都沒有長大。
都沒有長大。
沒有長大。
長大。
大。
腦海中回蕩著這樣的話語,吞酒童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從空中栽入了海水之中。
“這是天敵啊~”
藍隨看著遠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困惑神色的源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