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掃過莫瑾瑜全身，還真的不明白他回來乾什麼，也不像是為了報複，“我沒有心情和你吵架，我隻想知道你回來做什麼，不是你一個人把我扔在這裡的嗎？為什麼現在還要回來？”
莫瑾瑜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他隻知道活了20多年，從來沒有像那天一樣這麼痛苦這麼憤怒。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他絕對不相信那是屬於自己的情緒。
他花了好多天才想明白這些事，原本就是非常難以啟齒，如今被顧望舒問出來，他卻一個字都解釋不出口。
“我也不是回來和你吵架的。”
“可你這表情就是像回來跟我吵架的。”顧望舒反唇相機，原本在電話裡的濃情蜜意，此時此刻悉數消散。
她看著莫瑾瑜的表情，就沒由來的開始生氣。
莫瑾瑜不相信他，這個認知像一根刺一樣紮痛著顧望舒的心。
“我沒有這個意思。”莫瑾瑜冷聲解釋。
顧望舒微微挑眉明顯的不相信。
他就站在玄關處，身上的西裝有些臟亂，由內而外透露出一股子風塵樸樸的味道。
顧望舒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回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可她知道自己的心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有些話也不知道怎麼問出口，總覺得是自己太過矯情。
很多時候很多事他都是沒有一個確切答案的。
偏偏顧望舒就想要一個答案。
也不知莫瑾瑜會不會願意告訴她。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顧望舒固執地問道。
明明知道莫瑾瑜回來已經是做了讓步，是想要和好的意思。
可她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答應。
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莫名其妙。
好像受傷的一直都是她一樣。
孤王書的聲音裡有著期待，有著害怕，他抬起眼看向玄關處的人，漂亮的眼睛裡微微閃著光，似乎是在等一個答案。
莫瑾瑜自然也看到了，他快速的走過來，直直的盯著顧望舒看，有心想要解釋什麼，可他這輩子，從未像誰低過頭，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低頭，“我……”
“你什麼？”顧望舒有些期待的問，“你想和我說什麼？”
莫瑾瑜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無奈什麼都說不出口，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望舒，輕輕啟唇，張了張口，卻隻留下一句“我不是回來跟你吵架的。”
說了等於白說，還不如不說，這話一說出口，顧望舒隻會更加生氣。
這個人……
這個男人。
“莫瑾瑜……你是，故意的嗎？”
故意回來看她笑話的？故意過來折騰她，讓她心生期待的？
然後在她真的如他所願開始期待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將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莫瑾瑜冷淡開口，“我故意什麼？”
“你是不是故意回來看我笑話的？好肆意妄為的嘲笑我，對嗎？”顧望舒冷漠開口，兩人話不投機，眼看就要吵起來。
莫瑾瑜簡直快被她氣笑了，怪不得人家說女人是最不理智的生物，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理由，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無聊的人嗎？”莫瑾瑜有些失望的問道。
顧望舒咬著牙不說話，可是她的神態早已經出賣了她，莫瑾瑜隻不過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你當真那麼想的？”
兩人誰也不肯讓誰，顧望舒坐在沙發上梗著脖子看他，莫瑾瑜顯然沒想到會被人這麼誤會，他一步一步靠近顧望舒，每走一步，他臉上的神情就冷上一分。
顧望舒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後退，“你想乾什麼？”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莫瑾瑜自嘲開口。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兩人相顧無言，心中都有意想要和好，卻愣是誰都沒有開口。
兩人針尖對麥芒，紛紛冷漠的彆開眼，半晌，莫瑾瑜冷笑連連，“齊思思，你真是好樣的。”
顧望舒咬著唇沒有說話，她原本就不喜歡莫瑾瑜把他當成齊思思。
可她沒有辦法，隻能頂著齊思思的名字。
她不想承認這是自己最後的倔強。
“原本就是你先不相信我的，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質問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顧望舒不明白。
甚至有些胡攪蠻纏。
她固執的想要求一個答案。
確切來說他是想要莫瑾瑜服軟，想讓莫瑾瑜過來哄她，並不需要說彆的話，隻需要說一句，他不是故意的。
可莫瑾瑜什麼都沒說，顧望舒不是不難受的，她每天鼓起勇氣和莫瑾瑜說話的時候。
就是希望莫瑾瑜可以明白她。
她的勇氣並不多。
已經全部都給了莫瑾瑜，可是為什麼……他不能……相信她？
“你非要和我胡攪蠻纏這些嗎？”莫瑾瑜冷著聲問，顧望舒淡淡彆開眼，她知道自己胡攪蠻纏，可是，遷就她一下不行嗎？
相信她一點不行嗎？
她已經讓步，他也讓步，為何還要在口頭上爭個高低？
“莫瑾瑜，你真的愛我嗎？”
莫瑾瑜看著顧望舒，隻覺得這人是那麼陌生，明明是她和彆人傳出了緋聞，她卻在這裡，質疑他的愛？
“齊思思，你到底有沒有心？”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顧望舒盯著莫瑾瑜，倔強的彆開眼。
她不想跟他說話，一個字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