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渾的聲音極具蠱惑。
煽動著現場的氣氛。
直擊其他七人的內心最深處。
畢竟活的越久,站的越高,就越怕死。
古之帝王是如此,現在的他們,包括蕭春山在內,皆是如此。
誰又不想長生呢?
機會就擺在麵前了!
溫立朔深吸一口氣,平複住躁動的心情,麵色濃重,開口道:“老蕭,理是這個理,可一旦動手那就是要,跟寧宴不死不休啦!”
“西方那麼多第一序列,都拿他無可奈何,你不會不知道吧?”
顯而易見,在巨大的誘惑麵前,溫立朔沒有被欲望牽著走,依舊保持了冷靜。
當年寧宴在京城之時,還沒什麼感覺。
但當其化名zero,前往國外的時候,古武世家才直觀看到了,他的強大。
那些神明可都是第一序列啊!
對寧宴都是沒有辦法,無計可施。
溫立朔捫心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那個程度。
不可能在十幾位第一序列圍攻之下,還能全身而退。
而一旦徹底撕破臉皮,那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單打獨鬥,或許沒有勝算....”
蕭春山輕撫衣袖,不慌不忙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但咱們八位第十四境聯手,勝負未知,至少六四開!”
說罷,環視一周。
頗有氣吞山河之勢。
寧宴實力的強大,毋庸置疑,可他們八人亦不是吃素的。
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八大古武世家,還養了那麼多的長老門客。
堆,也能堆死他。
勝利的天平,是向己方傾斜的!
在蕭春山鬥誌昂揚之時,許辭遊眉頭緊鎖,搖了搖頭,開口道:“六四也不穩當...”
“萬一輸了呢?”
“那就真的是,滅頂之災了!”
六四開,又不是十成十、百分百穩贏。
哪怕是九成九,那不也有失敗的概率嘛?
而且,就按蕭春山的估計,也是有高達四成的輸麵。
跟賭博有什麼區彆呢?
一旦功敗垂成,以寧宴的性格,絕對會對古武世家,無差彆連根拔起。
甚至,連一個活口都不會留....
魏識卿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道:“遠不如維持現狀,圖個安穩....”
天命石與長生,固然有誘惑力。
但魏識卿更怕死。
更怕多年心血,因一場豪賭,付之一炬。
哪怕政府、軍方越發強大,再加上寧宴咄咄逼人,至少會限度。
大不了古武世家作出退步,雙方相安無事....
蕭春山環顧一周,將情況儘收眼底,開口道:“諸位都是這麼想的吧?”
七人沉默不語。
沒有回答,就是答案。
哪怕是最激進的陳庭深,都在搖擺之間。
嘴上口嗨歸口嗨,他心裡比誰都門清。
風險太大了,太過於冒險。
“我理解老兄弟們的顧慮....”蕭春山不慌不忙,笑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若是覺得不穩當,那就設個套,與西方神明裡應外合,聯手一同對付寧宴!”
“無論出於哪方麵考慮,它們絕對很樂意合作....”
很顯然,在來之前,蕭春山早已推演過,會出現的各種局勢。
也早備下了妥帖的應對之策。
而那些與寧宴,有不小恩怨的第一序列,就是他們最好的幫手。
雙方有共同的敵人,高度一致的利益,還都想得到天命石,突破最後的桎梏。
西方神明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畢竟,死了的寧宴,無論對哪方都好....
“不錯,這主意倒是尚可。”溫立朔聞言,讚許道。
在溫立朔看來,還可以再完善一點。
最好是將寧宴引出大夏,遠離國境之外。
有兩個關鍵的原因。
一是軍方沒辦法及時支援。
二是境內有大陣壓製,西方神明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還是老蕭你,思慮周全啊!”劉嘉粼眼前一亮,誇讚道。
“嗯。”許辭遊點點頭,肯定道,“我也覺得能行。”
“我也是。”魏識卿附和道。
一時之間,房間內的氣氛緩和,幾乎達成了一致。
可唯獨顧西洲的眉頭,愈發緊皺,略作斟酌後,開口道:“但寧宴縱有千般萬般不是,他終究是大夏人....”
“哪怕有矛盾有恩怨,也屬於內部事....”
“咱們與西方神明串通一氣,那不就是勾結外人了嘛?”
顧西洲猶豫的點,在於縱使古武世家與寧宴,與四大家族,與軍方政府,鬨得再凶再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