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科內斯·奧登內爾上尉等人立時色變,船上竟然出現了重度傳染病患者,那麼這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也得了傳染病。瞧著漢洲人這般陣仗,說明事態是非常嚴重的。
“我們會得到很好的醫治嗎?……你們漢洲人對這種傳染病一定有辦法,是嗎?”一名荷蘭軍官苦著臉問道,臉上帶著一絲期盼。
“在你們集中隔離期間,我們會派人通知貴方駐城裡的商務代表。”那名憲兵軍官沒有回答荷蘭人的問話,揮手命令憲兵和巡警將飯店所有人全部帶離,“諸位若是有什麼需要,屆時不妨通過貴方商務代表進行轉達。在隔離觀察期間,我們會給諸位必要的飲食,直到解除隔離,希望你們在此期間務必保持配合。”
“長官,估計是哪種傳染病?”押送著一群淒淒惶惶的疑似傳染病患者朝城外隔離營地走去,巡警小隊長輕聲問道。
“衛生署的人懷疑是天花。”那名憲兵軍官隔著麵巾,甕聲甕氣地說道。
“天花?”巡警小隊長愣了一下,“那這艘荷蘭商船上的人豈不是要死光呀!”
“那可未必。說不定命硬的人,就捱過去了。”那名憲兵軍官說道“不過,臉上可就毀了。”
天花病毒有不同的品種類型,對人類會造成不同程度的感染。大多數的天花患者會痊愈,死亡情形常發生在發病後1到2周內,約有30的死亡率。
自從十餘年前,在齊天的指導下,漢洲民眾陸續開始種牛痘,後來,慢慢擴展到每個入境的移民。如今,在漢洲本土和幾個海外領地基本上已經大範圍地消除了天花病毒爆發。因而,當執行押送這些疑似天花病毒感染者前往城外的隔離點時,憲兵和巡警並無多少恐慌的神色,反而一個個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一臉如喪考妣的荷蘭人。
8月22日,達魯島。
兩艘百多噸的槳帆船遠遠地停靠在距離小島還百多米的地方,一名黑衣衛軍官雙手握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岸邊的情形。
一群腰纏草裙,赤果著上半身的土著,手裡舉著木矛,嘴裡發出尖銳的怪叫聲,朝停泊在海麵上的兩艘槳帆船示威著,似乎在警告漢洲人勿要輕易登陸。
這座小島,在數月前便被齊國人發現。當時一艘運輸船在附近遇到了風暴,想準備停靠此地,等待風暴的過去。但未想到,島上的土著趁機襲擊了運輸船,打死打傷船員十餘人,使得該船狼狽逃到對麵大陸海岸邊。
事後,這艘船返回威遠,立即將這個情況上報給當地政府和軍方,希望出動武裝鄉兵和陸戰隊,將這座島給“洗”了,為死難的船員報仇,另外,還可以將該島徹底占據,為往來威遠西部的航線增加一處補給點。
就在威遠當地政府準備動員鄉兵,發動一次跨海遠征,剿殺這座島上的土人,卻被黑衣衛駐威遠的幾名軍官給叫停了。他們並不是想阻止當地政府軍事行動,而是提出此次行動由他們黑衣衛和當地的憲兵隊出手。
聞知黑衣衛和憲兵隊要對付那個小島,威遠地方政府驚詫不已,這兩個類似大明廠衛組織的機構,難道在威遠地區太閒了,也想玩一把屠滅土著的“軍事遊行”活動?
戰陣衝殺,武裝打擊,自然不是黑衣衛和憲兵隊擅長的活動。但這兩個機構畢竟是屬於齊國的暴力機關,除了刺探情報,捕殺間諜細作,搞些暗殺破壞活動,他們還在不斷地發展新的“業務”。
針對這座需要做出報複的小島,駐威遠的黑衣衛和憲兵隊準備試試投毒,驗證一下傳染病毒對敵人的殺傷性和毀滅性。
十餘天前,一艘荷蘭旗下的商船在駛入威遠港時,爆發了天花病毒。經過半個多月的強製隔離治療,最終死了二十六人。在全麵消殺病毒後,荷蘭人心有餘悸地離開了威遠城,返回巴達維亞。
而荷蘭人留下的衣物用品,在黑衣衛的乾涉下,並沒有第一時間進行焚燒掩埋,而是被暫時封存在一間密閉的石屋。隨著黑衣衛和憲兵準備著手實施病毒投放,那些沾染了天花病毒的衣物便被悄悄地帶到了船上,然後一路駛到了這座小島。
“將他們趕下船去!”黑衣衛駐威遠指揮使紀伯大冷聲命令道。
七八個土著被解開繩索,然後一一被踢到海裡,然後任其拚命地往岸上遊去。這些被特彆征發的土著,全身穿戴整齊,衣服、褲子、鞋襪,甚至頭上還戴著荷蘭軍官和水手特有的船形帽。
當他們奮力地掙紮上岸後,數人被島上的土著當場殺死在灘頭,剩下的也全部被摁倒在地。目送著齊國的兩艘槳帆船緩緩離開後,岸邊保持警戒的土著才稍稍放鬆下來,揮舞著手裡的木矛,高聲地歡呼著,慶賀他們再一次地擊退了海上的敵人。
一些性急的土著,歡喜地去剝地上俘虜的衣物,迫不及待地將身上的草裙、樹皮替換下來。這些來自海上的敵人,無恥地放棄了他們的奴隸,白白便宜了島上英勇無比的武士。
“也不知道島上會有多少土著能捱過病毒的傳播和肆虐。”紀伯大望著逐漸遠去的小島,喃喃地說道。
“沒什麼意外的話,估計到最後應該剩不了多少人。”威遠城憲兵隊長撇撇嘴說道“你們黑衣衛的法子雖然殺人於無形,但有些陰損了點。”
“都是殺人,還分什麼高尚和陰損。”紀伯大淡淡地說道“誰知道以後我們齊國在發生戰爭時,會不會用上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