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雙手抱頭,半跪在地上,麵容扭曲。
盧植立刻上前,將手掌輕輕放在劉辯的頭頂。
純淨的真氣從盧植手心流出,湧入劉辯的頭部。
劉辯的神情逐漸舒緩,開始喘息。
周圍儒門學子見狀,大多搖頭表示失望。
劉辯的表現顯然未能滿足他們的期待,身為皇族,卻連一塊石碑的奧秘都無法參透,天資顯得過於平庸。
若非顧忌劉辯的皇家身份,他們或許早已出言嘲諷。
雖然口上未作聲,但他們輕蔑甚至不屑的目光已昭然若揭。
劉辯並非盲者,他察覺到了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因為所有人都聚焦在他身上……
劉辯的臉上怒火熊熊,他高聲咆哮“你們竟敢盯著看!再看,本皇就命令魔法工匠剜去你們的視界之瞳!”
被劉辯的斥責一嚇,那些儒門學徒紛紛轉頭避開視線。
然而在他們心中,對劉辯的反感更深了層。
張諸目睹這一切,卻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劉辯的性子就是這樣,如今他已算是克製了。
若是劉辯剛重返王宮時,這些儒門學徒無一能逃脫他的嚴厲訓誡。
劉辯以憤怒回應,即使令人不悅,但下次再遇此景,這些人絕不會再顯出異樣神色。
內心輕視劉辯,那沒問題。
但若膽敢表露,死得其所!
“都散了吧。”盧植此時開口了。
儒門學徒對盧植言聽計從,立刻四散離去。
碩大的石碑前,僅剩下張諸四人。
劉辯這時緩緩站起,目光有意地掠過石碑,然後宣告“本皇不願再看,我要返回王宮!”
顯然,劉辯已感知到儒術之力的存在,卻無法駕馭那份力量。
不僅如此,他內心對那種力量還有一絲恐懼。
盧植見劉辯退縮,並不感到驚訝,因為他早已看透劉辯的本質。
清楚劉辯是那種遇挫即退的人。
對此,盧植早已備好對策。
“殿下,可知為何陛下如此寵愛二皇子?”
聞言,劉辯瞥了盧植一眼,冷冷說道“還能因為什麼,他從小陪伴父皇左右,與父皇感情自然親密……”
盧植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如此……”
劉辯皺眉,疑惑地望向盧植“那是為何?”
盧植的目光轉向石碑,緩緩敘述“年初時,二皇子僅用四個時辰便領悟了第一塊石碑的奧秘。”
此言一出,劉辯的神情瞬間變化,他難以置信地反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話不僅劉辯不信,就連張諸也有些不敢相信。
劉協今年才幾歲?
似乎才三歲吧。
三歲就能解讀一塊石碑?!
張諸覺得不可思議,若是真的,劉協的天賦未免太過驚人。
“殿下,老臣沒必要欺騙您,此事當年在京都引起轟動,許多人都知曉。”
盧植的話語讓劉辯低下了頭,顯然再次受挫。
“我比他年長五歲,卻連一塊石碑都無法領悟,難怪父皇那樣寵愛他……”
劉辯低頭喃喃自語,言語間滿是挫敗感。
盧植被劉辯的情緒低落所觸動,但並未感到意外,這是他預料中的結果。
盧植沉聲道“二皇子的天賦的確出色,但殿下您也毫不遜色。您本修道術,轉習儒術固然艱難,但若您勤勉不懈,必然能超越二皇子!”
劉辯聞言,抬頭瞄了盧植一眼,隨即又垂下了頭……
"今年,我能在四個日暮至黎明之間解讀一塊銘石,明年或許隻需三個。而我連一塊石碑的奧秘都無法洞察,如何趕超他呢?"劉辯的沮喪之言讓盧植的神情略顯尷尬。
顯然,他的話語非但沒有激勵到劉辯,反而加重了他的失落感……這情景並不符合盧植的預期。
這不對啊,他本以為劉辯會因他的鼓舞而奮發向前,就像張諸之前所做的那樣。
盧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張諸,隻見他正搖頭,嘴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張諸並非嘲諷劉辯,他在笑話盧植。這老家夥竟想效仿他給劉辯灌輸勇氣。
但勇氣可以這樣硬塞嗎?一次打擊後又期待他振作,豈非自相矛盾?
張諸的笑容越發燦爛,但他很快察覺到盧植那猶如烈焰般的眼神。他連忙收斂笑容,朝盧植禮貌性地微微一笑。
盧植瞪著張諸,直截了當地向他使了個眼色。
張諸無奈地點點頭,隨後開口道"殿下,您無需追趕二皇子,因為在本質上,您已勝過他。"
劉辯聞言抬頭,驚訝地看著張諸,眼中充滿困惑。
張諸淡然一笑,說道"您如今已達到後天五重的境地,而二皇子呢?他隻是後天三重,您認為他能與您抗衡嗎?"
"不能!"劉辯立刻搖頭,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神色。
"這就對了……"張諸攤開雙手,笑道,"您的實力遠超於他,何必追求超越?就算二皇子能在四個日暮至黎明之內解讀石碑,他依然無法戰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