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_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_思兔 

第95章(1 / 2)

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

長安城,月色寒涼。

裴椹在一陣打更聲中回到府中,寒風吹動府門口的兩盞燈籠。進了府,主屋都亮著燈,家人竟也沒睡。

裴椹皺眉,穿過回廊,遇見正一臉困倦、剛從書房出來的小弟裴棹。

裴棹應是讀書讀至深夜,困倦至極,乍一撞見裴椹,像撞見了鬼,嚇得全身困意都沒了。接著就像耗子見了貓,訕訕挨著一根廊柱站,給裴椹讓路,整個人就差貼在柱子上。

裴椹“……”自己有這般可怕嗎?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在李禪秀麵前,他平素習慣麵無表情,在彆人看來,就是冷沉嚴肅。

此刻他也下意識皺眉,但下一刻,想到楊元羿說的話,不由一頓平時和娘子說話時的態度……

他麵色不由緩和,有些不太自然地關心一下這個對他來說,沒怎麼打過交道,陌生又熟悉的幼弟,道“讀書不要讀這麼晚,早點睡。”

都讀成書呆了。

哪知裴棹見他忽然變臉關心自己,表情更像見了鬼。

裴椹一僵“……”

他就知道楊元羿想不出什麼好主意。想罷負袖而去,心底還有一些尷尬。

倒是裴棹,反應過來後,許是被他那句關心拉近了距離,猶豫一下,忽然喊住他,想將之前沒敢說的話說出。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外麵小廝來報楊將軍親自來送軍報。

裴椹麵色微變,神情頓時沉了下來,再次對裴棹道“你先去休息。”

說罷,便快步往前廳去。

裴棹張了張口,剛鼓起的勇氣頓時又縮了回去。

前廳,楊元羿正雙手交握,在廳內走來走去,神情焦急。

見裴椹攜著一陣寒意,從外麵快步走來,他急忙迎上去。

“進去再說。”裴椹抬手止住他。

楊元羿點頭,緊步跟上。

進了正廳,裴椹揮退下人,這才皺眉問“怎麼回事?”

能讓楊元羿這麼緊急,親自來送的軍情,定不是小事。

果然,楊元羿神情愧疚,有些垂頭道“儉之,寧城被叛軍攻破了,我們的人晚了一步。”

裴椹剛端起茶盞的手一頓,轉頭看他。

楊元羿被看得愈發慚愧,連忙道“我也沒料到他們動作會那麼快,這肯定不是蔡澍的計謀……”

裴椹已經重重擱下茶盞,問“具體怎麼回事?”

“這……”楊元羿再度羞愧,低頭道,“目前還不清楚,這隻是最新送來的緊急軍情。”

頓了頓,又趕緊道“不過你放心,叛軍剛拿下寧城,城中一切正亂,正是不及防守的時候,我們的人已經到了,立刻反攻,定能再奪回來。”

裴椹沉沉看他一眼,卻道“你以為能想到奇襲拿下寧城這個辦法的人,會給你機會再奪回城?若我所料不錯,他們火速拿下寧城,就是想趁梁州軍反應不及,借助寧城的糧草和人手,迅速再攻下府城。”

這樣一來,三城被攻下兩城,剩下一個還如何成掎角之勢反攻?隻能是案板上的魚,等著被殺。

楊元羿明白他的意思,可卻遲疑道“不太可能吧?除非他們今晚就繼續攻打府城,否則不到明晨,府城和安興縣的援兵必然抵達寧城之外。

“但他們想立刻攻打府城,也不容易,先不說士兵接連奔襲作戰,必然疲乏,就說寧城的糧草物資,也沒那麼快就籌集齊全。再說梁州府城城高牆堅,易守難攻,更不像寧城那麼好打。一旦他們攻打府城陷入膠著,等我們大軍一到,他們就完全沒有勝算了。”

裴椹擰眉,卻道“戰事難料,現在還不清楚叛軍中指揮攻下寧城的人到底是誰。”

若是蔡澍,倒可能是巧合,但若是其他人……

至少如果是裴椹自己的話,在攻下寧城後,定會迅速出擊,一舉拿下府城,否則攻打寧城等於白打。

裴椹不覺得能想到速戰攻下寧城的人,會不明白這點。

想到這,他忽然對楊元羿道“去信告訴我們的人,立刻回兵去府城,告訴府城的梁興榮梁大人,讓他務必做好布防,守住府城,不要出城作戰。”

若他所料沒錯,恐怕不等梁郡守收到寧城失陷的消息,叛軍就已經再向府城進發了。

而且……雖說叛軍繼續去攻打府城,寧城必然空虛,應該好打。但他總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能想到這個計策的人未必不會想到這點,寧城……恐怕未必好攻。

尤其為了行軍快,他們派去的人並不多。

“對了,讓我們的人留一路,埋伏在寧城附近,方便劫糧草。”裴椹又交代道。

他猜攻府城時,叛軍必會從寧城運糧。

寧城內。

李禪秀策馬進城,與宣平等人彙合後,才知道原來是李玹收到消息後,迅速派了五千兵來支援,所以宣平他們才能這麼快就拿下西城門。

至於那位寧城守官樊洪,剛開始還假模假樣,到城樓督戰。後來見城牆將破,便趕忙找借口離開,想像上次一樣棄城逃跑。

但畢竟之前跑過一次,將士們哪能猜不到他的打算?當場就把他揪住,不讓離開。

但如此一來,軍心也潰散了。加上宣平他們攻破城門的速度太快,直接將這守官活捉。

“現在那狗官就被綁在城中的街市中心,等殿下去處理。”宣平抱拳道,還有些不太習慣這麼稱呼李禪秀。

李禪秀點頭,騎在馬上對眾人道“守好城門,其他人先隨我過去。”

他一身普通戰甲,卻被襯得肩平腿直,身姿如鬆,清雋眉目在火把映照下,熠熠生輝。

城中有大著膽子出來觀望的百姓見了,不由都暗暗驚歎。

陳令菀也行在隊伍中,正焦急四處張望。

正這時,路旁一名頭發發白,形容有些狼狽的老者看見她,忍不住激動喊“小姐,小姐!”

陳令菀聽到熟悉聲音,不由抬頭看去,頓時驚喜“鐘叔?”

說著就要駕馬過去,可忽然想起自己是在李禪秀軍中,不由又頓住,轉頭期盼看李禪秀一眼。

李禪秀失笑,示意她可以過去。

陳令菀這才難掩激動,下馬快步過去,扶起老者急切問“鐘叔,你怎麼在這?還弄成這副樣子,我爹呢?”

鐘叔被她扶起,忍不住涕淚道“小姐,老爺被樊大人抓去了,說他之前勾結亂軍。不止老爺,城中不少商人富戶都被抓了。”

“什麼?”陳令菀一聽吃驚,頓時焦急不已,緊接著想起宣平剛才說那狗官已經被抓了,不由又期盼看向李禪秀。

李禪秀明白情況,直接吩咐周愷“周統領,你帶人先去牢中把被冤枉抓去的商人都放出來,就……帶他們到街市中心。”

周愷立刻領命去辦。

陳令菀不由一陣感激,一度慶幸是李禪秀他們來攻打寧城。

旁邊鐘叔一聽自家老爺能被放出來,頓時也一陣激動,連忙跪下不住磕頭,口稱“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李禪秀忙讓人將他扶起,除了讓周愷去把被冤枉抓進牢中的商人放出,又派人去請城中的三老、鄉賢。

三老是朝廷在縣下一級置的鄉官,多是被推舉出的有德行、有名望的長者擔任,負責調解糾紛、教化百姓等,在普通百姓中頗具影響力。至於鄉賢,更不必說,都是各地一些有名望、有影響力的人。1

請他們來,一是要敲打,二是要拉攏,先安城中百姓的心。

鐘叔起身後,戰戰兢兢,等站到陳令菀身後,才稍稍放下心,小聲問“小姐,你怎麼跟……這些軍爺一起?你不是跟姑爺……跟顧大人一起去雍州了?顧大人呢?”

說著忍不住轉頭緊張張望。

雖然李禪秀已經下令放出陳老爺等人,但在鐘叔眼裡,他們到底是叛軍。眼下老爺雖被放出來,但等朝廷把叛軍打走,再來清算怎麼辦?

先前不就是這樣?

所以鐘叔還在指望顧衡,覺得顧衡畢竟是朝廷的官,又已經追隨梁王世子。萬一這夥叛軍再被打走,朝廷軍回來後又要清算,能救他們老爺的,就隻有顧衡了。

隻是不曾想,他話音剛落,陳令菀眼圈就一紅,眼淚又跟斷線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

鐘叔嚇得急忙又哄。

李禪秀將鐘叔的話聽了少許,卻默不作聲,裝作沒聽見,畢竟這涉及陳姑娘的私事。

不過來的路上,陳令菀倒是說了自己這一路的遭遇——

原來她和顧衡一起離開永豐鎮後,不知是何緣故,顧衡忽然被梁王世子厭棄,先前好不容易得的官也被撤了。

李禪秀也是聽她說,才知道雍州又換了郡守,之前的嚴同海以及王家等人,都被處斬。

聽聞這些,李禪秀不由失神想,不知裴二如今如何?等回過神,又不自然想,不該總念著對方,這樣仿佛……他們真是夫妻一樣。

另一邊,顧衡斷了腿,又被梁王世子厭棄,再加上見到王家的淒慘下場,一時落寞無比。

陳令菀見他這般也不忍心,想起陳老爺在寧城,便想帶他一起來寧城,尋親爹幫忙。誰知在來寧城的路上,她的丫環春草卻偷聽到,顧衡和心腹商議,想去長安,走昌樂公主的門路,重新被舉薦。

昌樂公主乃當今聖上的長女,十分受寵,據說府中養了麵首無數,常向皇帝舉薦“人才”。顧衡想走她的門路,不就是想當入幕之賓嗎?

一時陳令菀氣得不輕,去找顧衡理論。顧衡自是一番否認,但陳令菀不願相信,兩人關係也僵了。

之後他們就遭遇流匪,顧衡為保命,竟讓心腹將她和丫環春草推下車,來拖延匪徒追趕。春草為保護陳令菀,不幸摔下山坡,如今生死不知。陳令菀也被匪徒捉住,直到碰巧遇到李禪秀,被他命人救下。

鐘叔聽完此番遭遇,已是瞠目,不敢相信“這這、顧衡竟是這等卑鄙無恥之人?”

李禪秀暗暗搖頭,沒再聽,快馬行至街市中心。

雖是深夜,夜風寒冷,但街市中心卻站著不少人。士兵們個個肅穆而立,手中火把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日。

除了被請來的三老、鄉賢,剛被從牢中放出的陳老爺等人也在周圍站成了半個圈,火把跳躍的火光映著他們臉上的不安和驚惶。

此外,街市兩邊的樓上,也有不少商戶、百姓躲在窗後,偷偷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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