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_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_思兔 

第107章(1 / 2)

女裝嫁給失憶大佬後!

夕陽漸晚,餘暉蒼涼。

李禪秀率五千騎兵在荒野疾馳,直到暮色完全籠罩,天地漸漸變暗。

見他終於慢下速度,虞護衛騎馬忙衝到一直疾馳在最前的李禪秀旁邊,喘著大氣的聲音混著荒野的風聲傳來“殿下,此去周統領說的渡口還需小半日路程,天色已晚,是否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

李禪秀“籲”地勒住馬,思忖一下後,點頭。

虞興凡不覺鬆一口氣,忙轉身讓眾人停下,先尋地方休息。

不知是不是他錯覺,自小殿下去招攬那位裴將軍後回來,心情似乎一直不佳,甚至讓人有些不敢跟他說話,仿佛周身忽然多了層冰冷的罩子,把彆人都隔絕開,自己獨自沉悶在裡麵。

虞興凡不敢多說什麼,忙去安排其他事宜。

李禪秀獨自駕馬走到一處有些高的坡地,望著遠處因天色漸暗,變成黑黢黢一片的山林樹影。

良久,他輕歎一聲,心中如這暮色般,一陣低落難過。

其實從府城到周愷說的渡口,需要六七個時辰,當時收到消息時,已經快傍晚,沒必要這麼著急趕來。

而且夢中趙律會自殺,是因為已到窮途末路。現今對方還有兩三萬殘部,雖狼狽,但還不至於忽然自刎江邊,自己屬實沒必要這麼急。

但他當時隻想快點給自己找件事做,好轉開情緒和注意力,否則定會一直想和裴椹在西山坡說的那些話,然後越想越難過……就像現在。

李禪秀翻身下馬,獨自坐在坡邊,吹著冷風,心情仿佛沉在穀底。

他把一切都弄糟了,明明他和裴椹可以有一個比夢中更好的開始,但他太依賴夢境,反而弄巧成拙。亦或者,當時在畫舫上,他就應該意識到,說清楚,至少那樣,今天不會如此尷尬和狼狽,更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

又或者,當時沒穿那件裘毛披風就好了。如果沒穿,脖頸沒被遮住,不用他說,裴椹當時定然也能認出。

李禪秀也不知為何,此刻如此懊悔。明明之前招攬陸騭時,也沒想過一次就能成功,陸騭沒第一時間答應,他當時亦沒有難過,甚至還樂觀想,一次不行,以後可以來第二次,劉備還三顧茅廬。

可到了裴椹這,僅僅一次,對方甚至還沒明確拒絕,就仿佛已經徹底將他打倒。

為何會這樣?是因為裴椹不一樣嗎?

是的,裴椹不一樣。李禪秀很快想,裴椹是唯一的。

對方夢中與他交過心,現實與他在西北相濡以沫,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他,與他相依相扶……

對方是恩師,是摯友,是同伴,是……是這世上除了父親外,他最在乎的人。所以裴椹對他失望,他心中無比難過,甚至沒敢多說什麼,就狼狽離開。

他怕再多停留哪怕一會兒,再多說哪怕一句,聲音就會泄漏哽咽,眼淚就會掉出眼眶。

從有夢中那番經曆後,李禪秀就沒怎麼再哭過,可能是因為依靠夢境,他一直走的還算順。可實際上,依靠夢境做得再好,此刻他也才十八歲多些,又剛從圈禁他的那個地方重獲自由不久,初出茅廬,前十八年空白如紙,沒有太多與人交往的經驗。

如今驟遭打擊,還是來自心中最重要的人,他忍不住將頭埋在膝間,抱緊雙膝,纖瘦的肩微微輕顫。

直到虞護衛忽然要過來說什麼,他忙止住輕顫,臉仍埋在膝蓋間,悶聲製止“彆過來。”

虞興凡察覺什麼,不由微怔,忙後退幾步,遠遠站在坡地的另一側。

晚風傳來遠處細碎的聲音,好像是李禪秀站起身。虞興凡出神想殿下方才是在哭嗎?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也沒什麼奇怪。往日殿下的各種決策和自信手腕,讓他已經快忘了對方還是個孩子,比他家中的長子還小兩歲呢。

想到這,虞興凡忍不住感歎小殿下也不容易。

李禪秀很快牽著馬走過來,他神情已經恢複如常,隻是纖長濃密的眼睫沾在一起幾撮,明顯是不久前潤濕過。

“虞護衛,可是有什麼事?”他緩聲開口,聲音有幾分低啞。

虞興凡驟然回神,忙說“哦,方才屬下打了幾隻野兔,烤好的肉正酥軟,送一些來給殿下。”

李禪秀愣了一下,接過後勉強笑道“多謝。”

虞興凡忙搖頭說“哪裡”,頓了頓,又遲疑問“殿下可是有什麼心事?”

李禪秀剛吃了一塊兔肉,聞言緩緩放下,語氣有些低落“沒有。”

虞興凡見狀,也不好多問,但猜測應該跟之前招攬裴椹失敗有關,想了想,不由勸道“殿下不必氣餒,主上曾跟屬下們說過,世上很多事都不是一蹴而就,多試幾次,說不定就成功了?您看主上這麼多年,再艱難的時候都沒放棄……呃。”

說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舉了個不太美好的例子,尤其還涉及主上,實屬不敬,於是忙打住,趕緊找借口退下。

李禪秀有些失笑看他匆忙離開,低頭又咬一口兔肉後,緩緩想,虞護衛說的其實沒錯,和父親比,他遭遇的這點打擊根本不算什麼。

他應該重新振作,至少應該再去見裴椹一次。他們這麼長久的……交情,起碼應該去挽回一下,而不是輕易就被打擊、退縮。

這般一想,李禪秀心中忽然又湧起一股衝動,等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收起兔肉,騎上馬,往回快奔了幾步路。

他忽然勒馬停住,有些怔怔。

身後虞興凡很快追來,拉住他的馬韁繩,看著他有些擔心問“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李禪秀回神,愣了愣道“沒什麼,坐久有些僵,起來跑跑馬。”

說著翻身下馬,神情有幾分茫然。他這是怎麼了?瘋了嗎?便是真要再去見裴椹一麵,也不該是這時,不該衝動到不管不顧,丟下一切,一個人跑回去。

何況……情況還是不一樣,父親當年是被迫失去親人、朋友和心腹,而他和裴椹……是他令裴椹誤解,用錯了情。對方此刻定然不想看見他,他匆匆回去,又能如何?

李禪秀悵然失落,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徹底黑透,天邊弦月初升,終於牽著馬,慢慢又往回走。

卻忽然,身後夜風隱隱帶來一陣馬蹄聲。

李禪秀驀地轉頭,起初以為是聽錯了,但不多時,馬蹄聲越來越明顯,分外急促,像在疾行追趕什麼。

夜色太黑,虞興凡分不清來者是敵是友,立刻讓眾人熄滅火把,埋伏戒備。

李禪秀回過神,趕緊也藏到一簇草叢裡。

然而隨著馬蹄聲越近,月色下那個騎馬奔在最前,熟悉冷峻的身影分明是——

“裴椹!”李禪秀語氣克製不住激動喊。

但疾馳的馬蹄聲太響,完全遮住了他的聲音,裴椹帶的護衛不多,騎馬又跑得飛快,一行人眨眼就從他麵前掠過。

李禪秀愣了一下,急忙從草叢中站起,追在後麵又急喊“裴椹!裴將軍!”

然而馬蹄聲已經遠去,徒留他怔怔站在原地。

片刻,李禪秀回神,忙去不遠處的樹林中牽自己的馬,同時急催還藏在林中的眾人“快,點起火把,隨我先去追人。”

說著他翻身上馬,率先追過去,然而剛跑沒幾步,對麵的馬蹄聲又急促而回。

李禪秀一驚,眼看就要跟急轉回來的隊伍相撞,趕緊掉轉馬頭想往旁邊避。

然而已經來不及,他剛轉馬身,就感覺一陣疾風撲麵,月下一道黑影疾馳而來。眼看就要和對方的馬撞上,李禪秀胯丨下的馬頓時受驚,嘶鳴急轉,險些把他甩下去。

李禪秀心中一急,忽然腰間一緊,他被人橫臂一攬,鐵箍般的手臂牢牢固在他腰間,將他直接帶到了對方馬上。

他直直撞進一個有些冷硬的懷中,鐵和血的冷肅味撲滿鼻間。裴椹同時勒緊韁繩,很快穩住馬。

李禪秀驚魂未定,下意識抬頭看向上方。逆著月光,裴椹的身影高大堅冷,如山一般,手臂更是沉穩有力。

他微微低頭,冷峻目光也正看著懷中人。

清冷月色同樣照在李禪秀光潔的秀麗麵容,仿佛鍍上一層柔光。他烏潤眸中還帶著幾許未散儘的驚慌,雙手正緊緊抓著上方人的戰甲。

因為微揚著頭,喉間那精致小巧的一團,也格外顯眼,又因他緊張咽了下唾液,那裡也上下動了動,分外靈巧。

裴椹目光倏然幽暗,此刻他離得那麼近,近到似乎一低頭,就可以……

“殿下,您沒事吧殿下?”虞興凡這時疾步跑來,仿佛驚散了月光下的一縷什麼。

裴椹驟然回神,喉間動了動,克製著鬆開手指,很快將李禪秀放下馬,自己同時也翻身下馬,拱手道“方才驚了殿下的馬,令殿下受驚,是裴某之過。”

他語氣克製,舉止有禮,仿佛白天在西山坡眼睛微紅的那個他,並沒存在過。

李禪秀下馬站穩後,定了定神,很快也道“我沒事,裴將軍不必多禮。”

頓了頓,又難壓心底異樣的情緒,忍不住問“裴將軍怎會……出現在這?”

裴椹這時忽然笑了,清俊眉眼柔和,看著他道“殿下白日在西山坡時,不是說等我想好了,就來告訴殿下答案?”

李禪秀愣住,感覺哪裡不對,可他心底很快被突如其來的猜測占領,眼睛忍不住微微睜大,心中難掩激動和期盼,可又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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