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穿透門板。
“都吃,不夠了我讓奶奶繼續殺,彆跟我客氣!”
“嗷~娘你輕點!”
當娘的總有無數種方法收拾自家小子。
雲歸走出來的時候手裡提了把刀,餘魚指著那兩隻大鵝,語氣嘲諷道“不是要殺鵝嗎,去殺吧。”
雲歸……
他看著那兩隻嘎嘎大叫的大鵝,手裡的刀握緊又鬆開。
看了眼自己娘,覺得不能丟他雲傲天的麵子,小身板湧上了一股洶湧澎湃的氣勢,提刀進小院。
“小叔,今晚吃大鵝。”小娃娃信誓旦旦道,氣勢是起來了。
“好,你嬸嬸說要吃鵝腿。”雲長生笑著應了聲。
小娃娃掰著指頭數了數,一隻鵝兩條腿,兩隻鵝六條腿。
家裡今天七個人……哼,不給娘親吃!
“啊呀呀呀呀呀,臭鵝,本大爺今天和你們拚了!”
三分鐘後……
“鵝大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剛剛開玩笑的,彆夾那裡,那裡還要用來尿尿的。”
“哇~娘救我!”
沒有被大鵝追過的人,不會知道被大鵝支配的恐懼。
那種恐懼幾乎印刻進了靈魂,直到哪天能一把掐住鵝脖子,把鵝提起來,這種恐懼才會消示。
家裡幾個大人忍俊不禁,餘魚幾次想出手,想了想,還是讓這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小子,好好長長記性的好。
還是雲長生厚道點,不管怎麼說這小子名義上是為了他才要殺鵝的。
他走過去一手一隻鵝,把鵝關好。
小娃娃精氣神瞬間恢複了。
“你倆給我等著,來日再戰!”
倆大鵝黃豆眼裡是蔑視的眼神。
雲傲天也隻是嘴上說說,見大鵝又嘎嘎亂叫,慫的很快,躲在了雲長生身後。
“走了,吃飯,給你留了個雞腿。”
雲歸聽話點頭,然後坐到了餘魚身旁,他娘捂著鼻子嫌棄。
“一身鵝屎味,你個屎娃娃坐遠點。”
餘魚說完,又朝著雲長生笑了笑。
剛剛心裡舍不得,又想雲歸長記性,所以對把雲歸拎回來的雲長生挺感激。
“這次要不是你叔,你就等著被鵝夾死吧。”
她威信樹完了,還不忘給個甜棗,“鵝鵝鵝,就知道吃鵝,有塊雞肉吃就不錯了。”
說著,夾了塊雞肉到雲歸碗裡。
一頓飯吃完。
雲歸去掏鳥窩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才歸。
兄弟倆人加個梨娘絮絮叨叨聊了幾個時辰。
林多多看著小娃娃有趣,擔任起了看孩子的活計,晚上回來雲歸那一臉崇拜的表情,看的餘魚一臉嫉妒。
小娃娃又被自己娘收拾了一頓,哭天喊地嚎了好幾嗓子。
吃過晚飯。
晚間雲長生和林多多睡的是客房。
客房隻有一間。
本來安排的是兄弟兩住一間,餘魚和梨娘加雲歸住一間,林多多住單間。
可林多多要治療雲長生的心魔,很自然的拉著雲長生進了客房。
絲毫沒管院子外那三雙八卦的眼睛。
“江湖人士,不拘小節,那些大俠哪個沒有風流韻事!”最終雲逸給自家老弟找了個借口。
“這也……”
“婦道人家不許多嘴,也不許因為這件事看輕了林姑娘。”
餘魚一臉的無辜。
她哪裡看輕了,就那氣質容貌,看著讓人連嫉妒的心都起不來。
“都彆叭叭了,有空就去給我多造兩個娃娃。”梨娘下了逐客令。
心裡則美滋滋的想著,再幾個月,林多多會不會顯懷。
哎呀!
婚禮可要抓緊了,要是顯懷了,到時候可不好遮。
至於那個羽弟弟,到時候再看……
“娘~!”聽到梨娘說那事,潑辣嫂子竟然嬌羞了起來。
“這種事哪好大庭廣眾之下說。”
“哪裡大庭廣眾了,都是家裡人。”
到底差著年齡,年齡越大,越是不在意這事。
小媳婦兒終是鬥不過婆婆,在梨娘調侃的眼神中紅著臉回了房。
餘魚回屋後就把自家小子從床上拎了出來“去和你奶奶睡。”
“真的?”
“真的。”
“哈哈哈哈哈,好耶!”
雲歸小小年紀就懂得了用笑容掩飾悲傷,坐在床沿傻樂。
啪!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小沒良心的。”
雲傲天一臉無辜,不明白為什麼又被自家老娘收拾了。
老娘是他見了仙女嬸嬸後,心裡對於娘親的新稱呼。
幸虧沒有說出來,不然又要挨揍。
安頓好了雲歸,餘魚看了眼還在屋外磨蹭的雲逸,紅著臉喊了句“死鬼還不快點!”
雲逸……
婚前天天想,婚後沒幾年就畏如虎。
這是已婚男人的通病……
“唉~”
無奈歎息了一聲,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好懷念當年牽牽手都會嬌羞的姑娘。
……
……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客房裡,林多多聽著門外的動靜,有點茫然。
當時跟她師尊上山的時候,還是女童,沒人教過她這種事。
後來下了兩次山,也不會在意這些紅塵裡的事。
“師尊,這要是不成親,可能不好收場。”
“有這麼嚴重?我看你話本裡寫的,沒成婚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嗎?”
“……哪本話本?”雲長生記得他書裡寫的都是古代背景啊。
“你等等,我想想……當時隨便看了眼,記不清名字了,不過,如果你想成親的話,也是可以的。”
“師尊,這是……答應了?”
“成親而已,我們還可以要個孩子。”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沒人知道雲長生此刻的心情,就連那滿是欲念的心魔都安靜了下來,對於林多多的描述滿是憧憬。
直到林多多拿出了一架古琴。
她將琴上的器靈抓了出來,笑著道“器靈沒有性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器靈?”
“對啊,器靈,總不會真要我懷一個吧?都說了我們的關係是大夫和病患,你是病患,我是大夫。”
“除此外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如果不喜歡古琴的器靈,你還可以用雲雪劍的器靈。”林多多建議道。
再說了,懷孕這種事當然要本體來,本體生下來的資質足夠好。
雲長生……
“師尊,你這是詐騙!”
雲長生覺得,此時此刻他可能需要一個國家反詐騙a……
和他一起憧憬的心魔也暴躁了起來,一副受騙了的樣子。
雲長生趕緊將黑色靈力壓下,他可不想讓家人以為他在練魔功。
“你看,病患又發病了,等我給你治病。”
“……”
屋裡亮著蠟燭。
看著那張床,被褥收拾的挺乾淨,林多多也就沒有把床換掉,丟了個除塵術後,坐在了床沿。
忽明忽暗的燭火映照著她絕美的臉,超凡脫俗的氣質讓人很難生出褻玩的心思。
她盤腿坐了上去,月白道袍遮掩著嬌軀。
雲長生也坐了上去,倆人好似正在修行,姿勢認真,神情嚴肅。
就架勢而言,說他們這麼一閉關,坐上幾十幾百年都有人會信。
直到半個時辰後。
燭火慢慢暗了下去。
黑暗中,雲長生的手動了一下,像做賊似的伸到了林多多道袍底下,握住了光潔滑嫩的腳踝。
他想往外掰,結果沒掰動。
“師尊。”
玉足鬆了一下,順從的被拉出了月白色道袍。
隻是一隻足兒很難完成盤腿打坐的姿勢,林多多乾脆自暴自棄,將一雙玉足都伸了出去。
她上身依然坐的筆直,手裡掐著法印。
接下來的事,她猜都能猜到。
那家夥會像對待珍寶一樣摩挲她玲瓏小巧的足兒,直到一雙足兒被摩挲的有點熱。
接著串成珠玉一般的十根足趾會被濡濕,連趾縫都會濕掉。
她會難受的弓著雪白足底,讓白嫩的足底皺出一道道縫隙。
然後這些縫隙會被一寸寸的揉捏。
一雙足兒被褻玩過後,就像在四季山山頂泡了一次溫泉一樣,熱熱的,癢癢的。
在飄雪的山上,還能看到一雙足兒熱氣升騰。
這種感覺說不上討厭,但就是讓人感覺有點奇怪。
林多多有點想不通,人類怎麼可以有如此……特彆的興趣……
她也知道三寸金蓮,看過雲長生話本裡關於三寸金蓮的描述,還有那些男人是怎樣玩弄三寸金蓮的。
但裡麵的描述完全沒有雲長生這麼怪,而且她也沒纏足啊,照道理來說,這種足兒不像三寸金蓮那樣吸引男人……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
更讓林多多感覺奇怪的是,以前每次玉足被褻玩過後,隻有足兒熱熱的。
不知從哪次開始,足兒被褻玩後,身上也跟著熱了。
從那之後,她對於每晚治療雲長生的心魔,竟然有了期待……
雖然隻有一絲絲的期待感,但太不可思議了,整個人感覺更奇怪了。
難道她也和雲長生一樣,染上了什麼怪癖?
難道怪癖是會被傳染的?
不知道喜歡被摸腳丫子算不算怪癖?
還彆說,隻是被摩挲一下的話,還挺舒服的……
咦~又來了。
林多多閉著美眸,決定不去管雲長生的動作。
嘎吱。
屋頂突然閃過一道響動聲,像是瓦片被踩碎。
林多多聽見了,雲長生沒聽見。
因為剛剛林多多屏蔽了雲長生的聽覺。
滋~
已經暗下去的蠟燭又亮了起來。
“嗚~~~師尊?”
雲長生摸了摸唇角,有些疑惑的看著林多多。
倆人唇瓣上連著一條透明的絲線。
“無事,你繼續好了。”
“哦。”
雲長生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忍不住發散思維。
林多多以前總是在烏漆麻黑的環境下給他消除心魔。
倆人都是修士,黑夜白天看的都是一清二楚,這樣做有掩耳盜鈴之勢。
但掩耳盜鈴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的多……
如今日這樣主動把蠟燭點燃,實在是太奇怪了。
還有,每次碰完她的玉足後,是絕對不能親她臉的,否則會被秋後算賬。
說是足兒太臟,碰完足兒再碰臉,她接受不能。
今日竟然碰過她的玉足後,她竟然親了他的唇瓣。
簡直是見鬼了!
……
……
屋頂上,一個穿著夜行衣,蒙著麵,眉眼間滿是英氣的少女“噌”的一聲拔出寶劍。
她握劍的手捏的很緊,恨恨的罵了句騙子後,將瓦片蓋好,幾個起躍後沒了蹤跡。
下方的燭火又暗了下去。
林多多抿了抿唇,沒說話。
小丫頭片子,想跟她鬥,還嫩了點!
而且隻是肉體凡胎不能修煉,還是不讓雲長生和她見了,免得百年後徒留傷感。
“師尊。”
“嗯。”林多多應了聲,玉足懶懶的放在雲長生膝前。
“師尊。”
“有事?”
“師尊,我金丹了。”
“哦,恭喜。”
“師尊,那本破碎虛空級彆的采陽補陽武學秘籍,對我已經沒用了。”
“……?”
林多多沉默著,感覺到雲長生把她玉足放到了小腹下,皺著秀眉內心掙紮了一會兒後,還是沒反抗。
經過天道的武打動作片摧殘,她懂……
“你有帶話本嗎?”
“帶了,師尊想看什麼?”
“隨便拿一個玉簡給我。”
“好。”
一枚玉簡漂浮在了林多多眼前,她用神念掃過,“喜羊羊與灰太狼?”
看著挺幼稚。
不過本來就是打發時間順便轉移注意力。
當看到灰太狼喊了十七次我一定會回來之後,雲長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師尊,我收回男女之欲是低俗欲望這句話。”
“去洗洗,衣服都臟了。”
“除塵術就好。”
“你不洗就彆進這個房間!”
雲長生悻悻的出去洗了,不遠處正好有條小溪。
林多多皺了皺眉,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今天被那小丫頭片子激了一下,又被雲長生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隨了雲長生。
今後可不能如此了。
她倆既不是道侶也不是夫妻,這樣做有點過界了。
林多多沉思了一會兒,從儲物戒指裡拿了張宣紙。
她折了個紙鶴,在紙鶴上寫了字,然後指尖在虛空劃了個口子,將紙鶴送了進去。
與本體的聯係徹底切斷了以後,聯係起來沒有以前這麼方便了。
雖然林夕本體可以在一瞬間勾連林多多的意識,林多多也可以主動勾連林夕本體的意識,但她們不會選擇這麼做。
因為這樣勾連意識,會把情劫的影響傳染給林多多。
“大哥,你也在啊?”
“小朗啊,你也來洗澡啊。”
小溪旁,兄弟倆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光著身子借著月光洗了洗。
“聽娘說,你想搬家?”
“嗯,大哥要一起搬嗎?”
“當然一起啊,城裡我有兩棟小宅子,如果不是怕你找不到家,我早就搬了。”
雲逸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衣服。
“一棟宅子你和弟妹住,另一棟我和餘魚還有家裡那皮小子一起住,兩棟宅子挨的近,到時候娘想住哪裡就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