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忱一本正經滿目傷懷，說的倒是懇切，這傻乎乎的模樣愣是把顧清歌給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上輩子沒接觸幾個文人，竟不知這蘇忱真好似讀書讀傻了似的。
當真是不曉得女子氣頭上的話也是半分當不得真的道理。
看著顧清歌吸了吸鼻子止住了淚花，當露了笑意，蘇忱的心尖一鬆，下意識也跟著嘴角牽起。
但上升的弧度還沒有半分，便猛地僵住，長眸之中透著不解。
“你方才莫不是在哄騙我？”
蘇忱的眼角通紅，此時氤氳了些水汽，看上去泫然欲泣，驀然讓顧清歌多出了幾分心虛，險些要被反客為主。
顧清歌眉心微擰，眼神之間還帶著厲色，抬手在蘇忱腦門上敲了一下，聲音還帶著些慍怒。
“還要胡說，莫不是讀書讀傻了不是？如今這樣的天氣在泥田裡呆上一宿，莫說是你這單薄的身板，就是五大三粗的糙漢也是要去了半條命，我便是惱你還不至於要拿你的身子去解氣。也是我命不好，看上你這麼個一根筋，若是再整日的渾說，我便把你交給我三哥讓他打得你滿地找牙。”
蘇忱聽得這話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猶豫著握住顧清歌的手，聲音中染上了愉悅透著篤定。
“原來你竟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明明便是心疼我舍不得，還要拉出來你三哥說事。若是真讓他打我一頓，還不要了我的小命。”
蘇忱的眸色漸深，眉眼之間閃爍著少見的溫情。
此時認真又帶著笑意的望著顧清歌的眼，月光灑落下來斑駁的樹影倒映在如玉的臉上，分外撩人。
顧清歌臉頰驟然覺出幾分熱意，心跳都快了許多。
這家夥學的倒是快，還說自己言辭輕佻，他如今又好到了哪裡去？
顧清歌一時為了自己活了兩輩子，還能為個黃毛小子臉紅心跳惱恨，憤憤道。
“便就是要了你的小命又如何？”
蘇忱低聲笑著，清冽的音色帶著歡愉，左右看看四下無人，倒是大了膽子將顧清歌擁進了懷裡。
“你要我的小命，那我這條小命就給你，以後便就是惱了我也不準把各奔東西這樣的話掛在嘴邊。我本就事事不如你，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便真就沒有資格在你身邊了。”
顧清歌訝然蘇忱竟然能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還是在自家的院子裡。
少年的心跳有力而快速，在顧清歌的耳邊發出咚咚的輕響。
蘇忱雖然看似單薄瘦弱，但顧清歌此時靠在他的胸前，倒是也發現並非那般乾瘦也是肌理分明，麵頰有些滾燙。
隻覺得今晚這一鬨不知道是觸動了蘇忱的那根神經。
聽聽這說出來的話，哪一句不是深情又撩人。
上輩子和楚聽瀾雖然成婚多年也少有個耳鬢廝磨的時候，兩人又都是習武出身便就是感情好些的時候也就是吃喝玩樂在一處，鮮少聽到這等甜言蜜語。
不禁暗罵，怪不得薄情漢大多都是讀書人，這說起情話來還真是該死的勾人心弦。
蘇母給蘇鵑整理了乾淨，這剛從屋子裡出來便見著蘇忱和顧清歌抱在一處。
一時不可置信蘇忱這最是守禮的性子，還未成婚竟也會有如此大膽的時候。
蘇忱和顧清歌聽到聲響也是如觸電般快速分開，一個看著月亮一個低著頭都鬨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