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安見著顧責義帶著顧定籌前來有些疑惑,但望著顧責義蒼老了許多的麵容,於情於理,沒有阻止他祭拜的道理。
顧責義帶著顧定籌走到墓前,看著顧清歌的名字被冷冰冰刻在石料上,眼眶也是不可抑製的濕潤了。
縱然不是心愛的女子所生,自小也算不得討他喜愛,但血緣骨血總有一分剪不斷的親情在。
當時聽說顧清歌以身救駕,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心頭劇痛,顧清歌的棺槨停在鎮國公府,他甚至也不敢去看女兒最後一眼,生怕此生再難安眠。
顧定籌小心翼翼的將香插進香爐裡,恭敬對著顧清歌的墳墓行送行大禮,眼眶一紅也落下淚來。
“大姐,好走!”
顧定籌深吸著氣,痛聲送道。
他和顧清歌往日裡不甚親近,但自小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決裂那次,兩人偶有口角動起手來,顧清歌身上有功夫也從沒對他下過狠手。
當初能同楚聽瀾那些世家公子們玩在一處,說白了也沒少借顧清歌的光。
那時候被關進京兆尹府打了板子,他本以為顧清歌定然會夥同裴家兄弟伺機報複,害他死在牢裡。
但沒有,並沒有人去故意害他,京兆尹府打的板子留了手也沒人追究。
那時候他就明白了顧清歌和裴家兄弟根本就不屑於和他鬥,和他爭,她隻是想離開顧家。
從前有顧清歌在,他們母子三人好像有個靶子在,總能一致對外。
等顧清歌走了,他從京兆尹府的大牢裡出來,才發現沒了青寧縣主嫁妝的幫襯,整個家裡竟然如此的一地雞毛。
尤其是顧清影因為買不起時下新樣式的首飾和李氏鬨得不可開交,他才明白過來有顧清歌這個長姐在,他們到底沾了多少光。
顧責義望著顧清歌的墓碑靜默許久,隻歎息道。
“我知你是不願認我這個父親的,但總歸父女一場,若是在天有靈,午夜夢回也回來父親夢中續上一敘。你與你母親都該是雲中鳥,做不得籠中雀,事到如今,為父隻願你來世能自由自在,平安無憂。”
顧責義惆悵許久,來到已然憔悴不堪的裴亭安身邊,頷首悲痛道。
“清歌的喪事都是世子費心籌備,我這個做父親的萬分慚愧,但日子都要向前看,世子也請節哀呀。”
裴亭安已經身心俱疲,不願同顧責義多說,隻頷首回禮算作應下。
顧責義帶著顧定籌歎息離去,行路許久,回眸望去看著那孤零零的墓前,仍是站著裴家兄弟,心中也是一時酸痛莫名。
回到顧家,顧責義去了書房,下人們也知道大小姐去世的消息,都謹慎小心不敢多話。
顧定籌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聽到李氏尖細的聲音,不禁皺緊了眉心。
“活著的時候都沒拿她放在心上,人死了做那傷心樣子還偏要帶著定籌去觸黴頭,老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顧清影的聲音也跟著傳來,倒是淡淡的帶著譏誚。
“再怎麼樣也是爹爹的女兒,總要意思著難過幾天,要不顯得咱們家多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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