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賈感覺呂不韋要擔露他與墨翟的關係,暗中豎起了耳朵,表麵上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筆,還打開係統中的日程表看了看,好像趕著去哪裡hpy。
呂不韋見他似乎對自己的經曆不感興趣,於是開始大爆猛料。
“那天下了朝之後……”
呂不韋算是嘗儘了人間辛酸。
那些大臣下了班,成群結隊去瀟灑快活,轉眼間,把他撇在了大堂上,而高階之上,那青銅寶座上的身影,也對他拂袖而去。
驟然之間,章台宮這幾百平米的大殿,隻留下了他一人。
他踽踽獨行,每一步似有千鈞之重,他終於走完宮殿前的108級台階,站在平地上忍不住回頭看去,他到的不是藍天下巍峨的宮殿,而是他幾十年來,走過的路。
隻不過他以為的康莊大道,在他眼中已變成了一根獨木橋。
而天地間這無聲的寂寥,仿佛帶著一萬點爆擊,把那根獨木橋擊潰,而下方是黑暗的萬丈深淵。
不,他是絕對不會這樣束手待斃的。
當他疲憊地回到相府,這時,管家告訴他“相爺,有一位客人,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他來到廳堂中一看,隻見墨翟穿著一身奇裝異服,悠然自得地在客廳中四處走動著,不時看看窗外的風景。
見到他便說道“相國大人,你即然要回老家了,這宅子也用不上了,不如打個骨折出售給我。”
笑話!這先王禦賜的宅子,就算他走了,也是收歸國庫,然後賞賜給下一任相國,有他這個小鱉孫什麼事?
“反正我都要走了,你不如告訴我,你倒底跟王上說了什麼?”呂不韋強忍著怒氣,他必須要搞清楚他到底輸在了哪裡。
墨翟十分隨意地笑笑“你應當知道,他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輕易不會被人左右。他今天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在過去二十幾年忍你太久。”
這話提醒了呂不韋,嬴政沉默的背後,竟是無言的反抗,而不是屈服。
現在他要親政了,自己以前明裡暗裡,耍過的心機,用過的手段,隻怕早晚要報應一般,應到自己身上。
他一下扶住了桌子,冷汗涔涔而下,頭腦之中嗡嗡現在他該如何是好?
這時,墨翟如蛇一般,無聲地貼近他“以相國大人在六國的威望,又何必露出大禍臨頭的表情?我倒是另有一樁生意,想與相國大人談談。”
呂不韋勃然大怒,什麼時候這樣的小鱉孫也有了跟他平起平坐,對等談話的資格了?
“你想趁我的便宜?我告訴你,你找錯了人!”
墨翟抹了一把被呂不韋噴在臉上的唾沫星子,說道“我原本是想助相國大人重回朝堂,既然相國大人不願意,那大人就好自為自之吧。”
說著,兩手插兜,就要離開。
“站住!你剛剛說什麼?!”呂不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個無名小卒,竟有辦法讓他重回朝堂?!
“沒錯,這事十分簡單,誰讓你離開朝堂,你就把誰弄走,不就完事了?”墨翟兩手一攤,臉上露出“那都不是事”的表情。
呂不韋大吃一驚“可你剛剛不是說,是王上他對我不滿……”
說到這裡,他趕緊閉了嘴,他怎麼可以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在他陪伴先王的時候,他就始終明確一點,他是臣,臣就儘臣的本份,這也是他深得先王厚愛的原因。
墨翟十分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也不過是一個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