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很快關門。
“讓幾位大人見笑了。”
官員再讓人打開其他幾道門。
長久無人居住，堆放的東西積了好厚一層灰。
官員這時才知江秦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灰塵，怎麼看也不像會有人藏在這裡。
官員沒找到人也隻好離開了，這裡沒有，就該換個地兒。
也不知聖上怎麼會讓他來順天府。
裡麵都是捕快，哪裡有聖上要找的人。
官員說“多謝知府大人與推官大人的配合，本官定會回京稟告，向二位予以嘉獎。”
柳峰隻好笑著說盧大人客氣了。
送走了盧大人，柳峰問江秦“你是不是知道盧大人來順天府做什麼？”
江秦搖頭。
“下官怎會知道，又沒有讀懂人心的本領。”
他不知道，可他可以猜。
他們回到柳城這麼久一直還好。
那就隻有一個理由了？
柳峰摸了摸胡子“我還不知道你。彆人說不知就是不知，你可未必。”
“我在大人心中是個不實之人？”江秦問。
“非也，是你心中想的太多。”
一般為官者有的他有。彆人沒有的他也有。
他算看到了，年輕人的事，他還是不摻和了。
——
半個時辰後，顏姣來到小院兒的一間屋外。
她打開門，小貓兒見她，收起爪子走過來用頭蹭了蹭她的衣裙。依戀十足。
顏姣把它抱在懷裡。
這小貓兒可幫了他們大忙了。
盧大人想要找的那人在顏姣與江秦的住處坐著。坐在外室。
顏姣假意把手中的小貓兒給他，“大人，可是黑團救了你。”
說什麼朝廷要犯，她怎麼不知道。
很有可能是朝廷裡的人為了找到於衡才這樣說的。
幾間屋子都被搜查過。要不是江秦想到這一點。
於衡真要被發現了。
朝廷耳目，實在可怕。
於衡看了那小貓兒一眼。
小貓兒見著於衡就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嚇得發抖。
顏姣不忍再逗它，把它放在地上，對它說“黑團，自己去小廚房哦，留了新鮮的魚給你。”
黑團又離於衡遠了一點，聽到顏姣的話，似是聽懂了，喵嗚叫了一聲，四腳大步去了小廚房。
顏姣關上門，“大人可知是誰？”
是朝中某個大臣還是……還是……聖上？
“不知。”於衡說，他的仇家說是整個朝廷也不為過。
來的那人姓盧？是刑部的？
真是一點也不讓他清靜。
說回鄉都不行。
可是他既猜到這裡，還是沒找到。
什麼時候他還要一隻貓來救？
於衡說不知，顏姣卻覺得他知曉些什麼，隻是沒說。
京城那些各懷鬼胎的人就算了，還會到柳城來搜。
這兩處是離的不遠。
她不想於衡被彆人抓走。
顏姣自說自話，“他們是怎樣知道柳城的？大人來時是不是被人看見了？”
“也許是。不會有事。”
他來時為了不被發現特意乾擾那些人做了點手腳。
就算能夠一時想到這，沒有帶多少人就說明不能肯定。
就隻是猜測。
這次他不會再回去了，說什麼也不。
——
江秦跟著於衡學，學很多東西，學修身學治國學齊家……
於衡是個嚴厲之人，他對江秦有著嚴格的規定。
不到半月，顏姣就感覺到江秦身上的變化。
他身上好像多了一種上位者的決斷，越來越像前世。
自己好像看到那個他了。
一下子對的朝廷的局勢把握到位。
於衡也在暗暗心驚。
這小子還真的是有幾分領悟能力。
難怪能有這樣的晉升速度。
他也能夠安心了。
——
這一日江秦學完以後還沒離開。
於衡猜到他是要對自己說什麼。
他在政事上都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不懂得也能夠自己想出答案，還有什麼是他不能不會的。
“學武。”江秦說。
“為什麼？”於衡隻問了這三個字。
“這一生，名利權勢地位對我來說非必得之物，唯有一樣，割舍不下。”說到顏姣，江秦就像變了個人。眼裡閃著光。
“你覺得情愛比這些重要？”於衡摸著下巴問。
他的語氣之中沒有蔑視的意思，隻是對江秦的話有些微怔。
“勝過我命。”江秦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的說。
這話不知是哪裡觸動了於衡的神經。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痛色。
自己當年若是……是不是就不會……
一個身體不好的書生，再有能力也不怎麼樣，會有短處。
“你以後可要在我這多呆些時候了。顏姣姑娘也許會介意。”
說完他再次深深喘氣，他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了，他知道。可他還是想把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