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魚目混的不一定是珠,也會是人_眷憶曾為挽彆離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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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魚目混的不一定是珠,也會是人(1 / 2)

過了幾日。

雲遙的朝堂之上,雞鳴之時就開始的早朝,這都快到正午了也沒能結束。

一朝文武,從頭到尾隻吵嚷著一件大事——攝政王居然要將東升城送給惡人峰!

那惡人峰的人怎麼出來的???

況且,那可是臭名昭著的惡人峰啊!

殿宇上,國君小兒坐在金燦燦明晃晃的龍椅上,小腦袋跟雞仔啄米,一點一點地往下墜打著瞌睡,眼看就快磕到自己的小腿兒。

龍椅左前方三尺之地,擱置著一張由紫檀木製成的王椅,金箔罩漆,八爪騰龍雕刻盤延,隱有騰飛之勢,紫光流離。

此刻位置上空無一人。

虎威將軍春宇抱劍立於椅子邊上,對下麵吵作一團,唾沫星子亂濺舌戰的場麵早就習以為常,隻作壁上觀。

武將,曾隨攝政王征殺四方,自然唯雲眷舒馬首是瞻。就算攝政王變了脾氣,腦子也摔出些奇思妙想,但這並不會影響他們盲目遵從攝政王的法旨,攝政王說讓城,那就必須雙手讓!

而文臣,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每每皇室政權之下,總有那麼一些人,仗著自己嘴皮子磨人,花言巧語,大義凜然,時不時控訴一下國君,吼幾句荒唐,仿佛才能以此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雲遙,當然也不例外,大司徒宋顯——最是那個看攝政王不順眼的人。

宋大司徒不僅是個文臣,還個極臣,朝中大臣大多是其門生。

此刻的宋顯,雙手謙恭交疊身前,一副雲淡風輕的模。

然而,身邊的文臣卻如雨後春筍般,一個接一個地站出來,聲貌並舉地列舉虎賁將軍吳童蔑視王法,慫恿攝政王割讓城池、分裂雲遙,其心可誅之罪名。

一群酸儒還算有自知之明,秉持即便不敢直接控告攝政王,但隻要能拔除攝政王底下勢力的理念,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棄一個,激情唾喝。

被不斷點名的吳童冷著一張臉站在大堂正中央,看著對麵喘氣如鬥、搖搖欲墜的知識分子,根本懶得開口回罵。

雖然他很想抽出青釭劍把對麵的老頭們削成肉片,但攝政王告誡過,禮讓老人才是年輕人該有行為。

所以,他忍一下就好。

“虎威將軍為什麼不說話?難道被本中令說中了?”郎中令用自以犀利的目光瞪著吳童,咄咄道。

“”吳童默。

另一鶴發老臣更是怒目相視,就差點著吳童鼻子破口大嗬,“吳童!你貪生怕死、藐視王法、蠱惑聖心,居然將東升城割讓給了罪大惡極之徒,你可知罪?!隻要你肯俯首認罪,國君英德寬容,念在你鎮守邊關多年,隻將你罷為庶民,流放邊疆!”

“”吳童太陽穴青筋一跳,這老家夥還想流放他,他同小國君這些日子就沒能說過一句話,怎麼就蠱惑聖心了?

“國君!”郎中令接上,鏗鏘有力,音調拔高三個度,一副大義凜然模樣,“臣等認為,虎威將軍這是對自己所做之事供認不諱,遂以沉默代之,懇請國君削其官位、判以流刑發放荒北!”

國君小兒雙眼勉強撐開個縫兒,咕隆道“愛卿此言有理”

郎中令瞬間睜大了昏花的雙眼,熠熠發光地期待著。

“那就傳朕禦旨,”國君又打了個嗬欠,眸子裡水光閃閃,憨萌地衝身邊的大太監李東招手,“就按照攝政王所說的做吧,今後東升城一切事務都交給惡人峰打理。小東,朕困了”

郎中令僵住,就像被人瞬間點了穴。

“欸好好好,奴才這就帶陛下回去。”小國君身邊的大太監小東子上前細眉細眼地哄著,使著眼色讓人抬走了國君後,接著轉身挺直了身板提胸裝腔道,“咳咳國君倦了,剩下的事,便交給虎威將軍處理吧!退朝!”

吳童同情地瞥了一眼那個不可置信快要昏倒的老頭。

“是!”春宇抿著笑,拱手送走了國君。

“國君!”郎中令緩過神來,他剛才說的是治吳童的罪啊,怎麼,怎麼突然就下旨送城池了?!

“嗯?郎中令還有疑問?”春宇轉過頭來笑眯眯開口。

“不不!微臣”

“莫非郎中令老糊塗了,聽不清楚?還是最近宮裡起了不少關於攝政王的非言,覺得攝政王脾氣好了不少,趁著王爺他不在這兒,放肆至此?”

春宇一步步走下台階,笑嘻嘻地似一副要與朗中令拉家常的模樣朝人招手,繼續道“本將軍前兩日路過朱雀街,不小心瞅著一件事,來,郎中令,本將軍想同你求證求證。”

他頓了一下,掃視了一眼殿裡其他人,故意大聲道“朱雀街那家有名的胭脂鋪,聽說砸了人家老板店鋪硬要還要強搶納為第五房小妾的,好像是您的長子?”

話音落下,似沒看到對方鐵青的臉色,又笑了一下。

“虎虎威將軍!你這這這”郎中令驚恐地瞪大眼,舉著手指他,抖如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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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看在多年同朝為官的份上讓我耐心勸勸您,這個做事呐,還是給自己留一線的好。”

什麼路過朱雀街,就是他胡扯的,龍焱軍的信烽司如蛛網般遍布整個雲遙,滿朝文武、後宮內廷,誰今日乾了什麼,都有專使一一記錄在案,隻要攝政王感興趣,隨時可以查閱,隨便翻。

“老臣教子無方!臣知罪,求攝政王寬恕微臣!”雙腿驟軟,撲倒在地,半分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揚。

“行了,郎中令這幾日還是不要上朝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兒子少一個不打緊,官位和腦袋沒了,那就真沒了。可明白?”春宇狀似寬容地拍了拍他的肩。

“臣,謝過攝政王!臣一定會將逆子送去司禦府,按律處置!”

“很好。”春宇再次滿意地點點頭,衝吳童一仰頭,示意他跟著,率先踏出了朝殿。

吳童扯了扯嘴角,無聲地鄙視了一眼那個撲在地上,恨不能鑽進地磚裡的郎中令,然後跟著春宇出去了。

宋顯臉色不好?不好意思,他們都看不見。

……

……

又過了一月,晴波燕掠,夕陽拉長了影子。

自城門事件之後,雲眷舒命人重新采集了一批海棠樹苗,今日終於安全地帶了回來。

思梧殿外院,早已讓人拾掇出來一片平地。

雲眷舒站在瓷白玉磚小道上,微微出神,靈奇清俊如天外神君,此刻人景成畫,似歲時靜止。

侍衛們忙前忙後,將海棠一顆顆地挪到院中,小心翼翼那模樣,好似抬的是什麼玉器瓷件。

雖然這海棠其實也算得上珍稀。

畢竟,作為南邊物種,顏色俏麗如火,本不該在這偏北的雲遙境內生長出現,攝政王派出去的探子足足找了一月之久,最後才在北境的岐嶺發現這種顏色的海棠。

那地方地勢陡峭,遍布奇珍異草,好不容易才在山腰上找著這麼一小片,這一回實打實的挖禿了,再沒了。

侍衛們一邊搬,一邊忍不住小聲嘀咕t攝政王此前去岐嶺一趟,聽說專門是為了這海棠樹,可惜中間出過岔子。費這麼大勁弄回來的嬌嫩樹種,也不知道養不養得活?

“你還真又弄了一批?”趙挽華走了進來。

陰衛一事後,儘管趙挽華答應接管東升城,但當這位攝政王提議一起返京時,她卻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這已經不是入了虎穴,而是深入虎窩了。

除了雲眷舒讓一半的侍衛折返挖樹去了,一路上她簡直不能無聊了。

趙挽華實在好奇原因。堂堂攝政王,莫非就愛種樹養花,這種閨閣女子才乾的事情?

同樣想法的還有跟著她來的吳童,瞅著這一片醜的不可言喻的樹杈,他今天露出了第一次的迷茫神情,天知道!那麼一片花紅柳綠、假山流水連他這個粗人也覺得好看的東西,非要拆成現在這樣,坑坑窪窪、灰不溜秋的。

就為了種海棠!

“令主來了,坐。”雲眷舒說話間,抬頭看了一眼,入眼一片絳紅。

趙挽華是個美人,誰也無可可否。

今日身著紅衣,更映得她豔肌如雪,豐容盛妝,風華凜人。

這一個月雲眷舒坐在馬車裡跟在後頭,趙挽華騎著馬走在前麵,兩人雖沒怎麼交流,但也熟悉了不少。

外人不知緣由,但貼身隨行的吳童卻深刻了解到這位惡人峰令主怪異的脾氣她似乎特彆容易生氣,但似乎並不容易消氣,最喜歡乾的事便是每隔幾天就要找他家王爺嗆幾句,仿佛才舒坦。短短時日,就從“攝政王攝政王”的客氣稱呼,變成了“雲眷舒”的直呼其名,整個雲遙也找不出這麼厚臉皮的第二人。

“這一路上勞心勞神,又是裹茅席又是蓋披風的,幾棵樹倒是比人嬌貴。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吧?寒雪紛飛的,能養活?”

“儘人事,聽天命。這樹能不能活,也不是本王能做主的”

趙挽華一直盯著他,看見他說這話時眼底飛快劃過一絲執意,也不知怎地,就聽著他這份說辭十分不爽。

“嘖雲眷舒,我聽說,你乾這些都是為了一位郡主。倒沒想到你還是個大情種。”

雲眷舒移開目光,表情依舊沉穩,說話速度卻慢了幾分,“趙城主,國君已下旨將東升城讓與惡人峰。雖是我雲遙同惡人峰有交易,但本王的私事,還望不要多做乾涉。”

趙挽華放肆地大笑了起來,語調輕快,“我隨口問問而已,莫非你惱了?”

嗬,她當然不是隨口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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