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麵對那種從始至終都在掌控，從始至終都反抗不了的人——甚至是曾經的同伴，它們都會把對方看做獵物。
然後，在獵物活著的情況下吸食獵物的血肉。
至於這個過程會不會痛苦……
“嗬。”
它們不在乎。
它們當然不會在乎。
梁宿殺心愈盛。
但真正動手的人並不是她。
在梁宿把那半死不活的女孩兒丟上樓梯之後，厲寒鳴瘋了一樣衝過來。
他沒有武器。
他也沒有技能。
但他在憤怒。
情緒調動到極致，腎上腺素飆升。
“你們憑什麼這麼對他？
憑什麼？
憑什麼那麼……”
厲寒鳴邊砸邊說。
他感覺自己的心裡有團發不出去的火，但說出來的話卻沒什麼起伏。
即便眼前的模型一點點碎裂，那團火依舊在燒。
梁宿默默回退。
她走上樓梯，看厲寒鳴是那個態度，所以順手把已經昏厥的女孩兒也回了五樓樓梯間。
梁語身上有很多血。
梁宿的情況也不遑多讓。
兩人一言不發。
隻是對視。
短暫的眼神交流後，她們一個看著樓下，一個向後環視，確認隊伍裡少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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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
倒也不算意外。
他和程宇星都不適合在這種世界生存，但程宇星好歹是有畏懼的。
梁宿歎了口氣。
那一圈模型殘骸中間，是燕留風和掛在燕留風身上等治療技能的程宇星。
說實在的。
梁宿也不覺得他能活著出去。
倒不是因為傷得重，畢竟老手多，輸出也多，燕留風完全可以安心充當醫療，多來幾次自然就恢複了。
但他的心性本來就不算成熟。
現在程昱死了，很難說他能不能麵對這個事實，也很難說他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這種事不新鮮。
梁宿心裡已經沒有太大波動了。
她甚至有瞬間在想，如果他注定要死，那現在還有必要救他嗎？
燕留風朝她點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技能冷卻時間過了。
他開始給程宇星掛技能。
梁宿也沒說什麼，把阿納托利變成的玩具熊丟到燕留風腳邊。
好吧。
要救的。
雖然放任自己失去道德約束確實簡單，但現在的梁宿已經不再是獨狼，還是得找點人性回來的。
為了隊伍穩固，不救肯定是不行得。
隻是為了隊伍而已。
梁宿這麼想著，為了壓下心裡的煩躁和怒氣，皺著眉把樓梯上的女孩兒拖上來。
“打夠了記給那個模型來一針鎮靜劑。
不然它不會死。”
拖人上樓的同時對著厲寒鳴喊了一句。
對方沒有回頭。
滿手是血依舊動作不停，好像不把模型砸得粉碎不罷休。
多少有點瘋魔了。
梁語、梁宿幾乎是同時看向燕送舟，燕送舟搖搖頭“至少他還想發泄自己的怒火。”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
梁宿下意識看向程宇星，梁語也有些明白了，擰著眉毛沒說話。
燕送舟歎了口氣“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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